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柴荣连营帐都没有搭,就在这露天环境中指挥安歇,剩下的一些帐篷都被他让给了伤兵,自己和普通士卒一样,到了晚上裹紧衣物在地上蜷缩一晚,对付过去便是。
这番做派为他引来不少士卒的忠心,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向来是中华名将们用来笼络士卒的不二法门。
这点上柴荣深受郭威教导,虽然做不到吴起那样为兵吮痈舔痔,但让让帐篷则没问题。
眼下他所谓的帅帐,不过是手下亲兵们用树枝茅草之类搭起的一个窝棚。
见郭威笑,柴荣的心顿时抽了起来。
郭威随着年纪渐长,脾气也逐渐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大骂自己一通,然后下令拖出挨个几十军棍,甚至自己提着马鞭子抽上几十下,这才是正常的处理方法。
一场大败损失过了三分之一,而且事先的战略目标没有达成。
老实说,这个罪名就是砍脑袋,柴荣也不会觉得太冤。
哪儿像现在这样,一句重话不说,竟然先笑?
“大人……”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话我一直对你说,怎么到了今天,你自己却看不开了?”
“话是如此,但此番,孩儿折损兵员足有五千,前厢军有点伤元气了……而且孝感是已经无法攻破,误了圣人的大计,这让父亲在朝中……哎”
说道这儿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刘承勋对郭威已经有了猜忌,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稍有眼光之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之所以没有彻底翻脸,一方面是杨邠、史弘肇、冯道三人在朝中力挺,另一方面北地战火连绵不断,需要郭威的天威军一一去平息。
这样双方才勉强维持着面子的君臣关系。
事实上,郭威部下不是没有人生出了别样心思。
但都被郭雀儿一口回绝。
刘承祐精心定下的大计,搅动的天下风云四起,如此之好的机会却在自己手中白白失去。
柴荣倒是不怕军纪,大不了降为队头火长,凭借自己的一身武功和灵活的头脑,再积攻升官并不是什么难事。
才二十六岁!
他担心的是郭威本来已经承受了巨大压力,此战败了之后……
“是孩儿害了父亲……”
“哈哈哈哈,说什么话”郭威笑声宏亮,甚至引来几个站岗士兵的注目。
随即他压低嗓音道:“此番败仗固然是损了我天威军的名头,也耽误的圣人的大计,可对为父而言却未必全是坏事。”
“……什么?”柴荣吃惊的抬头看着郭威。
后者笑道:“为父现在的局面是功高震主,赏无可赏,倘若先皇再世,以他与我的心知,自然没什么事,但新皇登基不过三年……”
柴荣静静的听着。
“老夫何尝不想退?也好全了这段君臣之谊,还是那句话,若是先皇在退了也就退了,先皇反而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尔等多加照拂,可现在……”
“既然赏无可赏,他便要动别的念头了,正好我军大败,这个由头他不会放过,肯定要借机敲打敲打老夫。”
“这……这,不公平,天威军为朝廷打了那么多胜仗,仅遭此一败就要被敲打?这是何等道理?”
“道理?得胜了要赏,败了自然要罚。”
“可圣人自己都说此战我们只要面对南平国,不用担心伪唐,这责任怎么全到父亲头上来了?!”
“你啊……”郭威
“那可是圣人,怎么能犯错?要错也只能是我们这些粗人料敌不明!”
“你莫要委屈,如此一来,又给了他责罚的由头,还主动背了黑锅,加上李弘冀在江南一直蠢蠢欲动,你我最近是能过段安稳日子了……”
柴荣“……”
沉默了半响,柴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那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老了十岁,也忽然觉得肩上的压力陡然大了不少。
“至于你这场大败,照例还是要罚的,嗯,即刻起你降为虞候,再出去领个二十军棍,不管怎么样,这次的惨败要记在你的头上!”
“是!”
……
李煜一瘸一瘸的离开大营回到了暂居的孝感县衙门。
县令吴数早就被冯正德告知,大王为救援孝感星夜驰援,现在受了点小伤,估计要将养个几日,才能方便行动。
吴县令哪儿有不从。
他巴不得和这位大王多套套近乎,谁不知道大唐安定王是天下闻名的财神送,点金神手!
之后林仁肇也派人前来商议,说神武军毕竟人数太多,又打了两场恶战,需要稍事休息。
从明天开始部队会分批撤出。
考虑到南唐和南平向来友好的关系,以及神武军严明的军纪,吴数也丝毫没有怀疑。
等李煜回到客堂上时,却发现已经有个窈窕了身影在候着他。
“拜见大王”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呆在武昌么”
“儿,儿还有有点想念大王……”说话的自然是黄保仪。
她是随着刘忠的化工小组一块儿过来的。
火棉价廉物美,制备方便,除了比较易燃易爆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既然要在汉阳也要大唐至大,那还不如将人和器械都带来,在孝感就地制作后,直接带走。
……
接下来几天,李煜陷入抓狂之中。
黄保仪一来,便接下了日常服侍李煜的任务,原来衙门里的丫头都被赶了出去。
现在正是大战的空歇期,李煜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人一闲下来,这心就闲不住了。
出征已经二月有余,某些方面的需求也日渐膨胀起来。
眼看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姐姐,整天在眼前晃悠,要说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
而且对方也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这就让他的色心向色胆更进了一步。
……
“嘶……轻点……”
“是,是”
“不要……”
“会小心的,你且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哎呦,痛死了,停下……”
“马上就好……”
李煜脸上眼泪都快下来了,此刻他裤子退到膝盖,正躺在床上。
黄保仪替他上药。
夜驰百里,破袭敌营,听起来威风,实际上李煜付出的代价极其惨痛。
大腿内侧最嫩的皮肤被马鞍磨的鲜血淋漓!
贼心贼胆齐备,却无法提枪上马。
黄保仪面对鼓鼓囊囊的兜挡布,也是满脸通红,这里面到低什么东西,她虽然没见过,但多少有些知道。
如此情形下,手也开始发抖,痛的李煜哇哇大叫。
他一叫,黄保仪更紧张,手上更没了分寸。
负循环之下,原本是颇为香艳的场景顿时成了修罗场般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