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巽不想退休。这件事苏任和他说过一次,但是阿巽拒绝了,不是苏任给他的条件不够优厚,而是阿巽觉得现在还不是退休的时候。这么多年阿巽一直身在暗处,替苏任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阿巽担心一旦自己真的离开了苏任,有可能苏任就会让自己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必定整个大汉所有的勋贵和家族都是这么干的。
阿巽的身上有伤,而且有一两处直到现在还会在某些时候隐隐作疼,阿巽一直忍着除了和他相处比较久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没人知道。这些伤都是这些年东奔西走弄出来的,左肋下的那个是上次在黄河里为救苏任弄的,下腹那个是在西域的时候弄的,还有后背上那个伤疤就是在眼前这个院子里弄出来的。
馆陶公主府依旧还是那个公主府,只不过现在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繁华。想当年,凡是来长安的无论商贾、官吏还是求官者,没有踏进这个院子那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可是忽然间馆陶公主府成了一个让所有人厌恶的地方,就连街边摆摊的小商贩都不愿靠近,哪怕是个乞丐路过都会离得远远的。
院子里光线很暗,几乎没有任何灯光,这和其他勋贵人家完全不同。长安人在某一刻几乎都忘记了这个地方,只是有些人绝不会放松,比如现在依旧趴在屋的口干舌燥只能悻悻而归,进门之后对面前一个老者微微摇头:“不行了,她被吓坏了,生怕皇帝一怒之下连她也杀了。”
老者冷笑,脸上不带一丝活气:“就这点胆量还敢行此大事?”
“你们公子真的不愿再出山?”
“哎!”老者叹了口气:“也不知哪个小子给我家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宁愿待在那荒野之地也不愿再来长安,老夫实在气愤,想我泱泱大秦始皇怎么就有此等不肖子孙!哼,等老夫事成,不由他不回来!”
朱买臣象征性的笑笑:“现在看来老先生已经暴露,是不是……”
老者摆摆手:“放心,跟老夫的全都是忠心之辈,就算被抓也不会吐露半字,何况已经死了,无凭无据他们能拿老夫如何?只要逆刘皇帝吃了丹药,剩下的便是等待,哈哈,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