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那些老兵油子俘虏时,王越走过来向刘成抱拳禀报道:“主公,末将已经找那些郡兵俘虏们打探清楚了,两天前的下午他们把粮草交接给孙坚之后双方各自出发,李旻带着郡兵们返回颍川,而孙坚也在同时向谯县方向进军了!”
“另外,根据这些老兵油子们交代,孙坚部一万五千人,骑兵五百,剩下全部都是步卒!”
刘成想到孙坚在新阳因缺乏粮草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次有了粮草之后肯定会加快行军速度,五百骑兵不可能单独行军,所以孙坚的一万五千人马肯定还是以步兵正常的行军速度,以这个时代道路交通状况以及孙坚大军的兵力人数而言,最快每天的行军速度不会超过八十里。
刘成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然后打开地图找到新阳和谯县的位置,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道路的距离,然后对传令官下令道:“传令全军做好准备,一刻钟之后出发去谯县,我们在谯县守株待兔,截杀孙坚的人马!另外派人去通知王双,告诉他,我们先去谯县,会在沿途留下标记!”
“得令!”
一刻钟之后,当刘成带着三千骑兵离开,那些民夫们和还没有走散的郡兵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各自逃生而去。
刘成手上的地图是朝廷的堪舆图,精确度还算是比较高的,这堪舆图显示从陈县到谯县的路程大约有两百三十里,以骑兵的行军速度,只要熟悉道路,加把劲的话,现在出发,明天凌晨寅时就可以到达。
在前方负责侦察的斥候队不但有侦察敌情和地形的责任,还担负着要打听道路、桥梁和河流的任务,要让大军走最安全的道路、走最短的距离。
夜里的行军是最枯燥无味的,因为有命令不能发出声音,途中不能说话,还不能打瞌睡,除非是在休息时才可以小声说话,不能喧哗,还要去解决大小便。
有了指南车,夜晚的行军也要方便很多,利用它可以保证大军不会迷失方向,最多也就是多走一些路而已,斥候队就带着指南车一起行动,不过因为它的体型大,携带还是有些不太方便,不过刘成已经让马钧进行改进了,争取把它能改成可以拿在手上,或者背在身上。
尽管事先进行了计算路程,估算大约在凌晨寅时抵达,但是因为夜间行军的困难性,实际情况还是与预估的有了一些差距,直到凌晨辰时天亮时分,刘成才带着大军抵达距离谯县以南二十里处。
刘成抬头看了看已经升起的红日,他扭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勒马下令道:“传令官,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休息。让斥候队去谯县附近打探一下是否有大军经过或抵达,命第一屯派人去周围二十里外布置警戒哨,在大军和警戒哨之间部署巡逻队!告诉警戒哨和巡逻队,若有周围的百姓闯入警戒区域内,一律许进不许出,暂时全部扣押,何时放他们走等候命令!”
“遵令!”
将士们在这几天内打了两场仗,又连续高强度行军,的确是有些吃不消了,搭起来简单的营帐之后,将士们就一个个倒在营帐内呼呼大睡起来。
最累的还是斥候队,他们此时不但不能休息,还要去周围侦察敌情、打探消息,只有确定周围方圆二三十里范围之内没有危险、打探到消息、绘制周围的地形之后才能返回营地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成被人叫醒了:“将军,刚才有陌生的一什骑兵出现在我们部署在南方二十里处警戒哨处,对方可能以为我们是豫州兵在此设哨卡,因此上前打听,我们的警戒哨得知对方是从南方来参加讨董的兵马,因此放他们过来,并派人通知了巡逻队,对方在与巡逻队接触时发现了异常,于是双方发生了战斗,对方损失了七个人之后,逃回去三个!”
刘成翻身而起,头脑瞬间清醒了,他一看,原来是王越,立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末将推测,很可能是孙坚的人马到了”王越回答道。
刘成当即道:“没有查清楚之前判断为孙坚的人马还未时尚早!传令官何在,立即派出斥候队去探查,本将军要知道详细的消息!命令,叫醒所有将士,吃东西、喂养战马,一刻钟之后集结,准备作战!”
“遵命!”
营地内很快传出几声响亮的哨子声,原本极为寂静的营地瞬间活了过来,将士们从营帐内钻出来提着两斤豆子向战马走去,一边喂养战马,一边啃着干粮。
与此同时,一队极为精锐的斥候队很快就飞奔出了营地向南方而去。
一刻钟的时间到了,所有人在解决了大小便、喂养了战马、自己也吃完干粮之后都牵着战马开始集合,只几分钟的时间,三千骑兵就集结完毕,将士们都牵着马排着队等候命令。
刘成骑在赤兔马上闭目养神、静静的等待着。他原本以为孙坚的行军速度不会这么快,按照推算,瞬间应该在傍晚时分才能抵达,他就可以从容布置伏击,但是事情出了状况,孙坚的行军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现在对方的斥候已经摸到他身边来了,肯定侦察到了一些情况,想再部署伏击已经不可能。
退走?当然可以,孙坚只有五百骑兵,根本拿他没办法,只不过刘成想要试试孙坚大军的战斗力如何,就这么退走,实在有些不甘心,而且对士气也是一种打击。
一个小时过后,一个斥候飞奔回来报告:“启禀将军,的确是孙坚的人马,人数在一万五千人左右,距离我军营地大约十五里。经过观察,小人等人认为他们当中有过长时间训练的兵马在五千人左右,剩下一万人都是临时招募的青壮,军纪、战力都很差,现在他们已经完成排兵布阵并向我军营地推进!”
刘成听了斥候的报告之后思索起来,他的这三千人马是没有打旗号的,孙坚除非抓到了舌头,否则孙坚不可能得知他这三千兵马的身份。孙坚在不知道他这支大军身份的情况依然挥军压上来,可见孙坚的胆子还挺大的,不过以孙坚的兵力,也的确有这个本钱和自信。
刘成下令道:“把所有屯长叫来!”
“是!”
没过一会儿,六个屯长策马跑了过来,抱拳齐声道:“将军!”
刘成点点头道:“为了接下来的战斗需要,本将军决定把六个屯分为三个千人队,两个屯合并成一个千人队,第一屯和第二屯合并为第一千人队,由第一屯长当任千夫长;第三、第四屯合并成第二千人队,由第四屯屯长当任千夫长;第五和第六屯合并成第三千人队,由第五屯屯长当任千夫长,千夫长负责指挥战斗,尽管这只是临时编制,本将军希望其他三个屯长在战斗期间要无条件服从千夫长的命令,明白吗?”
六人对刘成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抱拳回答道:“遵命!”
“本将军要亲自去前方打探孙坚军的军情,斥候队已经派出去了,除了谯县县城,方圆三十里范围之内都没有其他兵马。若有动静,本将军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传达命令给你们。好,现在诸位回到自己的队伍前,约束好部众,在原地等候命令!”
“诺!”
刘成当即带着十几个亲卫骑兵策马出了营地,向南方飞奔而去。
跑了七八分钟,就有几个斥候从一片林子里钻出来,刘成等人策马停下,领头的斥候队长抱拳道:“将军,孙坚的人马已经过来了,距离这里四里左右!”
刘成问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观察到孙坚军的情况?”
斥候队长指着旁边两里处一个小土包说道:“那儿勉强可以看一个大概,但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如果等孙坚军走进了再看,不容易脱身,属下等已经在那座土包上与孙坚的斥候交手过两场,他们也想要控制那座土包观察我军军情!”
“走,过去看看!”刘成说着策马向土包飞奔而去。
来到土包上,这土包不高,只有二十几米,视野范围有限,好在周围并没有高大的树木挡住视线,眺望远方可以看到无数旌旗,旌旗下是一个个人头赞同。
“果然已经摆好了军阵,看来随时准备战斗啊!”刘成随便观察了一下就说道,
入眼之处,刘成发现孙坚的军阵前部队伍队形和步伐整齐,兵士们的精气神很足,但中部和后部的兵马就显得委顿不堪,队形歪歪扭扭,行走之间尽显懒散。很明显,前部队伍是孙坚的精兵,有五千人,后面一万人是新近招募的壮丁。
刘成慢慢退下土包,跨上赤兔马带着亲卫们飞奔而回,很快就回到了营地。
几个千夫长和屯长看见刘成带人返回,立即围上来纷纷问道:“主公,敌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