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惊讶的说不出话,走到景茵公主面前,握住她的手说:“王妹,真的是你?好王妹,辛苦你了。都是王兄不好,叫你受这么大的惊吓。”
“公主,你好!”
“景茵公主,真的是你?”
“公主,我们好想你。”
…………
真正的景茵公主呈现在人们面前。
靳尚一听公主的话,顿时傻了。
屈原上前对靳尚说:“靳大夫,你应该自己亲自证实一下,看她究竟是真景茵公主,还是假的景茵公主。去呀,傻愣着干什么?”
靳尚突然举起手,仰天呼道:“天啊,老夫怎么没有杀了一斤水呢?”
一斤水回答说:“那是因为你认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可以借我和伍关良之手搞死庄蹻,夺得兵权。”
靳尚怒目而视地道:“你……你血口喷人……你是何人?太可怕了。”
大王一听,心中疑惑顿起,指着一斤水厉声问道:“是啊,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公主?”
子兰漫不经心地说:“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只不过是个秦军探子,因为与庄蹻内外勾结,所以,在秦楚之间,他总是若即若离,其最终目的是什么,反正子兰我无法理解。”
一斤水平静地道:“令尹大人的想法可以理解,不是一斤水在此表功,景茵公主可以作证,非要把我分个好坏,将军、公主都有能力,因为他们最了解我。”
景茵公主有感而发地说:“分个好坏没有多大意义,本公主也纳闷了,为什么那么的机会可以使楚王宫大乱,而你在关键时刻,却因救了本公主,而稳住了王宫?”
靳尚本来大势已去,不想发声的,但他耐不住寂寞,仍然置疑道:“正如公主所说的,他疑点颇多,越理越乱,只有快刀斩乱麻,以了结一个乱源。”
一斤水反问:“你现在光杀我一个,不杀庄蹻了?”
靳尚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假景茵公主说话了,老夫与庄蹻打了个平手,谁也杀不了谁啊。”
一斤水脱口而出:“厚颜无耻。”
靳尚一听,怒火中烧,拔剑而起,剑尖直刺一斤水胸脯。
毫无防备的一斤水往后一仰,躲开剑锋,旋即以两手指夹住靳尚的剑锋说:“靳尚老,你还以为你年轻啊?赌输了,出气总找秦军探子,可惜你找错了人。”
他夹着剑的手往上一扬,靳尚手中的剑便脱落而飞,然后剑尖对着靳尚的头顶直插而下……
子兰急忙边推靳尚边喊道:“快躲,危险。”
靳尚因为惊慌失措,加上子兰一推,摔倒于地。
一斤水满脸怒火,一下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胸前,展现给大家看,并道:“看清楚了,这疤痕,有谁还认得?”
在场的人因为看到刚才一斤水玩剑的惊险一幕,这时没有人敢真的看他的疤痕。反倒是靳尚略扫了一眼,指着他道:“你……你……是怀王的人?”
屈原一听,一脸惊讶,疑惑地反复看着一斤水。
一斤水变得平静地说:“算你还识相,不枉三代老臣,没想到,你堕落到如此地步。”
靳尚叫道:“二十多年了,你随秦军潜入进来,妄想加害我新大王?”
楚大王听的如坠云雾,他拍了拍王案说:“哎哎,什么三代老臣,秦兵潜入?你俩怎么闪电样搞到一起来了?”
靳尚恢复本态地道:“禀报大王,这个秦军探子不是秦国人,他曾是……是前大王怀王的贴身侍卫。”
屈原回忆说:“胸前的疤痕,有这个人,当时才十三岁,怀王狩猎的时候,有小股秦兵攻来,他拼命护住怀王,自己身受重伤。对,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伤口好后,怀王便把他提为自己的贴身侍卫。”
一斤水赞叹屈原道:“屈才前辈记性真好,连细节都还记得。”
楚大王惊讶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景茵公主盯了他一会儿,脱口而出:“难道真的是你?金果子?你就是金果子。”
一斤水肯定地道:“是的,我就是当年的金果子。”
屈原提醒说:“哎呀,是真的金果子就好。景茵公主啊,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当初怀王带着仅五岁的你一起去狩猎,发生事故时,要不是金果子以命相拼,后果不堪设想啊。快说感谢金果子救命之恩的话。”
没等景茵公主开口,一斤水手一摆:“不用,都好远的事了,似一片白云,早飘没了。”
庄蹻越发敬佩一斤水了,发话道:“因为这,怀王把你带到了秦国?”
一斤水听了庄蹻的话,一看,他还被牢牢地捆绑着,于是向大王求道:“大王在上,庄将军还用捆绑吗?他本已赢了赌局。”
靳尚抢过话头说:“什么他赢了赌局?还不是在你暗中帮助下才与老夫打个平手的。”
楚大王作了个手势道:“给他们都松绑,负荆请罪者更无罪。”
靳尚不服气地说:“一个楚国的人,而且还是前大王的贴身侍卫,一下混到秦军的探子,再回到楚国加害楚人,害楚兵,你真罪该万死啊,即使你请求大王放了庄蹻,但庄蹻也不会放过你的。”
屈原顶嘴道:“靳尚老此言谬矣,庄蹻对此事未发一言,何来不放过金果子了?反而是你,给金果子扣的帽子,暗藏阴险,说到底,你还是要金果子的命的啊。”
楚大王对前大王身边的红人突然回来充满兴趣,他道:“说说你随前大王刚到秦国时的境遇,能够混进秦军,并当上司马错的上等探子,这番经历令孤王好奇。”
一斤水想起初到秦国的经历就哀声叹气地说:“大王你知道,当时我才十四五岁,什么也不懂,以为跟着大王出使秦国是多么好玩的事,当然,前大王也对那次出使秦国充满希望。真是人生啊,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有谁知道,到达秦武关后,一个秦王的国舅,楚国前大王,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唉!好在前大王看我年纪尚小,怕误了我的前程,就将我秘密托付给秦太后芈夫人,太后怜我,为了以后不被人欺负,便送我入军,凭着我的灵气,逐渐成为秦军中有一定资历的探子。以后的事情,庄将军和有关的楚同胞们都知道了,本人不再赘述。”
景茵公主这才回味过来说:“难怪在我每次遇险时,你总若即若离,暗中保护哩。”
靳尚纠正景茵的话道:“他那不叫暗中保护,而是叫不忍下手。”
屈原不解地说:“真搞不懂坐你,靳尚,好好的一件事,到你嘴里就变得难听了。”
获得自由的庄蹻,突然站起来到一斤水面前,半跪着作拱手礼说:“壮士,原来庄蹻能胜,都有你的暗中帮助,庄蹻不胜敬意,不胜感谢。”
景茵公主一看道:“唉,庄将军都给金果子跪下了,本公主也不能免啊。”说着,就要给一斤水跪下,却被一斤水扶住推开。
一斤水赶快扶起公主说:“公主金身贵体,又才受到惊吓,当好好休养,这样,果子才安心啊。”
庄蹻先给大王施礼后道:“好,大王在上,蹻有个想法,说后,还请大王恩准。”
楚大王说:“先说。”
庄蹻对一斤水道:“在收复楚西城池中,你给了蹻以暗中帮助,蹻心里明了。以后,据蹻推测,秦军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来犯我楚,所以,请一斤水留在账下,委屈你助蹻继续参与克秦之战,卫我楚国安全发展。你意下如何?
没有等一斤水表态,楚大王赞同说:“好,好,这正合孤王之意。”
一斤水先向大王跪拜,再身庄蹻致意,然后道:“恕我直言,小的心里始终装着前大王,人生都是哪里来,哪里去,果子很难接受大王和庄将军的好意,将回到秦去,以安抚前大王为己任。”
庄蹻疑惑地说:“你真的这么想的?”
靳尚抢过话头道:“一个叛国的秦军探子,他还能怎么想?大王,不能放他再回秦,前大王虽然对老夫不错,但如果他回到秦,慢慢把前大王送回来,那不是威胁到现大王的王位了吗?请大王三思。”
屈原反驳说:“靳尚老的话谬误也。金果子只是对前大王怀有深厚感情而已,哪有想颠覆现大王王位之心?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挑拨离间,使人都不安。”
庄蹻也叹道:“屈老说的是,各人有志,不得勉强。望大王理解一斤水的一片苦心。”
一斤水也双手拱揖地说:“请大王理解。”
大王显出异常平静的状态道:“你在秦军供职多年,今前王又被困于秦,他们以后对我楚还有哪些威胁?”
一斤水施礼大王后说:“由此可见,大王深谋远虑。据小的所悉,秦现在最具对楚威胁的,当然司马错已经在大王的英明领导下,由庄将军铲除了。现在只有白起盘居于楚的北面,他早就有心从涵谷关起兵,直插楚北的唐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