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商隐顿足,示意滕厮先行退下,留下子自己和李珍香两人单独在庭院中长谈。
“我们的庄子在这青松林一迷雾之中,因位置偏僻,常年又有迷雾环于此庄,此庄便很难被世人发现。
这黎河对岸的土质奇特,适合生长一些奇珍药材,这些药材时常生长于山林间的各个角落,而这庄中便有一处花草之地,几乎涵盖了整个林子的奇珍异草。
姑娘那日在大哥的房间里中的瘙痒之毒便是这四色之花混合而成,只因这四色之花每株的花色不同,混合的比例不同,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就尽不相同。
想必我大哥为了研制出了润肤养颜之药,将四色之花按不同比例的量放置闺房之中,而这次配比的效果显然又一次失败,竟配出奇痒之效,还被姑娘你先试了头彩,在这,晚生还需向姑娘赔罪,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李珍香两掌猛然拍向自己的脑袋,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一来到庄园之中,竟成为了一个试药的鲜活实验品,自然心里好不痛快。
只是这滕商隐公子风度翩翩,平易近人,言语之中尽透股股英气,李珍香便觉这庄子增添了几分人情味儿。
“那姑娘好生休息,小生便不再叨扰,有什么事情叫下人传唤我来便是,哦,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李珍香!”
李珍香说罢,滕商隐再趋一揖便离去,这院落之中便剩李珍香一人。
拂堤花柳成荫,李珍香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便来到溪旁的一株花柳旁靠下,思索着前几日那些追杀自己的黑衣铁面。
“这些身怀顶级武功的杀手到底是谁?
那个丰娇娇自从我衙门回来之后就不见踪影,她到底去哪了?”
……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珍香脑袋里拼命转悠,一时半会无从找到答案。
李珍香不再思考,丰娇娇也好,铁面杀手也罢,自己出庄再找寻便可,现在李珍香唯一要做的便是养好自己的伤,早日出庄。
慢慢地,李珍香只留倦意,眼皮巴拉下坠,开始呼呼大睡。
……
突然,李珍香在睡梦中,听见一个脚步声正向自己逼近。
李珍香随即张开眼睛,姑娘及其警惕警惕,随手便操起一根粗木树枝,双手一抡,便打在了一女子的身后。
“啊!”
一女子尖叫声传到李珍香的耳中,李珍香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无意间,李珍香将树枝打向了那羞涩公子还未过门的小娘子身后。
这小娘子吃痛,用手猛然搓于身后,而后又觉丢了形象,便满脸僵硬,停止揉搓,愣是硬生生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哎呀,小妹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李珍香连忙将树枝投入溪中,可能是近些日来被杀手追杀,自己警惕性太高,完全成了惊弓之鸟,一旦有不速之客靠近,李珍香会在第一时间就近操起武器自保。
上次在山洞后李珍香雄浑之力爆涌,便随手操起一根手臂粗的大原木朝着杀手抡去。
这一次幸好身旁没有大圆木,要么今生今世,自己怕是走不出这个庄子,成为这一园花草的香肥之料。
李珍香立马上前,上下打量着这名小娘子。
“不碍事,不碍事,姐姐一挥,不疼,不疼,姐姐继续睡,我是刚刚路过院子,看见姐姐在这香柳之下甜睡怕姐姐着凉,又有伤在身,便拿来一件丝衫给姐姐盖上。”
李珍香一闻,再一看这女子满含关切的目光,便知自己刚刚确实过于鲁莽,再次连声道歉。
这两人随即聊下几句,李珍香得知这名女子名叫沈念念,是一药庄安排过来与滕厮理学药,随后又被庄园提亲,欲与滕厮理成婚。
这两人一同盘坐于溪边,望着水里的池鱼,促膝长谈。
然而,聊着聊着,聊到了吃。
当然,是李珍香先展开的话题。
这女子,瘦瘦弱弱,显然平时不怎么吃肉,李珍香见来了个不懂吃的棒槌,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鸡鸭鱼肉,海豚鳄鱼鱼子酱,各种做法一一道来,尽显一吃货大侠的风范。
沈念念也是被李珍香的激情所吸引,愣是一字不落的将李珍香说的这些山珍海味听了个遍。
李珍香感觉还差点火候,总觉得沈念念没有眼见为实,不太相信自己,便开始卷起衣袖,往着厨房走去。
这倒好,今日庄中的食材被洗劫一空。
几个厨房伙计望着在一旁大展身手的李珍香,不禁满脸虚汗。
李珍香也恰到好处的把握好了火候,这火只需多出一寸,便能把天花顶给烧透。
众伙计全部蜷缩一旁跪拜神灵。
终于,佛发慈悲,这李珍香所有菜肴完成,伙房也安然无恙。
这拜佛不上香,效果倒是挺灵光。
……
晚膳桌上,正前上位坐于破衫老者,两公子分别环于老者两旁,大公子身旁便是沈念念,二公子身旁则是三公子滕厮小儿。
只是今天这桌上多了一人,那便是刚进庄不久的李珍香。
今天这桌子上若没了这李珍香,便是失去了一桌满汉全席。
庄园所有人望着这一桌的从所未见的菜肴,眼睛几乎被亮瞎。
一炷香过后,这桌人陶醉在这异世界的美食之中,个个好似神仙快活,齐声道:“姑娘,请在庄中多待一会!”
“该死,又揽下了一个粗糙活!”李珍香拍了自己一巴掌恨恨说道。
……
半旬之后,李珍香和滕厮理出现在了闺房中的配药桌前。
“珍香,这草药比例你看怎么配置比较妥当?”
滕厮理陷入沉思,自己研制的能使人立刻产生肌无力从而使其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草药已经好几天,还是无任何进展。
这门奇药整个庄中只有老者才知道如何研制。
而这公子却好胜心过强,与那老爹打赌,半月之内自己硬是能成功研制出同样效果的药粉,便天天上园子采药,上闺房制药,好不闲着。
而这几天陪在滕厮理身边的,便是李珍香。
只因那日,李珍香为公子送晚膳之际,无意发现这公子当时研制的草药自己在哪本医书上见过,便随口一语,没想到不出一个时辰,这药便被滕厮理成功配制出来。
这滕厮理平时对药材就极为痴迷,正当滕厮理陷入苦恼,草药之术一时无法进展时,一个女人的提醒就显得尤为暖心。
所以滕厮理便让李珍香天天陪在身边配药,好给以自己一些灵感。
李珍香却也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看看这奇珍异草研制之法,也看看能不能找寻一些稀奇的美白养颜之道。
于是这两人天天沉浸在药草之中,这一来二去,也便慢慢成为了一对草药知己。
李珍香还时不时地给滕厮理讲及自己上一世所了解的现代诊疗之法,包括开膛破肚,横劈头颅,听得滕厮理是一脸惊煞。
“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回天之术,妙哉妙哉!”
这滕厮理也绝非泛泛之辈,平常人古今听闻李珍香如此荒谬之言,早已将这姑娘乱棍打出庄园,免得在这制造谣言,蛊惑众生。
而滕厮理偏偏就信了这李珍香之言,天天抓些鸡、鹅在草药房里拿着把刀捣鼓,弄的是一脸鸡毛,头发都被肥鹅扯掉几根。
最终,鸡鸭肥鹅全全死于滕厮理刀下,无一生还。
李珍香曾经一度想找借口远离滕厮理,待会庄中莫是哪位公子惨遭这滕厮理荼毒,这帮凶的罪名自己可就担待不起。
待会又被拉去官府,嘴皮子磨破才能得以脱身。
这天夜晚,李珍香陪滕厮理研制完草药,脸上涂着子自制的美容冰敷膏在庭院走着。
这美容膏姑娘配置得还不错,感觉脸上皮肤紧绷,肌肤更为细腻,只是稍有火辣之感,并非想像中的冰爽滋润。
李珍香边走边叹自己还需多向滕厮理请教,将这美颜制药研制成功。
突然,李珍香发现,庭院的一角落似乎有些动静。
在庭院的一假山之后,隐隐地传来了一女子鬼祟嘀咕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