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高照,数千教会卫士列着整齐的队列穿梭于历城县内的大街小巷之中。一夜之间,无数董承党羽被抓,还有一些与皇帝关系密切的大臣也被安上了与叛贼董承密谋不轨之罪,被卫士押进大牢。
一部分董承党羽,自知退路断绝,还想聚拢府上私募的死士反抗。
可是他们却不知,自家有多少口人,有多少柄兵刃,教会方面一清二楚。此外,那些临时招募来的死士论装备、论战力又哪里是装备精良的教会卫士的对手。
一轮箭雨下去,守在寨门前的百余名死士倒下一半。穿着铮明瓦亮铠甲的卫士方阵,将大地跺得隆隆作响,仅吼出一个杀字,就把死士们吓得屁滚尿流。
“杀……”战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最终结局,教会卫士军阵冲到死士面前,割麦子似的砍倒一片。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百名死士全数倒在血泊之中。
攻城用的冲车随后被推了过来,在强壮的卫士挥动下,一下将叛逆者的寨门砸个稀烂。卫士们鱼贯冲入宅中,依教主令,“反抗者格杀勿论”,将府中之人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是夜,近千人死于战刀之下,历城县内四处蔓延着浓浓的血气。被抓入狱的官员及家眷足有二百多人。这批官员一进大牢,便被带到刑房连夜审讯。
经过一番残酷的刑讯,董承的余党很快交代了与董承约定下的里应外合攻打历城的联络方式和具体时间。
……
与此同时,历城县皇宫中,少帝刘协在得知大批亲皇派官员被抓的消息后,怒气四燃。然而,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又胆战心惊起来,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明白,栾奕以如此雷霆手段排除异己,是在杀鸡儆猴,让身为皇帝的他搞清楚,栾奕才是济南国真正的天。若想跟栾奕抗衡,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否则……那些死于非命和缉拿在案的官员就是榜样!即便是大汉天子,栾奕也有十足的权利可以把他幽禁起来,让他过暗无天日的生活。说不定,还能找个由头让皇帝“病死”。
少帝刘协大惊失色,冷汗直流,哆哆嗦嗦试了许多次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正当此时,“吱呀”,殿门开启。一道靓丽的身影从门口显现出来。她娇呼道:“呀!陛下,地下多凉啊,快快起来。”说着,一缕香风直扑刘协鼻尖,随即肩窝一紧,被面前的女子搀扶了起来。
连见多识广的刘协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很美,真的很美。一弯新月眉,修长而又俏皮,弯眉下的眸子水汪汪的,灵气十足。洁白而又匀称的鼻阔,清秀活泼的容颜,圆润而又饱满的粉唇,无不精致绝伦。可就是这么一个美艳的女子,刘协却很少触碰。
之所以如此,只因这个女人是栾奕在衣带诏一事后献上来的。
她自称是姗姬,可鬼知道她真正叫什么。只定是栾奕派到他身边,监视他行动的细作。刘协恨不得把她能撇多远撇多远,只不过碍于栾奕的威慑,才不敢除去此女,只能将她封为妃子,留在身边偶尔临幸。
思虑间,姗姬靠到刘协身上,娇滴滴道:“陛下,今天城里是怎么了?打打杀杀的,喊个不停。臣妾害怕。”
刘协胃部一阵痉挛,直想吐。怕?怕才怪了。他自幼心细如发,格外关注身边事物。尤其在与姗姬相处过程中,他格外关注这个女细作的一举一动。在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之后,他惊诧的发现姗姬看起来一副娇滴滴模样,可力气却大的惊人。就像刚才,足有160多斤重的他瘫倒在地,姗姬用一只手轻松把她搀了起来。
换做正常女子,这可能吗?
显然,姗姬练过功夫。这一点也可以从她虎口满布老茧探知一二。既然通晓武艺,区区喊杀声怎么可能吓的到她。
不过恶心归恶心,为求生存,刘协不得不对姗姬虚与委蛇一般,“爱妃莫怕,莫怕!”
“陛下……臣妾还是怕。”姗姬一头栽在刘协怀里,“如此喊声动天,臣妾睡不着。不如陛下陪臣妾一起入睡吧!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臣妾那里了。”
“今天还是算了吧!”
话刚出口,却听姗姬道:“侍奉好陛下是教主安排给臣妾的任务,若是教主得知臣妾总见不到陛下,他老人家一定会生气的。”
听到“栾奕”两个字,刘协下意识的哆嗦一下,立刻转变了态度,“爱妃既然害怕,朕便陪在爱妃身边。”
“陛下最疼臣妾了。”说着,姗姬将少帝推在了床上,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仰面躺在床上的少帝,亲身感觉着一件件衣服剥离躯体,一种强烈的羞耻感从心底涌现。
他知道,姗姬之所以这么渴求自己的龙体,为的就是早日生下龙种。届时,栾奕一手将其捧上皇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傀儡。
栾奕啊栾奕,你好歹毒,朕决不能让你得逞,决不能。“曹公,快来救救朕呐!”
……
翌日正午,曹操两万余大军抵达历城城下,将历城县三面围定,不慌不忙的砍伐树木,竖起营寨。
是夜曹操大军马不解鞍,人不卸甲,在营中静静等待。
三更时分,历城北城门上整齐排列的火把中,有一根骤然熄灭。缺失火把照明的城墙一脚在黑夜中格外突兀。
曹操大喜,号令三军,雷鼓出阵。两万曹军蜂拥而出,在历城城外集结。
与此同时,历城北城门内响起响亮的喊杀声,兵刃碰撞的响动此起彼伏,直传到城外来。北城城头教会卫士大乱,有军官高声叫嚷,“不好,有人夺门。兄弟们,把他们杀回去。”
一批卫士冲下城头,似是回城内厮杀去了。
曹操趁势下令着重攻打历城北城,夏侯渊亲率五千士卒,带足云梯、冲车等项,气势汹汹直扑城墙。
墙头教会卫士奋起反抗,成片的火箭铺天盖地散在城前的空地上。射倒曹兵上百人。
可是第二轮箭雨还没来得及抛洒出去,又听一声大喊:“不好了,城门守不住了。”
话音刚落,北城门应声开启,露出黑漆漆的门洞。
夏侯渊见状,喜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儿郎们,随我杀进城去。先入城者,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曹兵勇气更甚,想都不想一头冲进城门。紧随夏侯渊跟来的曹洪也没生疑惑,带着3000预备队也跟了进去。
亲眼目视自家兵马冲进城门,曹操还没来得及欣喜庆祝,只听“咣”的一声,一块大石从北城城头坠落,不偏不倚落在城门口,将门洞堵了个严严实实,挡住了那8000入城曹兵的背影。
“不好!”曹操、荀彧、荀攸异口同声。话音刚落,便听城内传来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啊……”
视线转入城内,夏侯渊进城以后立刻发现不对——历城县的城防部署跟之前得到情报完全不一样,在外城之内不知什么时候又建了一圈围子墙。
所谓围子墙,类似士族豪强为抵御土匪、山贼,在深宅大院外建造的高大院墙。这类院墙虽比城墙矮一些,且窄上许多。但枪头角楼、女墙一应俱全,足可抵御一定的攻势。
此时的夏侯渊军就站在围子墙外,城墙之内。发愣的工夫,曹洪傻乎乎跟了进来,环视一圈,四下都是高墙,不由愣住,惊问:“妙才,这是……”
“不好,中计矣。”夏侯渊缓过劲儿来,“快撤!”兵马还没来得及调头,就听城头传来一声暴喝,“夏侯妙才,我圣城重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夏侯渊抬头望去,吓得魂不守舍。真是见鬼了……
他哆哆嗦嗦道:“栾子奇,你不是死了吗?”
栾奕狂笑一阵,“我有圣母庇佑,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杀得了的。夏侯妙才,你已身陷重围,何不早降?”
夏侯渊咬牙切齿道:“白日做梦。”
“找死!”栾奕怒喝,“兄弟们,放箭!”
四面高墙上,早就搭好箭矢的弓弩手同时松开手中的箭弦,万箭齐发,漫天火矢将漆黑的天空照的通亮,流星一般飞跃半空,坠入人头涌动的曹军阵中。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飞跃而来的火箭还点燃了地面上的易燃物,火势霎时弥漫开来,将一众曹兵淹没在了火海里。
见城中战局已定,栾奕将战场指挥权交付给徐庶,提起莲花大锤便往城下走。刚走两步,便听身后徐庶喊他,“奕哥儿,切不只顾厮杀不顾安危。”
栾奕扮出一副幽怨模样,大喇喇摆着手说:“福哥儿怎地如此婆婆妈妈,立下的誓言我都记着呢!”说完,飞身上马,一拉缰绳,道:“福哥儿保重。”
“保重。”徐庶冲栾奕一拱手,目送栾奕离开后,继续将精力倾注到眼前的战事上。“盾兵准备,结阵进瓮城打扫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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