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见扶罗韩犹犹豫豫,问道:“怎么,扶罗韩首领不愿意?这对于扶罗韩首领可是一个好机会,其他部族想要跟我们联军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李儒的话隐隐有逼迫之意,对扶罗韩无形之中产生了很大的压力。
拒绝?那么之前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扶罗韩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只好对阎行说道:“既然将军用得上我族的力量,扶罗韩愿意追随将军去攻打拓跋诘汾、蒲头和步度根!”
“哈哈哈······”阎行大笑,举起酒杯对扶罗韩道:“好,扶罗韩首领,今日你让你的儿郎们做好准备,把所有能打仗的人都带上明日一早跟我们走,只留下老弱妇孺,不过你方向,留下这些老弱妇孺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部族敢对他们不利,否则就是与我大汉为敌!”
扶罗韩急忙抚胸道:“我遵从将军的命令!”
“非常好,来,吃酒!”
······
弓卢水上游东岸。
蒲头、步度根和拓跋诘汾已经带着兵马和族人们赶着牛羊抵达了这里并建立了营地,只要过了河,对面就是狼居胥山了。
而在这弓卢水的上游,河道已经很浅,越往北,河床地势越高,河水很清澈,甚至能看见河底的裸石。
拓跋部已经被分成十几支合并进入蒲头和步度根的部落,拓跋诘汾和儿子拓跋乐林身边只剩下一百多人,也被并入了步度根的部下,受到步度根的管制。
这天傍晚,步度根派人去请蒲头前来议事,并派人通知拓跋诘汾父子,让他们二人也来参加。
入夜没多久,拓跋诘汾父子先到,蒲头后来,步度根招呼:“蒲头首领请坐,拓跋,你们父子也做吧!”
蒲头也不客气,找个位置坐下,拓跋诘汾父子向步度根行礼后坐在了蒲头的对面。
步度根对三人说道:“河对面就是狼居胥山的东麓了,我已派出探哨游骑前去探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我们从原先的领地出发之前,我曾经交代留在扶罗韩部族中的内应,如果汉军追上来,内应就会在第一时间前来向我们报信,今天就有一个内应从扶罗韩那里过来,据内应报告说,汉军已经抵达了扶罗韩的领地,扶罗韩带人出迎,他与汉人的将军相处融洽,而且扶罗韩表示愿意臣服大汉,年年纳贡,汉人的将军表示会立即派人上奏朝廷和皇帝,汉军将领要求扶罗韩出兵协助追击我们,扶罗韩答应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
蒲头听得脸色一变,他立即厉声质问拓跋诘汾:“你不是说汉军见人就杀的吗?他们为何能与扶罗韩的部族相处融洽?一定是你们拓跋部在漠南的所作所为触怒了汉庭,否则汉军绝不会死咬着你们不放,而你们拓跋部竟然四处造谣说汉军屠杀草原上所有看见的生灵,试图把草原上所有部族都卷入这场灾难之中!”
拓跋诘汾脸色大变,“这······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汉人没有这么好心,这一定是他们使的诡计,你们不要上当!”
“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杀你们父子,说!”蒲头把手伸向刀柄盯着拓跋诘汾父子二人大喝道。
步度根也脸色严肃的看着拓跋诘汾父子,说道:“拓跋诘汾,很明显你们拓跋鲜卑人欺骗了我们,把我们几个部族都卷入了这场灾难,我们的部族本可以好好的生活在领地里,是你们的到来破坏了我们平静的日子!现在,我想听你们说实话,不要再欺骗我们,我步度根最恨别人欺骗我,草原上的汉子应该光明磊落,靠阴谋诡计是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
这时拓跋乐林大怒道:“你们······你们已经吞并了我们的部族,现在你们却在这里说这种话,我看你们是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耍诡计的人是你们!”
“乐林,别说了!”拓跋诘汾开口了,他起身向步度根和蒲头二人抚胸弯腰行礼,说道:“我承认,是我夸大了汉人的凶残程度,是我们拓跋鲜卑人率先触怒了汉人,我们攻击了汉人的盟友西部鲜卑三大部落,汉人才出兵攻打我们的!我们曾经派出使者前往长安向汉人皇帝请罪,但使者一去不回,汉人的反应太激烈了,甚至在交战的过程中我曾经又派使者前去求和,但使者却被他们杀了,他们根本就不给我们机会!”
步度根冷笑道:“拓跋诘汾,你恐怕还隐瞒了什么事情吧?如果只是你攻击了西部鲜卑人,汉人就算顾及盟友的身份不得不出兵,也不至于死咬着你们不放,不至于要灭你的族,你们到底还干了什么?”
拓跋诘汾沉默良久,最终叹息一声说道:“没错,我们还做了一件事情,我把阴山以南作为我小儿子拓跋力微的领地,让他带着他的族人去那里生存,而那里却是南匈奴人的地盘,南匈奴人被我儿子拓跋力微攻打了几次,牛羊牲口损失严重,缺乏食物,不得不铤而走险劫掠了汉朝边境的边民,这件事情明明是南匈奴人的错误,汉人却把这个错误归罪在我们的头上!”
“难怪汉人要死咬着你们不放,拓跋诘汾,你还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吗?”蒲头大声呵斥,“南匈奴人虽然是自己治理,但他们却是在汉庭的统治之下,你们打南匈奴人就是入侵汉朝,他们不打死你才怪!”
蒲头说完看向步度根,问道:“步度根首领,你打算怎么做?”
步度根沉默了一下,看向拓跋诘汾父子说道:“拓跋诘汾,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却把我们卷入这场纷争,我可不想让我的族人们为你们陪葬,你的族人我会照料好的,但是我要借你们父子的人头一用,唯有你们的人头才能平息汉人的怒火!来人,把拓跋诘汾父子拖出去砍了!”
几个勇士冲进来立刻控制住拓跋诘汾父子二人,拓跋诘汾惊惧道:“等一下,步度根首领,我们虽然夸大了事实,但汉人这次是要对漠北进行大清洗,他们不会在容忍漠北草原上有其他部族生存,他们迟早会对你们伸出屠刀,你一定要相信我!”
步度根冷冷道:“我相信你,但至少有了你们的头颅之后,汉人现在不会对付我们,就算要对付我们也是以后的事情。拖下去,砍了!”
“你们会后悔,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恨,我好恨啊······”
帐外拓跋诘汾的叫喊声突然停止了,一个兵士提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走了进来,真是拓跋诘汾和拓跋乐林父子的人头。
一代枭雄竟然就这样死去。
步度根看了两颗人头一眼,吩咐道:“来人,把这两颗人头保存好!莫顿,你是我的政务官,我想派你带着这两颗人头去面见汉人的将军,献上这两颗人头,并向汉军将领表达本首领谢罪诚意,我们是被拓跋诘汾给骗了,并不是诚心要与汉军作对,你告诉汉人的将军,本首领愿意向汉庭称臣,年年纳贡,希望得到汉庭的册封!”
步度根的政务官莫顿站出来向他行礼答应道:“是,首领,我这就去做准备,明天就上路!”
这时蒲头说道:“看来我也要派出使者跟莫顿一起前往汉军那儿请罪了!莫顿,明天我的使者跟你一起上路,希望你们在途中和汉人那里互相照应,若有消息有立即派人过来禀报!”
“是,蒲头首领!”
事情这样处置对于蒲头来说是最好的了,不过他却发现步度根似乎还有些担忧,问道:“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步度根起身走了几步说道:“我在担心汉人会不会接受我们的请罪,如果他们的大军追上来攻击我们怎么办?仓促之间我们怎么迎战?若想撤走,又怎么撤走?我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啊!”
蒲头也皱起了眉头,“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这样,我们明天照旧渡河去狼居胥山,若汉军接受我们的请罪,不再追究我们,那我们就再回来,倘若汉军不接受我们的请罪,还派大军追上来攻打,我们可以把他们挡在河对岸,就算他们强行渡河,我们也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撤走,我们可以向西渡河过去,或者再向北去北海!”
步度根思考了一番同意道:“好,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
狼居胥山中,马超和郭嘉带着五千人马隐藏在一处山谷内已经有五天了,他们一路北来灭掉了三个部落,因有足够的时间,都清理得很干净,没有留下痕迹。
山谷的谷口,一骑快马飞奔而来,一个兵士迎上去,骑士勒马停下,跳下来向马超和郭嘉这边跑过来,下拜禀报道:“启禀将军、军师,主公的人马已经到了,就在十里之外!”
马超和郭嘉互相看了一眼,“走,去迎接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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