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看到春珃杏目含怒,忽然用力的吸着鼻子,轻声说:“咦,怎的有股怪怪的味道。”
赤发獐警惕的嗅着,除了血腥味,再无其他:“主人,是血的问味道么?”
春竹严肃地围着春珃转着,摇着头说:“不是,是有股浓浓的酸味,像极陈年老醋。”
赤发獐听闻哈哈大笑,春珃也知春竹的酸指的是她,温怒道:“许得你和她柔情缠绵,我话都说不得一句么?”
春竹呵呵笑道:“春珃师姐,我的神仙妹妹,你还不知莫愁是谁?就这般吃起干醋。将来我们三人朝夕相处,你还不得大酸特酸,酸不可耐。不好,不好。”
春珃的眼睛一红,跌出晶莹的泪珠,凄然地笑着:“原来、原来你是这般想法,我看错了你,好,很好。”
春竹惊得手足无措:“神仙妹妹,神仙妹妹,你想错了,你想错了,莫愁妹子的前生是鬼精灵,我的四妹。”
春珃直视春竹,紧张激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怎的知道的?”
鬼精灵前生是烈容珠的婢女,二人名为主仆,却亲如姐妹。自从上一世,鬼精灵遇难后,至今千余年,烈容珠再也没有听到有关鬼精灵的任何消息。
前生是烈容珠的春珃,忽然听春竹说,莫愁就是再世的鬼精灵,不免惊喜交加,百感交集。
春竹看着激动的春珃,轻声道:“她出生时,胸口有一处刀疤。”
春珃惊讶愤怒道:“你、你竟然看了莫愁的胸口,你、你好无耻。”
春竹哭笑不得的瞪着春珃:“你瞎想什么?这些都是莫愁的爷爷,莫柏生告诉我的。无事生非,还想不想听了?不想听我就不说。”
春珃摘下面纱,撅着嘴,委屈地说:“你干嘛不早说呀?还凶巴巴要吃人似的,你说她胸口有刀疤,我以为、我以为、、、、、、”
接着娇嗔道:“接着说鬼精灵的事情,哼,懒得同你啰嗦。”
春竹无奈的摇摇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接着他把他知道的,有关莫愁的一切,毫不隐藏的全盘托出。
春珃静静地听完,若有所思地说:“从你说的情况来看,莫愁就是我的好姐妹鬼精灵了。”
她忽然柔情的看着春竹:“还生我的气么?”
春竹笑笑道:“只要我的神仙妹妹不生气,就皆大欢喜了。”
“神仙爷爷。”老道士爬到春竹的脚前:“神仙爷爷,我师叔他们,虽然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可现在已经伏法,恳请神仙爷爷,允许我等将他们收敛,免得暴尸荒野。”
春竹扶起老道士,安抚道:“人已经死了,所有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掩埋他们,人之常情,去吧。”
老道千恩万谢的再拜春竹,然后指挥者黑风观的道士,收敛雪中四仙的遗骸。
“呀,不得了啦。”老道忽然惊叫起来。
春竹和春珃几人,急忙赶了过去,一看之下,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雪中四仙中的老三雪厚冷,他被春竹被斩断的上半身,在黑风观道士的搬动中,忽然,他上半身皱巴的皮肤,像衣服一样,被脱了下来,里面掉出半只雪狼。
赤发獐急忙把雪中四仙的其他三人的皮肤扒开,里面竟然都是一只体态健硕的雪狼。这诡异的变化,让所有的人感到匪夷所思。
“难怪他们自称雪中四仙,原来是四只雪狼。”赤发獐道:“主人,这种妖兽,只在冰封岭才有,难道他们和黑风道人有关?”
春竹摇头道:“它们和黑风道人干系不大,我怀疑这是黑熊搞出来的,他要找我报仇,对付我。”
这四只妖兽雪狼,还真是黑熊搞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对付春竹,为他们兄弟报仇的。
百年前,黑熊又一次偷偷地潜进冰封岭,寻找机会,要救出他的大哥黑风道人。却依旧无法破除冰窟的符箓,失望之际,却看到这四只,略通法术的雪狼。
黑熊忽心生一计,毫不费力的降服了这四条雪狼,传他们法术玄通,让他们可幻化成人型,通人语。
为了能一举制服春竹,黑熊找来大量玄妙的仙家阵图,经过长时间钻研,推陈出新,研究出一套困仙阵法,和一套诛仙杀魔阵法。
经过近百年的演练,四条雪狼已经把阵法练得混熟通透,即便是闭上眼睛,也能安部取位,分毫不差。
为能引出仇人赤峰,黑熊选中了黑风山黑风观做落脚点。
他先自称是四野真人,挂单黑风观,设计骗出黑风观中的四个长老,到黑风山的后山,为四个长老讲法传道。
诱骗四个长老服下食骨蛊,在食骨蛊发作之前,令四条雪狼,各自模仿四个长老的言行举止。
当四条雪狼各自模仿的惟妙惟肖后,黑熊便在四长老的饮食中,投放了令食骨蛊发作的毒药。
可怜黑风观的四个长老,顷刻间,内脏骨骼被食骨蛊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副皮囊。
黑熊让四条雪狼,各自钻进模仿者的皮囊中,四个假的黑风观长老。以雪中四仙为名,重新回到黑风观,抢了黑风观主持之位。
雪中四仙在黑熊的授意下,先是以困仙阵杀进江湖,恣意荼毒江湖英豪,要用这种杀戮,激春竹来黑风观。
然后用诛仙杀魔阵,拿下春竹,他上一世的仇人赤峰。
可是后来阴差阳错,他以救治失忆的梅明(春竹)为名,把春竹带到了冰封岭,并骗春竹揭下冰窟符箓,救出黑风道人的魂灵,把春竹镇压在冰窟中。
黑熊救出黑风道人的魂灵后,忙着修炼《魔血九重》,再也没有来过黑风观。
春竹自然无法想到黑熊的煞费苦心,只是对着四只雪狼,冷冷一笑。
他看看兀自惊愕不止的黑风观的道士,带着春珃等人离开黑风山。
他让铁静胡飞回翠屏山丹阳宫,让赤发獐到钟灵山御仙殿,向玉星子和鬼孩清桐报个平安。
看着他们离去后,才回身对春珃道:“神仙妹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春珃甜甜一笑:“我在追查《仙皇手札》得下落。”
她告诉春竹,千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三清观的好手,在通彻天师的带领下,倾巢而出。
当通彻天师得胜回朝,回到三清观后,却发现,三清观的镇观之宝《仙皇手札》被盗。
通彻天师自《仙皇手札》被盗后,历时千年,遍访仙界人间,却始终找不到盗贼的蛛丝马迹。
他无奈下,通过他的师父玉海真人,上禀他师祖,春珃的师父灵智上人。
数月前,春珃在梦中见到灵智上人,灵智上人命她寻找一把匕首。说只要找到这把匕首,就可找到《仙皇手札》的端倪。
前日,她到了凉山峡谷,见到莫愁被雪中四仙挟持,才一路跟踪到此,想要寻找机会,救出莫愁,不期与春竹相遇。
春竹笑道:“匕首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兵器,在江湖中上千上万,哪一把才是你要找的?”
春珃道:“我师父让我寻找的匕首上,铸有‘天宗’两个字。”
“天宗?”春竹曾在冰雕山洞中捡到一柄匕首,上面就铸有“天宗”两字。
他急忙从空间中取出匕首:“看看可是这把。”
春珃看后惊喜道:“好像就是这把匕首,你从哪里得来的?”
春竹便把他和卷云观清风道长,避祸冰雕山洞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春珃认真的听着,听到春竹面临生死危险的紧要处。她双眼瞪大,呼吸急促,极是紧张。
听到春竹死里逃生,机缘巧合,修习了《散叶涅槃》,化解了体内几股随时能夺他性命的外来灵气,因祸得福。她又轻松一口气,显得格外高兴。
她又对春竹,巧救白猿,与白猿追逐在,冰雕山洞洞天中的那段开心欢愉,充满羡慕。
“你能带我去看看么?”春珃对冰雕山洞,很是向往。
春竹遗憾地说道:“去不成了,我离开时,冰雕山洞,自行爆炸了。”
春珃长叹一声,很是失落:“唉,我怎的就没有你这样好命?为什么好事都让你给碰上了?”
春竹嘻嘻笑道:“是啊,普天之下,谁人有我这般福气,得到一位如花似玉的神仙妹妹,一生相伴。”
春珃羞红了脸,啐了一声:“想得美,谁要和你一生相伴了?你和要报答你的莫愁姑娘洞房花烛吧!”说完拿着匕首,向山路上跑去。
春竹嬉笑地追了上去:“好啊,好啊,我一会就去找莫愁姑娘,和她一起洞房花烛。”
他忽然又皱眉问道:“神仙妹妹,常言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知己,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四喜,其他三句尚可理解,这洞房花烛是做什么的?颇为令人费解。”
春珃的脸像初升的朝阳,红透了脖颈。但她发现春竹面容庄重,并非登徒子之辈般的猥琐。
却依旧鼻子一皱,哼声道:“下流。”拿着匕首对春竹一比划。
春竹伸出两个手指,夹住匕首,轻轻一用力。只听一声脆响,匕首竟然从托手处折断,一件东西,从匕首的把柄里,飘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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