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泽方圆百里之内都是沙漠和戈壁,不过沿着古道前进不时能遇到绿洲和小型湖畔,能够补充一些饮水。
现如今是七月底,在沙漠中行军天气还是很有些炎热,但没有人敢在这种环境下脱下衣裳,对于有一定沙漠行军经验的军队来说,士兵们知道该如何保存体力和不让身体的水分流失过快。
太阳升起之后不久,灼热的阳光照射在沙子上,气温开始身高,光线的强烈照射也让脸上的皮肤被烤得生疼,刘成和将士们只得戴上面罩,只把眼睛露在外面。
沿途遇到的一些小湖泊内长满了芦苇,许多天鹅和鸟类生活在其中,大军经过时受到惊吓扑腾扑腾成群结队的飞向天空。
行军两天之后,大局终于走出了沙漠,正式进入了大漠草原。
这一日大军正在行军的途中,一匹快马从前方飞奔而来,刘成等人一看,只见来人背后插着翎旗,当是前锋马超派来送信的信使。
只见那信使在刘成面前勒马停下抱拳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马将军命小人前来禀报,前方遇到一个鲜卑小部落,有大约一百二十帐!按照向导所说,此去涿邪山,一共还会遇到不少小部族,大约有二十三落,人数不一,马将军请示大将军,是对这些小部落不加理睬,还是一个个清楚?”
游牧民族立帐而居,男子成年之后必须与父母分帐而居,女子成年之后就得出嫁。因此,一帐就代表有一个男人,代表一户,也就是说一帐就代表最少有一个战士,如果女子也能作战那就另算了。一百二十帐,表示最少有一百二十个战士。
落,这是一个计量单位,表示村落、帐落、聚集地的意思!游牧民族没有村落的说法,一落就表示一个聚集地,一万落就是一万个聚集地。
刘成听后下令道:“传令马超,把沿途遇到的所有小部族全部清楚干净,收缴其牛羊马匹,焚烧帐落,掩埋尸首!”
“遵命!”
此后大军行军经常能看到被焚烧一空的居住地,但却看不到尸首,原地只有一些汉军骑兵看护着缴获的牛羊马匹。
漠北也并非所有地方都长着野草和树林,同样有大量的沙漠和隔壁,就如同刘成大军这次的第一站目的地——涿邪山,它虽说是以山命名,实际上却是一片戈壁,只是地势较高,有几个凸起的小山头而已。
出居延泽四天之后,刘成大军抵达了涿邪山,刘成下令涿邪山附近的草地上扎营休整,派出斥候向四面八方延伸三十里外探查周围地形和敌情,并布置警戒岗哨和暗哨,下令放养战马。
傍晚时分,当夕阳照来,阳光透过几座光秃秃的山头照在刘成等人的脸上,刘成用马鞭指着涿邪山对郭嘉、李儒、陈群、阎行、王双、陈到等人说道:“这就是涿邪山!一百零五年,车骑将军窦宪及副将耿秉率精骑1000人出鸡鹿塞,度辽将军邓鸿出稠阳塞,南匈奴出满夷谷,共约5万骑,最后就是在这里会师,然后挥兵北近在稽落山遭遇北匈奴单于大军,大败北匈奴单于,并追杀至私渠北凝海,最后追到燕然山刻碑记功而还!”
陈到不由说道:“涿邪山,末将还以为是一座大山,没想到竟然只是一片地势较高的戈壁而已!”
王双指着几个光秃秃的小山包说道:“哈哈,那不是山吗?”
“走,我们登上最高的那个山包看看!”刘成说着打马向最高的小山包飞奔而去,其他人也纷纷打马跟上。
众人在小山包下跳下马,把马让亲兵们照看,先后登上了山顶。
这山包还真不算高,最多只有五六十米,众人站在山顶享受着夕阳斜照,眺望远方。
随行的向导指着北方一片朦胧的山体轮廓说道:“诸位将军,北方那一片山脉就是浚嵇山,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因此我们能够隐约看见一些身影,若在平时是看不到的,从这里行军大约需要一天到两天!”
在这片草原上曾经发生过无数次战争,其中有人汉人参与的就不下几百场,但最著名的要数浚嵇山之战和稽落山之战。
稽落山之战就是窦宪等人大破北匈奴的战事,而浚嵇山之战就是李陵与北匈奴大战全军覆没,本人也被迫投降的战事。
杨儒问道:“主公,我等何时出发?”
刘成道:“暂时还不得而知,刚才斥候探查过,这里有大股骑兵经过的痕迹,应该是拓跋鲜卑大军主力经过这里前去攻打西部鲜卑三大部落,他们若成功除掉西部鲜卑三大部落,返回时只有两条路,其中一条就是从这里返回,另外一条就是从浚嵇山山下返回!我们在西部鲜卑三大部落有大量的内应,只要拓跋鲜卑大军和西部鲜卑三大部落的战事结束,我们很快就会收到消息,那时再决定我们的行止,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前往北方的浚嵇山等候拓跋鲜卑部的大军!”
郭嘉拿出地图看了看,突然说道:“主公,如果此战拓跋鲜卑部获胜,他们返回无论走哪一条路都必须经过这里,您看——私渠北凝海和匈奴河,而匈奴河是南北走向,最后是流入私自渠北凝海的,所以他们必须要经过私渠北凝海!”
刘成接过地图一看,果然如此,“不错,这里靠近西部鲜卑三大部落的地盘,又是拓跋鲜卑大军获胜之后的必经之地,他们必须在这里补充饮水,我们如果在这附近守株待兔,他们绝对想不到······传令下去,全军今夜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私渠北凝海!”
“遵命!”
回到营地,刘成派人把马超叫来牙帐。
马超很快到来,走进牙帐抱拳道:“主公,您找我?”
刘成点了点头问道:“本公下令大军明日一早拔营出发赶往私渠北凝海的事情,你得到军令了否?”
“回主公,末将已收到军令!”马超抱拳回答。
刘成沉吟片刻,说道:“大军出发,如果没有前导开路,如果沿途不清除蛮族小部落很容易走漏消息,本公想派出一支精锐千骑队今日连夜出发,每日携带三匹马,专门负责开路,把沿途所遇到的一切小部族全部歼灭,不放走一人,缴获的马匹也可以尽数带走作为脚力换着骑乘,先锋与大军主力必须要保持在一日的行程,时间太长也容易被人插空子发现端倪,时间太短也起不到前导的作用,本公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你最合适作为先锋,不知你可愿意?”
马超笑道:“此乃立功的大好机会,末将怎能不愿意?请主公放心,末将必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刘成点头道:“很好,你马上去挑选精锐将士,准备好马匹、干粮、箭矢和营帐等一切事物,酉时过后就出发!记住,一定要带上指南车、指南针和记里鼓车,把向导也带上一个,在这茫茫大漠,如果迷路,麻烦就大了!”
“是,主公!末将告退!”
大军吃过晚饭后不久,马超就带着一千精骑,每人携带三匹马和足够的干粮等出发了,为了方便后续的主力大军跟上来,马超还命人每个十里左右就做一个标记,记里鼓车恰好就是每个十里就响一次。
次日一早,主力大军在刘成的率领下也出发了,他们顺着马超的先锋人马所走过的路线一路向私渠北凝海方向行军而去。
骑马奔驰在辽阔无边的青青草原上,所有人都感觉心旷神怡,清新无比的空气,一望无际的视野,蓝蓝的天空,如花般的风景。
风景的美好只在那么一瞬间,如果时时看、天天看、年年看,风景就不是风景了。
在草原上行军几天之后,所有人都对沿途的风景视而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枯燥和百无聊赖,所有将士们都只顾着埋头赶路。
行军六天之后,刘成带着大军主力终于抵达了私渠北凝海,沿途还要宰杀缴获的牛羊,把肉制成肉干为将士们提供食物,好在又缴获了不少马匹可以用于驼载物资。
在距离私渠北凝海以东三十里之处,马超带着人马早已等待在这里。
“主公,前面三十里就是私渠北凝海,末将担心大股骑兵出现在河边留下痕迹,因此没有让兵马继续前行,只是派了一队侦骑前往探查,但探查的结果与我们的预想有些出入!”
刘成一愣,“哦?有什么出入?”
马超道:“私渠北凝海是咸水湖,周围没有人烟居住!”
“咸水湖?”刘成眉头一皱,让人拿来地图看了看,抬头说道:“这么说拓跋鲜卑部的大军若是返回就不可能从湖中取水,而是要去上游匈奴河取水!”
马超点头道:“没错!末将已经派人去匈奴河沿岸探查水深,倘若匈奴河可以让大军直接淌水过河的话,他们肯定不会饶湖走,而是会直接渡河而过,那么如此一来,我军就必须要改变战术了!”
刘成点点头:“不错,若探哨有消息传来,要立即来报!”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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