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媚,你想干什么!”早有准备的李佳音,一把拉住乔玫媚。
“呜……我还能干什么,呜……我还算是个人吗?呜……你别拉着我,呜……让我去死吧,呜……我还有脸活着吗?呜……”
“你不要安然了?”虽然心中酸楚,李佳音还是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呜……我是他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呜……我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他吗?呜……我连我自己的脸都保护不好,呜……那是属于他的脸,呜……”
脸属于他的,我的一切都属于他!
李佳音搂着乔玫媚,心中充满了苦涩。
景瑶莹心中一惊: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一切都属于他?
不,我虽然没有想过,但我的身、我的心,在心里早已属于了他,所以,我不必去想,也没有必要去想。
缘,起与自然,落于自然,缘起缘落皆自然,我又何必强求?
这一生,他已明确表态,不可能。
他太可恨,我又不要他承担什么责任,他是拒绝我吗?
哦,不,他从来没有违心说过一句欺骗的话,那怕在部队的时候,他宁愿说出那些不着边际、让人质疑、让人嘲笑的话,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他说的在他的内心世界里,都是事实。
他不会骗我。
但我为什么心里难过?是因为玫媚?还是因为他让自己错过了这一世?
也许多有,也许,还是为了别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谁能知道,我连我自己的心都捉摸不透?
算了,与玫媚?
谁知道下一辈子能不能还出生在同一星球、同一位面?别说宇宙有那么多的位面与星球,就算出生在同一位面、同一星球,就能相识相知吗?
听说有的位面,大到无边;有些星球,大于地球不知凡几,如果相识相知,这也是一种缘,一种自然的缘,我为什么要着相?
再说了,与荣安然之间,谁知道能不能真的重逢、相识直到相知?如果他心中没有了我……
算了,不想这些了,一切都是缘;我只要守住我心中的那份执念,守住心中的那个人。
我只要记得,我只为他轮回转世,我只为他而活着,他是我的灵魂、他是我的心、他是我的一切就够了。
爱,真的不是用嘴说出来的,那是心中的誓言,那是心中的执念,那是一份期待、一份守候。
所以,我不必为在轮回中的那一世能碰到他而徒增烦恼,更不必为乔玫媚对他的爱而吃醋,只要他心中有我,他会来找我,只要他能找我,就能找得到我,因为,他是神--是我的神!
如果他忘了我……
那又怎么样?他忘了我,证明我与他无缘,而我,之所以守候,不就是为了自己吗?为了自己的那份执念,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爱?
与其这么纠结,还不如早一点轮回去修真位面,去那里,就算他忘了我,不来找我,我也尽量提高自己--我去找他。
如果他心中不再有我,我只要守住他,守在他的身边……
景瑶莹与荣安然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所以,受荣安然的影响,她处处都往修真的方向去思考,注重着缘,注重着自然。
想到了这一些,景瑶莹看着乔玫媚时,她冰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柔和。
“请你离开,我有话在对她说!”景瑶莹对花青铭说道。
“是!”
花青铭没有说出来,但在他的心中,这三个女人,都是他的师母,作为将军,他依然向三人敬了一个军礼。
“玫媚,张开眼睛,看着我!”景瑶莹的表情依然那么地冷,但轻柔的话语中,却包含着一丝暖意。
“呜……”
哭泣中,乔玫媚抬起了头。
冷冷的眼神中,景瑶莹显出一丝犹豫:安然说过,过多地惊世骇俗,会遭天谴,自己会不会……
算了,该做的,这一世先做了,谁知道自己下一世能不能修真,能不能得道而承受天劫?
她毕竟是安然看重的人,为了安然……
景瑶莹轻轻地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啊--”从乔玫媚的口中,透出了一声低沉的惊讶声。
“瑶莹,你……”作为姐妹中的老大,李佳音一直暗暗地在为景瑶莹的破相而心痛担忧,没想到,她竟然一直瞒着自己。
当然,这时候的李佳音,惊讶、欣喜、多于生气,心中对自己姐妹的心结,仿佛“呯”地一声破碎,全身心突然一轻。
景瑶莹苦涩地笑了笑:想开了,不一定马上就能放下;她的心中,依然在无形地担忧着今后的天劫,但为了安然……
“只要他回来,什么事都不是事!”
也许再次想到天劫,景瑶莹的表情,又转为冰冷。她轻轻地戴回面具:“只限于你们!”
人的一切,都是为了希望。
也就是说,人就是为希望而活着的。
景瑶莹给予乔玫媚的,是希望,是真实存在的希望,只要荣安然回来,一切都将会是现实。
乔玫媚笑了:如果荣安然回来,我也会象景瑶莹那样,戴上这一张面具,就不会有人再来烦我的。
“瑶莹,你过份了!”回过神来的李佳音指责道。
“你也算已经是踏入修真的人!”景瑶莹恢复了她冰冷的语气,甚至更冷,她是在提醒李佳音。
是的,自己不是没有教景瑶莹蛊术吗?这也是一种制约,一种天道制约:“看来,我依然还只能算是一个凡夫俗子!”
“走吧,让花青铭送我们回去!”景瑶莹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修真在于悟,每一个问题、每一个想法、每一件事,都需要自己去体悟,别人告诉自己是缘,别人不告诉自己也是缘。
关键在于,告诉自己不一定是好事,不告诉自己也并不一定是坏事。
看到寻死觅活的乔玫媚,脸上挂着笑容,花青铭有些不解,但他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好,我尽早安排我们回去!”
花青铭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
花青铭是来保护三女的,三女要回国,他自己也没有什么事了。
第二天,就是一艘商船经过这里回国,四人离开护航编队,搭乘上了商船。
半个月后,四人踏上了华夏国土。
与三女分开后,花青铭暗暗护送三女回到了长乐城,才回队向弓摩涯汇报了三女身上发生的事,让弓摩涯好一顿批,并责令他三年不得离开五行队。
“玫媚,你这是怎么了?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李家父母见到三女回家,当然高兴,但乔玫媚的脸,让他们担忧。
“伯父,伯母,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在荆棘上了!”乔玫媚若无其事地应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一张脸……”李母没有再说下去。
“没事的,这样也好,不会再有太多的烦恼。”有了期待荣安然的希望,乔玫媚是真的放下自己的伤疤!
见乔玫媚发自内心地没有在意,李父转开话题:“以后少出门,在家里呀,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知道了爸爸、妈妈!”
“义父、义母,我们会好好孝顺你们的!”景瑶莹道。
“嗯,接下来,我们都陪在你们的身边!”说出话之后,乔玫媚的心中一暗!
“玫媚,别想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伯父伯母!”李佳音当然明白乔玫媚的心思。
第三天,她们买了礼品,来到乔家。
“你来干什么?”乔母直接无视李佳音与景瑶莹,瞪着乔玫媚。
“爸,妈,我来看你们!”乔玫媚泪眼涟涟。
乔父始终唬着脸,一言不发。
“来看我们?受到报应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乔母象个疯子:“报应啊,
报应,谢谢上天,哈哈哈哈哈哈--”
“爸,您还好吗?”
“好?我当然好!生了你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女儿,我们真的很好呀!幸好
我有一个好儿子!”
乔父看着陌生人似地看着乔玫媚:“你没想到吧?我们乔家又要崛起了,哈哈哈哈,你再也不是乔家人,你给我滚,下次再踏进乔家,我打断你的腿!”
“滚,你给我滚!”乔母狠狠地向乔玫媚一巴掌拍了过来。
“啪!”乔玫媚没有躲避地受了这一巴掌。
“如今变成了丑八怪,又想到我们乔家了?告诉你,门都没有,滚,滚呀-
-乔家再也没有你这个种!”
话已难听到了极致,乔玫媚却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苦涩,脸上挂着泪,却含着笑。
与其她俩人不同的是,李佳音与景瑶莹本来是带着笑脸来的,经乔家父母这么一呛,变成了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面对乔玫媚受了这一巴掌,她们也没有反应。
听到母亲都刻薄的话,乔玫媚神色不变,她轻轻地对着他们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二老保重!”
离开的那一刻,乔玫媚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不舍、有留恋、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
别了--乔玫媚最后留下深沉的一眼,心中默默地告别:别了,我的父母,我不怪你们把我当成了商品,你们也别怪我就此离去……
回到李家,李家父母本想安慰她几句,见乔玫媚似乎真的放下了,也就没有再提:“玫媚,你们三姐妹在一起,真是我们之幸!”李父不着边际地淡淡点了一句。
那天起,李家父母真正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有三女承欢膝下,变着法子哄他们开心,给他们做美食小吃,陪他们在下班之余,逛公园,看夕阳!
让他们不理解的是,三个孩子,一到晚上,都会挤进一个房间,不打不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但第二天看到她们一个个开心的样子,也就释然:女儿自有她们自己的空间。
李父开心之余,不禁叹道:“我只生了一个女儿,却没有想到,有三个如此孝顺的女儿,这是我李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等你们出嫁的时候,我李家一定让你们每个人,都风风光光的办一场让人羡慕的婚礼!”
一提到婚礼,李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三个女儿同时面色,同时一变!
让李父奇怪的是,三人的神色各有不同,非常精彩。
乔玫媚的脸上,显露出后悔与痛苦的纠结,还带着一丝无穷的绝望。
李佳音的脸上,显露出的,是想往与迷茫,从她轻皱的眉头中,可以看出,她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景瑶莹,冷冷的表情背后,写满了无穷的期待,是的,只有她表情单一,仅仅是期待--坚定的期待。
三女的各自表情,让李父在愕然之余,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郁闷:难道她们……
怎么可能呢?
李家父母相互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