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只是孙党中一个重要成员,谈不上首脑人物,自然也没有太多资源可供调动。
当然就算是首领人物,对上宋齐丘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后来在李璟面前当堂便溺,一半是喝多了泌尿系统失灵,细究原因只怕也是向宋齐丘表示投降,声明自己再不会介入政治。
他自视甚高,又不愿去逍遥派和孙党屈就。
反过来逍遥派和孙党也怕这位入伙后,会引来宋国老的满腔怒火,在南唐最小的是油菜籽,次一等便是宋左丞的心眼了。
故而这两派也没有主动向史示好过,也就韩熙载和他还维持着不错的同乡之谊。
这样时间久了,史虚白便如同反复相亲失败的老处男对婚姻丧失了兴趣一般,对为官也看得淡了。
但野心仿佛野草,就算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只要春风吹过,总会有嫩芽爆出,几场春雨后,地表便又是一片翠绿了。
这两年随着李璟和宋齐丘之间的矛盾越发激烈,以及前者对五鬼的提拔任用,让史虚白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他却不能主动去求官,毕竟在皇帝面前潇洒的随地大小便,已经给自己打造好了许游式的狂生人设。
这狂生要是再去主动讨官做,啧啧……
丢面子是小事,只怕从此再朝廷中再也抬不起头。
而李璟也会认为之前的便溺行为是刻意哗众取宠,欺君之罪的帽子压下来,这份量足以吓死人。
故而他只能等,等一个机会,让他能名正言顺的,最好是能让世人留下身不由己入朝堂的印象。
那日韩熙载与他闲谈,言语中对李煜多有推崇,从餐霞楼锏毙刺客,到澄心堂提调内外档案乃至于目生重瞳异相,都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算是第一阵春风,史虚白真有些心动了。
史虚白是北人,在战乱中度过了前半生,尤其看中李煜能文能武,勇毅果敢的性子。
再被韩熙载怂恿后便有了茶馆闹事。
现在看到李煜不来虚的,真是不顾自己身份跑到厨房里忙活。
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顿时涌动心头。
当下便要下拜。
李煜见机快,一把托住他:“史处士,不急,先看看仆的手艺,再做决定也不迟。”
“潘诚厚带史处士入席吧……”
见二人走远了,李煜回到灶台前冷笑:“大家各取所需,我有了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史虚白你下半辈子就全替我卖命把!”
李煜把几个太监全部叫上来分头做事,刚才拿沸油淋鱼是在做松鼠鳜鱼,旁边一个太监在调酸甜汁,上辈子这菜用的是番茄酱,味道可口,颜色也好看。
眼下番茄还在美洲大陆,尚未漂洋过海,李煜心心念念的番茄炒蛋,起码在这个位面是再也吃不到了。
没番茄的话,酸甜汁只能用糖和醋来调和,也算凑合。
按照正确做法,淋完热油的鱼直接上桌,当着食客的面将酸甜汁浇上。
此时鱼肉温度极高,且富含热油,碰到汁水后便会发出“吱吱”声,好似松鼠叫。
松鼠鳜鱼由此得名。
前世另一道名菜,曾名“轰炸东京”的响油锅巴,论原理和松鼠鳜鱼差不多,但看看原料,只能算是低配乞丐版了。
不过考虑到偏殿离厨房尚有一小段路,这鱼端过去早就凉凉了。
凉了之后自然是毫无噱头可言,所以直接在厨房里便将酸甜汁浇上。
史虚白有的吃已经算是不错了,李煜心道。
另一个太监厨师则开始做芙蓉鸡片。
之前已经按照李煜的吩咐,将上好的童子脯肉去皮、去油、剔去筋膜后,与少量猪板油一起用刀背砸成细茸。
鸡肉味道鲜美但脂肪含量低,与猪板油一同剁成茸后,猪油的香和鸡肉富含氨基酸的鲜便能两厢融合。
随后还将一条黑鱼剥皮去骨,剔掉腹膜,一样的砸烂成茸。
将鸡肉茸和鱼茸拌匀后,分多次倒入适量鸡蛋清和高汤,边倒边搅拌。
直到肉茸呈糊状为止。
随后用竹片挂出树叶状的薄片来,入温热油锅汆熟定型。
到低是御膳房的厨子,李煜只是一说,他们便会意,依言而行丝毫不乱。
待肉茸都过油后,放入高汤略微一炒,便可装盘。
李煜自己负责酱爆猪肝,这菜按理说是要放酱油。
然而南唐时代还是没有发明,好歹有各色豆酱,取来调匀后,尝尝味道,倒也过得去。
猪肝切片挂上蛋清,下热油锅,翻炒断生,倒入调和好的酱汁,再略翻,出锅前散青蒜一把。
如此几道菜便都好了。
李煜让太监们上菜,自己洗了把脸,换上锦袍,带上幞头。
本来樱雪知道他今日要宴请史虚白这等老年名士,特地挑了一定翠绿的幞头让他带上。
取的是惨绿少年之意,也好让双方寒暄时有个话引子。
这词儿在南唐乃是大大的褒义,说的就是李煜这种朝气蓬勃的英俊少年。
然而……
穿越者……
绿帽子……
再加上小周后的故事……
李煜对此愤然予以拒绝,并且声言,今后绿幞头一律不得入安定宫。
这玩意是给赵二留着的,自己可没必要尝鲜。
今天身上是月白色金丝绣牡丹的锦袍,头上一定铁灰色幞头,幞头正前方还镶嵌了一块小小的和田玉。
这时节,成年男子多喜欢将翠玉逢到幞头上作为装饰。
奈何,翠玉也是绿色的……
李煜对自己顶上关爱有加,任何和绿有关的东西都不碰,绝!对!不!碰!。
史虚白坐在案前,见小太监们鱼贯而入,将四个菜放到桌子,最后端出一锅冒着热气和香气的汤来来。
之后,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大王也踱进室内。
史虚白此时哪敢怠慢,站起身来便是一拱手:“仆惭愧!敢劳大王如此,如此……”
神情激动下,往日便给的口舌也变得不再灵活。
“史处士请坐吧,尝尝看。”
潘诚厚一见,松了口气,自己这陪客的任务总算完成。冲着李煜眨眨眼,便要告退,有些话还是二个人说比较好。
然而好死不死的,潘诚厚忽然福至心灵,拽了句文,一指那松鼠鳜鱼道:“这菜真是应景,桃花流水鳜……”还没说完便捂住自己嘴巴。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桃花早谢{好像打成三点水的那个xie啊}了。
上架成绩惨淡,意料之中,也就不多赘言了。厚着面皮伸手讨要几张月票。当然要是觉得别的书比我这强,那就投别书去吧。至于乱念的问题?做人没乱念的话终日循规蹈矩还有毛线意思?心里想想不要紧,不付诸实施即可,是谓之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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