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亲自主婚,那是何等的荣耀,消息一出,转瞬间便惊动了整个大宁。
大宁的社会风气相比较塞内,还算是开放的,大概是这几年不断有北方游牧民族的融入吧。官府发布这个消息后,整个大宁都沸腾了,朵颜三卫的许多青年男子连夜给自己的心上人下聘,然后带着女方疯狂的往朵颜城赶去。
吉时一到,朵颜城的广场上早就集中了一千多对穿着大明喜服的新人,跨坐在一千匹枣红色的战马之上,齐刷刷的站成一片喜庆的红色方阵,那场面蔚为壮观。
整场婚礼最耀眼的就是关山月了,这货一马当先,骑趾高气昂的骑在玉骢马之上,身后的吹鼓手吹奏着欢快的喜乐,就跟许士林中了状元游街一样。
街道两侧围观的百姓们,把自制的花瓣尽情的往关山月的头上挥洒着,以此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
司仪由徐光启担任,一套繁琐的流程走下来后,由崇祯帝宣布他们结成夫妻,然后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整个朵颜城简直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婚礼举行完后,为了体现皇恩浩荡,崇祯帝一咬牙当众宣布给每一对新人额外发放了十两的返程盘缠,众人是山呼万岁。
吃过喜宴,送走崇祯帝,关山月回到都督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淑济早就被送进了洞房,喜滋滋的他原本是想着把自己押赴洞房立即执行的,可看着大厅端坐的二位夫人心里是直打鼓。
大厅里一个丫鬟和家丁都没有,小妮子显然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秦小蛮,小蛮也在愤怒的倾诉着些什么。可一看到他的到来,全都闭上了嘴换了一幅摸样,再也不言语一声。
小妮子正喜气洋洋的坐在大厅里,仿佛今天的新郎官是她一样,看她脸上的表情他比关山月还要开心。
秦小蛮则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来回晃荡着一双修长的玉腿,撅着嘴用眼睛直剜关山月,恨不当场就把他活剥了一样。
蛮丫头现在的心情就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夺去一样,就接到了极点。脑海里莫名的涌现出关山月对她的万般好来,她开始后悔刚才二人拜天地的时她候没有大闹一场了,兴许那样心里会好受一些吧。
头皮发麻的关山月,没想到当初撮合他跟淑济的秦小蛮竟然变了卦,轻轻的咳嗽一声,坐在了官帽椅上,拘谨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他来之间,小妮子已经劝了小蛮半天了,可临阵变卦的她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急脾气的秦小蛮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蛮丫头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气鼓鼓的对着关山月是有掐有捏,说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些喜新厌旧的东西,我恨你!咿呀……嗨……”
关山月彻底的蒙圈了,他要不是知道自己的酒量,简直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一边躲闪一边像小妮子发出求救的呼喊,“哎呦,哎呦,雪儿,这蛮丫头唱的是哪一出啊?雪儿你还笑,还不快来救救为夫,你要是再不出手,我的胳膊都要被她掐紫了。哎呦。,打人不打脸啊,夫人,夫人,小蛮疯了,救命,,救命,救命啊……”
赵瑞雪强忍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废了好大的劲儿,好说歹说,总算把被秦小蛮咬的呲牙咧嘴的关山月给“救”了出来。
惊慌失措的关山月是不明就里,拉着小妮子的衣襟贴在她温热的后背上,就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不解的问道:“小蛮这是怎么了,当初明明是她口口声声撮合我跟淑济,怎么都拜了天地了,她又反悔了?”
小妮子从来没有见关山月如此窘迫过,被他那滑稽的样子逗得是前仰后合,看了一眼余怒未消的秦小蛮,弯腰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相公,你真傻,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蛮丫头心里有你了,还是不知不觉的有了你。”
关山月一阵失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的喊道:“有没有搞错,雪儿你是说这蛮丫头爱上我了?还是不知不觉间爱上我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赵瑞雪看着松开自己肆无忌惮狂笑的关山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就是这样子啊,这很好笑吗?女人都是善妒的,想着淑济以后要从相公这里分走一部分爱,雪儿心里都有一丝嫉妒呢,不过家里添了人口,雪儿高兴大过嫉妒哦!”
“姐姐,你跟他个榆木疙瘩说这些干甚!”秦小蛮满脸绯红,娇羞的跺了跺脚,低首玩弄起红色的衣襟来。
关山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擦掉眼角的泪水,大着大胆子,站到了秦小蛮的眼前,一本正经的说道:“雪儿永远是我最亲最爱的大老婆,小蛮永远是我最亲最爱的小老婆。你想多了,相公我以后雨露均沾便是。”
秦小蛮闻言不由得一阵感动,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抬起头,嘟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个混蛋一定要记得你今日的承诺,可莫要变心。要是有一天小蛮发现你是在骗我们,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十六七的女孩,是花园里盛开的芍药花,比牡丹花还要明艳动人。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秦小蛮,红嘟嘟的嘴唇分外的丰润动人,关山月这色狼利令智昏,竟然趁机一把把秦小蛮搂在了怀里,当着小妮子的面儿吻在了一起。
在关山月的索取下,秦小蛮的气息渐渐的变得急促起来,那缺氧的感觉让她一阵阵眩晕,也渐渐的平复了她心中的怒火。
秦小蛮眼波流转,刚想抬头迎合,想到独守洞房的淑济不舍的推开了关山月,扯过他右边的胳膊撸起衣袖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力气大的都咬出血来。
笑靥如花的秦小蛮,身子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抚摸他的手臂,柔声问道:“疼不疼?”
关山月爱怜的把秦小蛮搂在怀里,说道:“疼,但还是高兴!”
秦小蛮吐气如兰,笑道:“相公当真好色色,为了色,都被咬成这样还说不疼。”
关山月翻了个白眼,冲着小妮子晃了晃手臂,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后看到这印痕,相公就会想到我的小老婆,这叫啮臂之盟,汉武帝刘彻手臂上也有一块的,是李夫人给他咬的。来,大老婆,你也来咬一口!”
小妮子那舍得来这么一口,手忙脚乱的拿出金疮药洒在了关山月的伤口上,心疼的责怪道:“俩人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啮臂之盟’是说没结婚的时候,咱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胡闹,你们俩能不能让雪儿省点心。”
关山月大义凛然的撸起了左边的衣袖,亮出了小麦色的手臂,“夫人快咬啊,咬完相公还要去查岗呢!”
洞房花烛夜,他怎么会让娇妻独守空房去真查岗呢,只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装装样子罢了。他料定小妮子和小蛮给不给他台阶下了,典型的又想当表子又要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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