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写满不舍与孤独、流着泪离开的儿子,荣志豪的心中一痛:“师侄,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呵呵,师叔,这就是我回到这儿的原因!”富原平笑道:“其实,这些都是修真界尽人皆知的事:小师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对自己路的选择,如果你现在出现,对他来说,这次军营生活,除了稍稍锻炼了一下心境,其它什么都没有得到。”
“小师弟现在需要的是思考,思考他的下一步!因为这时候,他最思念的是你,所以,你更不能出现!”
“那他会怎么做?”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先是去静思冥想,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他很清楚,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红尘历练,所以,他应该走悬壶济世这条路,也就是说,他首先研究的,就是丹道,为了丹道,他也会研究阵法,然后再次入世!”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看情况,要看他的情况,也要看师叔你的情况,师叔,你不是想通了什么事都应该有个‘度’的吗?对小师弟的爱,也应该有个度,你的最终目的,无非就是想小师弟‘好’,但什么才叫‘好’呢?呵呵……”
“哦,我明白了;师侄,你不用这么陪着我,你可以先回去的!”
“师叔,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富原平对荣志豪敲响了暮鼓晨钟:“师叔,对修道之人,一年两年,甚至十年百年都是一眨眼的事,时间对我们没有意义!还有就是,修到心底的无垢,师叔,你还没有做到呢!”
“如果我有事需要离开,我会直接说出来,对师叔你,我是不会隐瞒做作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把我挂在心上,再说了,小师弟我喜欢得紧呢,师叔,如果我不在,你就不能这样看着小师弟了,因为,没有我,你马上会被小师弟发现!”
“那到是!”荣志豪脸一红:“那就有劳师侄了!”
“师叔,我说过我,我们之间不用客气,我们是一家人!”
“嗯!”
荣安然孤独地离开了,他去了远海的无人小岛,因为,他要好好想想。
他不会深度冥想,因为,他需要思考问题,但就算是随便的冥想,也会影响到植被,影响到地球的生态。
如果是深度冥想,他会去南极或是北极,但他不急着提高自己的功力,贡晁逸师尊留给他一席话:祖星,是最好的历练之所,无论什么地方,都不能与祖星相比。所以,他需要历练!
他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历练。
心已蒙尘,身入人世即可。
但我整天游游荡荡可不行,得找点儿事做才好,那么,找什么事呢?当然是行医,因为,其它我也不会呀!
对了,师兄为什么让我在祖星上先学医?应该是这儿因为不是修真界,所以病多,病多,就促进了医学的发展,那么,这儿的医学,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对,就去悬壶济世。
那就没有必要坐在这里了,应该去找草药,书上说,现在的药店里的药,大多是养植的,那么,应该先去找天然中草药才对呀。
那么,这海里……
对,海里也会有中药,听说龙涎香很贵重,我何不先去找沫香鲸?
说干就干,荣安然一头扎进水里……
起床号响了,炊事班五人默默地起床。
今天,包括惠利坤,都没有整装出操,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却仿佛心有灵犀,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思,从今天起,每日一起参加训练,一起工作……
花青铭魂不守舍,从列队到出操,挨了一根筋三次骂。最后,他被罚饭后一个人三十公里负重越野,跑不完中午就吃不到饭了。
谷素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的景瑶莹,她赶紧穿好衣服走上前,却看见景色多脸上的泪痕:“你一晚没睡?”
“他走了!”景瑶莹终于动了一下身子,却差点儿甩倒,幸好身边有谷素雯:“今天我不出操了,你帮我请个假!”
这是景瑶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缺席早操。
李佳音来了,探了探景瑶莹的额头,放心了下来:“因为他?”
“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躺在床上的景瑶莹喃喃说着,泪水又从她的眼角溢了出来。
“可他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李佳音不以为然!
“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景瑶莹从来没有用那么冷、那么高的声调与李佳音说过,从来没有!
“可他自私!”
“自私?你在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说他自私?就因为他没有为祖国献出他可以献出的东西吗?不,在你的脑海里,他是应该献出来的……”
景瑶莹终于平静了点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的大脑中,他认为的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
“那又怎么样?不管他多大,起码,他是个军人!”
“是的,所以,他一个人走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在深夜,一个人默默地离开,我感觉到了他的留恋与孤独……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办……”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与他说过一句话!”李佳音实在不理解。
“你去吧,我想睡了,睡一觉就好,不必担心!”景瑶莹突然觉得好冷,她轻轻地拉上被子,盖在了脸上,听着李佳音轻声地离开。
景瑶莹再次感觉到孤独,她曾经就是在这种孤独中无力地挣扎着,直到碰李佳音发现了她的孤独,今天,这种孤独的感觉又回来了!
的确,她的面冷,冷得可怕,但那仅仅是一种需要,一种保护自己的保护色,其实,而她的心,却是热的!
昨天,海军一号回到家里,就拨通了山地雄鹰所在的集团军一号,因为,他们在老同学:“老同学,给你们的山地雄鹰好好记一次功吧--”
“记功?记什么功?直到现在,连失败的原因都找不到,感到如此地莫名其妙,你还要我给他们记功?我正想着如何好好罚一罚他们,让他们长点儿记性!我花了那么大的精力,给他们那么高的军费开支,想不到在他们的地盘上,却打了一仗说不清的糊涂仗,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干什么?不是专门埋汰我的吧?”
“我有那么肮脏吗?真是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那你说,你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们山地雄鹰败在了谁的手上了吗?”
“谁?不是败在你们海鲨的一个炊事班手上了吗?”
“是!”
“我靠,最起码我们也是老同学,损我也得让我先消停消停呀,真不是个东西,还老同学呢,再这样下去,我与你断交!”
“哈哈哈哈--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山地集团军的一号呢,还是那个毛脾气,老伙计:再这样下去,你不怕脑冲血呀?”
“你……”
“好了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你们山地雄鹰败给我们的炊事班没错,但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炊事班都是谁?”
“什么意思?”
“你先看看,那六个人中,你有没有认识的!”
“好,你别挂电话……”
海军一号笑了:这老家伙,比武结束后,他就没有离开过作战室吧?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没有呀,我一个都不认识!”
“你看仔细了?真的不认识?”
“我看仔细了,就是那个俊俏的毛头小子,好象有点儿面善……”
“这就对了,知道他是谁吗?”
“你是说,我们就是败给这个小子?不可能吧,他毛都没长齐……”
“毛都没长齐?老家伙,看来你已经老了,我告诉你,他的父亲也有他那么年轻,你说他的父亲毛都没长齐?”
“他父亲?等等,他父亲……也那么年轻……难道……难道……老家伙,你告诉我,他叫什么?”
“呵呵,惠利坤你到是调查了,该调查的却不去调查,他叫荣安然!”
“荣安然?他……他真的是荣志豪的儿子?”
“这还有假?你真的以为我找你是寻开心的呀?我是专门为你解心结的,不知好歹!”
“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但……他怎么会跑到你那儿当兵去了呢?你也真是,还把他放到了炊事班,哈哈哈哈……”
“别提了,我一认出他,他就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让你也憋屈憋屈,哈哈哈哈--谢谢你,老同学!”
“别笑了,赶快向我们其他老朋友解释解释,别让他们还在云里雾里的徒增烦恼!”
“哎,等等,那个惠利坤怎么样?”
“怎么样?没门,凡是与荣安然接触过的,你想都别想!”
挂上电话,海军一号正在思考还应该先给谁打电话呢,琳兰从卫生间冲了出来:“老头子,快--,快走……”
“干什么?疯疯癲癫的!”
“快去把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谁呀?说清楚!”
“就那个给我一杯水的那个小子,快去把他请回来!哟,老头子,你的脸……你的伤疤……”
感情一个下午在一起了,琳兰还没有发现丈夫变样了呢。
这也难怪,一般丈夫在家的时候,穿件旧白衬衣,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每次他穿上军装,都是特别年轻、特别精神,而她本来就是一个粗心的人,当时在电鳐训练基地,她是感觉到丈夫有些变化,她没有注意,也没有想到这个方面,刚才看到自己年青二十几岁的容颜,先想到的,却是荣安然。
“怎么样?还英俊吧?”
“快,快,老头子,快去把那个什么……”
“荣安然!”
“对,就去把那个荣安然请来,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快呀--”
这时候,琳兰早已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荣安然。
“要什么给什么?连一号首长都不敢说这种话,你到敢说!”
海军一号想起了一号首长面对荣志豪的尊重,所有画面还历历在目。
“难道他想要月亮呀?快呀,否则儿子儿媳回来,不跟我们闹翻天才怪呢!”
海军一号突然想起了一号首长面对他们的那一翻语重心长的话:“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我们要把这种欲望,放在强大国防、富裕华夏,造福人民上……”
“你就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海军一号对妻子说道。
“怎么可能呢,已经发生的事,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只想让我们更年轻,让全家人跟我们一起年轻,老头子,快呀,走呀!”
海军一号的脸有些难看,他拨通了警卫连:“通知警卫,我这幢小楼,戒严,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直到我亲自通知你才能解除!还有,给我在司令部准备一张行军床!”
同时,又给司令部打了个电话:“让信息处屏蔽我这幢小楼的所有无线及所有线通信,我的所有电话,接到司令部!”
海军一号一脸严峻,这种表情,琳兰见过,那是在他指挥战斗的时候,今天,却在她的面前,她委屈地流下了泪!
“我不想解释什么,你曾经也是个军人,有的问题,我希望你能自己想通!”说完,离开了自己的家,前往司令部。
小家伙,对不起了,是我不应该贪心让你帮琳兰的,与战友告别完,你就快走吧!
我以为“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在我们家不会发生的,但想不到……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琳兰去了,我也应该先不回来的……
但世上没有后悔的药,海军一号唯一希望自己的妻子能自己想通,希望别去惹荣安然,否则……
他并不担心妻子,妻子他能管住,他担心的是儿子儿媳,如果他们偷偷去惹荣安然,那自己这个儿子就白养了,他知道荣家父子的能力,这并不是他亲眼见到的,而的他的老朋友青龙一号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