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似乎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于是叫侍卫掀开帐篷的门帘,散散药味。
两人摆开棋盘,曹操披着大袄,手里颠着棋子,望着关索。
关索则是隐藏心思,专心下棋,丝毫不想理曹操的话茬。
“贤侄,孤王近来总是梦见一些人!”
“这很正常,人要是过分劳累,总会做些奇怪的梦,也许是你想他们了吧。”
关索落下一子堵住曹操的棋路。
“孤王并不想他们!”
关索在堵曹操的落子,随口道:“也许是记忆被翻出来,以曹丞相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多休息休息。”
“因为那些人都被孤王杀了!”
关索落子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的放在棋盘上,不晓得曹操是什么意思,自己已经尽力打太极不接他的话茬,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起梦境这个话题做什么?
三马同槽的事难不成是假的?
是曹操故意放出来警告曹丕的?
“孤王且问你,你信不信鬼神之说?”
“不信!”
“为何如此笃定?”
曹操从棋盒里重新捡了几颗棋子捏在手里。
关索挑了挑眉毛,难不成要给曹老板灌输一下无神论者的思想?
这可是君权神授的时代,曹老板都说自己是周文王了,皇帝的权利是上天的神仙给的,至于是哪路神仙,可说法不一,而自己要给曹老板讲一下辩证的唯物主义论。
就好比有些人一辈子都坚持无神论者,可是老了老了,又会思索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事,曹操也不能免俗,终究是年纪大了。
死亡的威胁也随之而来!
更何况曹老板现居高位,他要是想知道这种事情,有的是人给他普及一番。
“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就像曹丞相手下的摸金校尉,他们就算是莫名的死了,也不是什么鬼魂诅咒,而是中毒身亡罢了!”
“摸金校尉,你是如何知晓的?”
曹操落下一子,漫不经心的盯着关索。
“这些年摸金校尉在荆州可没少挖坟充作军费吧!也是,三家交界的地方,想瞒住什么,可不太容易!曹伯父,您说对吧?”
“那些士卒死状很惨!”
“掘坟盗墓的职业总归是要受到诅咒的,更何况墓主人为了防盗,法子千奇百怪。”
“你一点也不吃惊?”
“也只有曹丞相这种人懂的什么叫废物利用,埋在地下不见天日倒是可惜了。”
关索耸耸肩,当代现墓葬不也是保护性挖掘,便于‘研究古代历史’。
“有传言称你是神仙子弟,又有黑龙护佑,怎么不见你提起过?”
“传言终究是传言罢了。”关索的眉毛一挑,墨迹这么半天,总归是知道曹老板什么意思了。
曹老板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还不想死,所以就间接的问问自己这种虚渺的东西。
“我如果真的是神仙子弟,那应该会法术才对,写个灵符,然后早就从土中遁走,潇洒的挥一挥衣袖,还待着曹营做什么!”
“张鲁倒是会写符咒,可惜并不管用。”
看来张鲁北迁之后,身居高位,手中无权,又可专心求道,领着公粮干自己想做的事,闲来无事可以向曹魏高层官员传播道家大法,倒是活着悠闲,听曹老板这意思,张鲁闲来无事也跟曹老板聊过闲篇了。
“人言张鲁十子十女,孤王打算让熊儿与其联姻,借借福祉!”
“这都算福祉?”关索撇撇嘴道:“只要身体没问题,多娶几个老婆,大多数人都可以做到。”
还好,曹老板只是说借借福祉,没说夺,有些地方为了一些东西都要搞活人献祭的。
“你不信?”曹操皱着眉毛问道。
“张鲁那个老神棍,与张角相比,无非就是胆子小了一些,野心没有。他们张家在汉中的地位经过他爷爷张天凌跟他爹张衡的精英,那绝对是一呼百应,可比张角那个草根优势大的多。
结果呢,张角反倒是振臂一呼,想要推翻大汉,建立新王朝,而张鲁不过是固闭自封,想占着汉中暗自称王,从气魄上来,张鲁自然比不过,可是要比苟,张鲁绝对是其中好手。”
“这么说,你倒是佩服张角?”
“大泽乡起义,拉开了诸侯争夺秦鹿的开始,而黄巾起义,不也是拉开了诸侯争夺汉鹿的开端?”
关索落下一子盯着曹操笑道:“曹丞相也是得益者之一,要不是爆了黄巾起义,曹丞相安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而且还是名义上的,谁不知道汉朝政策,尽出丞相之手,如今又进爵魏王,将来是何种某样,我们拭目以待,外面的那个天子车架,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幸运,竟然上了天子车驾!”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百姓生活的幸福安稳,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铁了心的要造反?
“可我见你眼中丝毫没有羡慕之情,反而还撇嘴鄙视,是鄙视孤王僭越,还是鄙视孤王孤陋寡闻?”
天子车驾就是身份的象征,真是一点都不舒服,见过后世舒适的汽车,谁会在乎这种颠簸的车驾?
还不如坐牛车,倒是慢悠悠的舒心。
“曹伯父,你的把我想象成忠于大汉王朝的忠臣形象,我是鄙视,就这天子车驾有什么,还不如坐牛车来的舒服呢。”
“呸,你小子也配忠臣这个词?”
“对对对,配的上忠臣这个称呼的人都被曹伯父给砍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为忠臣。”
“老夫也曾想匡扶汉室,可是朝堂上的那帮老匹夫泯顽不灵,天天叽叽歪歪不干正事,你推我推,浪费皇粮,议事议事连屁都议不出来,留他们何用!”
曹操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怒气,攥紧拳头,唾弃满满,也是,无所事事的沙丁鱼群里突然钻进一条好动的鲶鱼,自然会惹起沙丁鱼们的不满,而鲶鱼也不满现状,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对抗的想法。
而曹操就是这条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大环境的鲶鱼,何其孤独!
“确实,留着这些蠹虫也没什么用。”
关索耸耸肩,一个人想要变革,阻力自然不会少。
“报,魏王!”侍卫瞧了一眼关索。
曹操毫不在意的道:“说吧!”
“魏王,抢了我军粮草的军队,已经被我军斥候现,现隐藏长安城西侧上林苑周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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