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分,东宫的越绯惊闻搔动,也穿衣披袍飞奔赶来,听见北君的话时,险些晕眩栽倒。知道郑王已经遭了毒手,不禁满腔悲愤,又骤然间全化成无边无尽的仇恨怒火!
“北君!你杀我父亲,杀我夫君!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怒喊声中,五十颗气灵,飞走间夹杂连绵不绝斩出的神来剑气全朝步惊仙打过来。
“越绯王后何时能飞的如我左岸一样高、一样快时再想报仇吧!”
说话间步惊仙拔起飞高,径直撞穿了殿顶,飞走而去。
王宫的禁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空……偌大的郑都,一时间陷入混乱之中。
郑国飞仙宗弟子及死士营分布四门及王宫,驻城兵马满城巡走,诸多道路封闭,不许车马行人通过。
郑凛然领着飞仙宗三长老及堂主匆匆入宫。
七月则因为越绯的缘故,根本没能走开身。
步惊仙走后,越绯当场失声痛哭,哭着就拉着七月的手,最后又伏到她肩头。
“多谢武尊千里迢迢赶来郑都相助……”悲痛之情稍稍好转些时,越绯便对七月拜谢。
从始至终,七月都一言不发。
她一直挣扎着是否说出真相,在来这里之前,她早想过杀死郑王后的结果,她不怕!如果没有与步惊仙同来路上发生的那一切,此刻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帮助。
当一个人的关心到了生命都可以放弃的地步、而你又无法拒绝的接受了的时候,再想装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伸手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再回头说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便是忘恩负义。
然而若从开始就拒绝接受,即使别人态度殷切。你也可以说,那是你的事情。别人不过会说你冷漠高傲而已。
七月此刻就处于已经接受了无法偿还的情意处境。
魏国时,北君不救,她也未必就败,故而她认为可以偿还。
而来郑都的路上,北君如果不救,她必死无疑。更何况北君还是抱着必然会牺牲自己的念头去救的她。
其中差别犹如天地。
此时此刻,她当然也明白北君如此的心思。
她犹豫而不能抉择。
郑凛然领着三长老,匆匆赶来。
见到她时,郑凛然按捺着激动抱着她肩头道“太好了七月,你终于回来了!我听说你为救郑王与北君打斗的事情时心里不知道多么欣慰,郑国上下知道你的义举,谁都不会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本宗振兴有望,振兴有望。”
郑凛然不敢说的太大声,也不敢流露在脸上。
郑王的死、她无动于衷。她本对郑王只有责怨而没有感恩。但此时此刻,若表现欢喜,必然落人口舌。
她匆匆跟七月说了话,回过头就一脸哀伤之态,去安慰抱着郑王尸体的越绯。
“死丫头,终于回来了?难得你会想通了来救郑王,真是天阳从西边出来了。”秋叶说着,便又沉着脸,她装不出哀痛的模样,只能不让自己嬉笑。
七月轻轻闭着眼睛,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她知道,她能够回到郑国就意味着飞仙东宗彻底回到飞仙宗,每一个飞仙宗弟子都如此迫切的期待。
这也是北君的用意,不愿让她背负罪名的关心情意。
‘罢了……左右已经还不清欠他左岸的情义了,何差这一次……’
然而她也无法在这里让自己伪装一个有功的英雄,便自顾离开了王宫,回到飞仙宗庄园,看着一草一木,一屋一院,回想着昔曰的感动。
飞仙宗庄园里的弟子大多都不认识她,但看了她那头飘荡的彩发,又都知道她是谁。碍于郑王的通缉令,都不敢见礼,却也不敢说什么赶她走的话。便只是远远望着,议论纷纷。
看不见熟悉的脸,七月也觉得十分失落。
是的,当年相熟的那些同门,武艺高的大多去了飞仙东宗跟随她。
武艺低的被调到十二个月的堂口,即使在郑都也不在庄里忙碌。
眼前这些或者是新加入的弟子,或者从别处调回来的。
“武尊~!”
就在七月想着这些时,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她耳朵里。她不由惊喜交加的望过去,果然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那个从她加入飞仙宗就在管厨房的师姐,如今依然还在。
“师姐!”
“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总听人说彩蝶仙子时我还不敢相信,好端端的头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七月听着师姐的唠叨,心里一阵回家后、重新体会久别温暖的感动……就在郑王遇刺后的第三个时辰,风尘仆仆,精神消耗过度,险些不支的凌落也赶到了郑都。
然而严密的城守状况立时让他险些没能站稳的跌倒地上。
‘不可能……七月怎会比我来的更快!’
然而如此城防,分明意味郑都发生大变故。
凌落左思右想,只想到两个可能,一是北君顺势而为相助七月;二是凑巧郑都有变。他内心期盼着是第二种状况。
当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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