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下一盘大棋,天下诸侯们自认为是下棋之人,实际上在刘成眼里,也只不过是棋子而已!”田丰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
“简直是危言耸听!”郭图大声喝道,他最看不得田丰装逼,在他面前卖弄学识和谋略,“你说天下诸侯在刘成眼里其实都只是棋子,那么你把主公置于何地?难不成咱们这些全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那咱们还呆在这儿作甚?直接缴械投降算了!”
袁绍也对田丰的说法感到不满,再怎么说他袁家也是四世三公,难道连一个平民出身的刘成都斗不过?他袁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田丰,你这么说太过分了,你把他刘成抬得这么高,贬低所有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辛评也站出来指着田丰。
袁绍见田丰引起了众怒,他自己也对田丰不太喜欢,于是板着脸说:“够了!田丰,你公务太多,只怕是这段日子累了,先回去休息几日,等休息好了再来!”
田丰感觉心里悲苦,他是有才的,自问胸中所学不输于其他人,只是性格太过钢直,常常得罪许多人,如今却是连主上都看他不顺眼了。
“是,主公,田丰告退!”田丰行礼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袁绍见田丰走了,对沮授说道:“你继续说,刘成为何要打关外?”
沮授心里突然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田丰的性情的确是刚直,容易得罪人,可此人毕竟是说的实话,是有大局观的人啊。
“沮授,你想什么呢?”袁绍不满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沮授回过神来,拱手道:“回主公,在属下看来,这也许是他的一个策略,以蛮族作为锤炼骑兵的对象,这无疑是很好的!另外,属下以为,刘成的战略步骤应该是先北后南,等扫平了北方草原上的蛮族再大举南下!”
“先北后南?”袁绍对这个说法比较感兴趣,问道:“说说你的想法,刘成为何要先北后南?为何不先南后北,或者是先中间开花,再向南北?”
沮授道:“主公,历代以来,南方被成为南蛮之地,人烟稀少,毒虫横行、瘴气弥漫,就算南方蛮人们造反也造成不了多大的破坏,对我大汉造成不了威胁。但北方蛮族不同,他们有骑兵,时常寇边劫掠百姓、牲口,对我大汉的威胁太大,从这一点上就应该先北后南!中间开花的战略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容易遭到夹击,说不定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被南北诸侯们斩断了伸出去的手,只要解决了北方蛮族,他的先北后南的战略就完成了最为重要的一步!接下来他若要打公孙瓒的话,公孙瓒南面受到我军牵制,北面只怕顶不住多久,败亡是迟早之事。等公孙瓒被灭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主公,咱们不得不防啊!”
袁绍皱起了眉头,他的性格上虽然缺乏做枭雄的魄力、气度和决断,但他并不是草包,眼光还是有的,他问道:“那你说,我冀州该如何应对?”
沮授本想说跟公孙瓒和解,然后联络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刘成,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从前天下诸侯们之所以能够联合起来讨伐董卓,是因为那是天下诸侯们还没有利益冲突,而且还可以通过讨伐董卓获得更多的权力和好处,有着共同的诉求。
而如今天下诸侯们都是互相敌视和防备,这几年为了抢地盘打得你死我活,早就成了仇人,就算有交情好的也是面和心不和,这年头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沮授想了想,说道:“属下建议:首先,立即派人告知乌丸首领踏顿和东鲜卑的宇文部,让他们做好准备,以他们的力量尽量拖延刘成的步伐;其次,我们必须加快发展,寻找机会解决公孙瓒,夺下幽州,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和实力跟刘成抗衡!第三,荆州刘表与主公关系一向不错,主公不如修书一封给刘表,让他给朝廷制造一些麻烦,让刘成分心,不能让他集中精力解决乌丸和鲜卑宇文部!”
袁绍有些担心:“给刘表修书一封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这刘景升还会不会买我袁本初的面子啊!也罢,不管有没有用,一封信而已,我写!”
袁绍很快写了一封信,用信封装好当场就派人送去荆州。
接下来袁绍继续说道:“如今这公孙瓒在易京修筑了坚固的堡垒,我们想要打进去不太容易,又找不到其他的破绽,实在棘手得很!再说,一旦跟公孙瓒开战,必须要做好打大战的准备,兵马调集、粮草筹备都要准备充分,否则打着打着断粮了,又或是兵力不足,到时候又要无功而返了!”
沮授道:“主公不必心急,即便要打公孙瓒,也要等刘成对乌丸人和鲜卑人出手之后,我们才能动手,否则他还没有开打,我们就先打公孙瓒,他定会趁着我们的主力都集中在北方,而出兵攻击我们的西边,那就得不偿失了!”
袁绍被说服了,点头道:“好,就按照沮授的意思办理。郭图,你安排人手出使乌丸,告诉踏顿,就说刘成可能要出兵打他,他做好准备!”
这时陈琳说道:“主公,此前主公曾假借朝廷之名册封踏顿,如今刘成出兵去打他,被他得知,必然会怀疑我们当初的册封是假的······”
郭图道:“此事不难,刘成是刘成,朝廷是朝廷,岂能混为一谈?刘成出兵并不能代表这是朝廷的意思,只要把这个关系告诉踏顿,他就不会再起疑心了!”
“嗯,不错,就这么做!”
雁门郡,马邑。
刘成率军抵达这里一天,将士们在城外扎营。
朝廷在雁门驻扎的兵力并不多,全郡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人,主要是这里想要北上或者从北上南下都不是很容易,驻军只要守住关隘就不会出大事。
城外营地牙帐内。
刘成拿着一份份奏报看着,没什么要紧事,也就不再费心,他起身喊道:“来人!”
“大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陈群叫来!”
陈群很快就来了,拱手躬身道:“拜见主公!”
刘成吩咐道:“你去联络铜镜司在马邑的校尉,问问杨定那边为何还没有消息传来,速去速回!”
“是!”
陈群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返回了,他向刘成报告:“启禀主公,马邑的铜镜司校尉王百福说还没有收到相关消息,若有消息,他会立即前来报告!”
刘成皱着眉头思索良久,说道:“他们的目的是要杀我,如今我在军中,周围甲士林立,戒备森严,他们要杀我也无从下手,咱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漏出破绽,给他们刺杀的机会,否则他们永远也不找不到机会出手啊!”
陈群疑惑道:“主公的意思······哦,属下明白了!主公,属下建议在军中找一个与主公身形相似,相貌接近的人装扮成主公的模样,穿戴主公的盔甲,拿着主公的兵器,带一百护卫先行出发,加快速度赶往弹汗山大营!如此以来,主公在别人的眼中就是脱离了大队人马,身边只有一百骑,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出手了!”
刘成摸了摸下巴道:“照你这么说,装扮成我和随行的一百护卫几乎都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他们只有在杀死我的前提下,长安那边才能发动!这是必死的任务,谁愿意去?”
陈群道:“主公,不必担心,我们可在军中招募敢死之士!事成之后给他们的家人厚重的抚恤,属下以为应该是有人愿意为主公效死的!”
刘成摇头道:“不,敢死之士不是这么用的,没有必要这么做!我觉得铜镜司的方向错了,连几只老鼠都抓不出来?唐瑁那些人都在长安,而他们要在这边展开行动,这边必定有他们的负责人和传递消息的人,让铜镜司的人对这些人追查,找到他们的下落,抓住他们进行审讯,问出他们的行动计划,我给他们十天的时间!”
“是!”
铜镜司还是要得从杨定城开始查起,不过此时杨定已经带着大军出发了,而且是在王离的指使下进行的,他们行军的方向是往东。
刘成的命令通过陈群传递给了铜镜司在雁门郡的校尉,他们随即展开了行动。不过刘成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杨定大军中正沿着阴山山脉北麓一直往东行军的消息。
“难道他们想利用杨定的兵马对主公及麾下大军进行埋伏?”陈群纳闷道,不过他又道:“可是那帮人怎么确定这么做能杀了主公呢?人马这么多,主公若要跑,谁能拦得住?属下觉得这可能是他们整个行动计划中的其中一环!”
刘成呼出一口气,说道:“不管如何,派人告知张辽,让他加强戒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对方逼着杨定率军突袭弹汗山大营,而张辽对后方毫无防备,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陈群一愣,随即脸色严肃道:“主公思虑周全,正当如此,属下这就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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