风长栖哪里挨过这样的打,即便心中委屈万分,抬眸瞪着南宫卓然的眼神却是一点都不露怯:“我真后悔当时没有跟无名前辈他们说起你的异样,当时若是说了也许他们就不会被你骗得那么惨了!”
“你还敢说!”南宫卓然被风长栖的倔强给惹恼了,抬手又一巴掌刷过去。
眼看就要打中风长栖的脸颊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生了出来。
拦住南宫卓然的是刚才与她说话的陌生男子,他饶有意味的看着风长栖,似乎对她的性格脾气很感兴趣:“这个小丫头倒是很特别,你不要再打她了。瞧她细皮嫩肉这个模样,恐怕也没吃过几次苦,身上又带着伤,万一你打着打着把人给打死了可怎么办?到时候还能找到一个跟她相同命格的人去取木中水吗?”
南宫卓然美艳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怨恨,却没有再说什么。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一般说:“你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那我让她闭上嘴巴便是。”
“怎么说?”
男人挑眉一笑:“你忘记当年的事情了?呵呵,无名当年的医术可没有我的医术好。数十年过去,时过境迁,他无名成了当世名医,难道我就不能有一点长进吗?让一个人闭嘴而已,好说好说。”
说着,他从袖子里边摸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虽然不知道小瓷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风长栖里边不是好玩意儿。
直觉驱使她向后退去,可此时她人在房间中,生前是南宫卓然跟这个陌生男人,身后便是墙壁,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碰到墙壁后,她用力咬住下唇,即便出血了也不松口。
那陌生男子似乎对她的性格很是欣赏,啧啧赞叹说:“这个性格真讨人喜欢,要不是因为你那个特殊的命格,我真像把你抓过来当我的药人。”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事情,口中发出桀桀怪笑,“像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用来做药人肯定能撑上好几年。”
“烦人,”南宫卓然半蹙眉头,直接将那人手上的瓷瓶给夺了回来,随后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送到风长栖的嘴边。
风长栖哪里肯吃,一个劲儿往后退去,嘴唇咬的血都流出来了。
”呵呵,愚不可及。“南宫卓然才懒得跟风长栖讲什么利弊,更懒得顾忌风长栖的身份,捏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往里一塞,又冷笑说:“我们现在虽然还在密林里,但是距离你那个不知好歹的师父隔着很远,你在这里就算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乖乖死心吧。”
风长栖心头一阵火气,却没有办法说出话来。
感觉五脏六腑就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整个人都疼得难受,尤其是喉咙那个地方,简直就像一柄短刀在里边划呀划,风长栖拼尽全力也没法儿说出一句话来。
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毒的她捂着脖子,彻底绝望起来。
房间里的两个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风长栖会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般,当着她的面就说起话来。
听得那男子疑惑问道:“你说可靠之人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我却始终没有见到过他?”
南宫卓然微微一笑:“他没有进密林,而是留在外边等我们。”
“胆子那么小?”
南宫卓然摇摇头:“他对我很放心,所以吧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我,现在人在外边做准备吧,前辈,您要跟我们一同前往梁国吗?”
男人猛然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自然是要去的,不去梁国,我怎么能够见到我心心念念多年的草药?”
“同去也好,既然同去,那我们明日便出发。”
玉无望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在不能确定风长栖下落与安危之前,他的心是怎么都不可能平静下来的。
次日一早,准备出发前往梁国的众人便从睡梦中醒来。
“我们就不去了。”摘星在门口站定,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虽然山魅的隐患已经被我们给彻底清除,但是谁也不能够保证今后小城里不会再出现其他事儿不是么?在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成之前,我会不会离开密林的。”
即便她很想跟着玉无望离开。
站在摘星身后的月舞灵光一闪,挤上前来笑笑说:“既然我哥坚持要留在小城,那你们就把我带走吧,反正他和阿南哥两个人在这边也足够对付小城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了,少我一个人应该也没什么!”月舞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密林,自然对外面的世界好奇万分,自从上次跟风长栖无聊的那次谈话开始,她便对外界的繁华生出了几分憧憬!
月舞眼巴巴的看着摘星:“哥.......”
摘星哪里受得住她这样撒娇,轻咳两声,将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月舞能不能走根本就不是他可以决定的,毕竟他自己也没出过林子,更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危险与否。
两人互动的模样落在白清瑜眼中,也不知道那瞬间她想起了什么,勾唇一笑道:“那就跟我走吧,反正我终究回回到这片密林中来,到时候把她一起带回来也就是了。”
月舞眼眸一亮,连忙道谢:“多谢前辈。”
白清瑜摆摆手,转身进房间拿出自己的行李,众人分别,随后踏上前往梁国的路途。
白清瑜真不愧是一个已经生活在密林中数百年的人,她对这片密林了若指掌,只用数日时间便将他们带出密林,随后来到一条官道上。
“我记得前边有一家客栈,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客栈了歇歇脚吧。”
玉无望神情凝重的点点头:“也好。”
除了他们一行人想要前往梁国之外,还有挟持风长栖的神秘女子也想前往梁国,玉无望想碰碰运气,进了客栈便找到掌柜打听消息。
“掌柜的,你有没有见过一位清秀的姑娘?”他跟掌柜详细描述了风长栖的相貌,很快,掌柜就想了起来,因为他们这家客栈实在是太过偏远了,过路的客人一个月也就那么几个,这两日突然来了两拨,而且都衣着不凡,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所以掌柜格外留意,自然也就记得风长栖。
掌柜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们昨天刚离开客栈,好像是乘马车往梁国方向去了,哎呀,现在梁国乱的很,那个什么亲王正在谋反呢,梁国的百姓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来了,他们倒好,硬要进去!公子你说的那位姑娘,我也是见过一面,她身体好像不是很好,进了客栈以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说话,脸色难看的很......”
心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划过一般,玉无望疼得咬牙切齿。
掌柜开门做生意,自然有一颗八面玲珑心,见玉无望脸色不对,立即识趣的停止刚才的话题:“公子,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我找这边的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儿。”玉无望说罢,转身上了楼。
其他人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打扰他。
等到吃完饭之后,众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唯独公孙天衡一人仍坐在位置上,似乎正在借酒浇愁。
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掌柜哭丧着脸:“公子,这夜里风凉,您还是先回房间吧,我看几位客人的样子,似乎都要走远路似的,再这样喝下去,等会儿真醉了,明天就起不来了。”
“我没醉。”公孙天衡抬起脸,眼眸明亮,“掌柜的,我跟你打听一个事儿。”
咦,这些客人怎么回事儿,一个个怎么都要打听事情,而且还是分开打听的?
掌柜不明就里:“公子您问?”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约这么高,身形消瘦的美艳女子,她长得非常好看,就跟在那个病殃殃的姑娘身边。”公孙天衡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侥幸心理还是让他垂死挣扎着,毕竟那是从小吧他养大的师父,他视如母亲的人,公孙天衡不想自家师父会做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会欺骗自己!
可下一刻,掌柜口中说出的话语就让他彻底死心了。
掌柜一脸诧异:“公子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都是相互认识的?”
果然有!那一瞬间,公孙天衡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枚被抛弃的棋子,难过的情绪瞬间占领他的心脏,他却还坚持保持着淡定,“除了那两位女子之外,还有什么人跟着他们吗?”离开密林的另外一条路是久居密林多年的白清瑜带的,据说很是隐蔽,南宫卓然初次进密林,不可能会熟练至此,所以公孙天衡怀疑南宫卓然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猜对了。
掌柜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公孙天衡,越发觉得奇怪:“真是神了,你又没有亲眼看到那几个人,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没错,除了那两位女子之外,还有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