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北寒的天空微亮,一群侍卫冲进了小染和小夫君的闺房,将小夫君从床榻之上硬生生的拖走。
小染含着泪,死抓夫君的手不放,哭声却是凄楚寒凉,响彻整个吉思王府。
“松手吧你!”
一脚踹过,小染被一侍卫踢中胸口,崩飞床榻,抓着被褥好生抓狂。
一拍掌之音顿然从厢门之外袭来,让得小染好生一叹。
“好,小染,你这抓狂得有技术,本王欣赏你!”
查吉思继续鼓掌,逼近用被褥蒙着身躯的小染丫鬟。
“昨晚睡得香不香,今后还想不想睡了?”
小染抿着嘴唇,见着查吉阴险坑蒙之相,却是有些惧怕,双手抓着被褥,柔柔轻点了三下脑袋。
“嗯,想就好,就怕你不想,你们几个,把这小男人拖到地牢里关起来,好酒好肉伺候着,可别出什么岔子!”
“诺!”
侍卫将小夫君差走,只留于小染和查吉独处王府的厢房。
“小染啊,咱这个王子对你和你的夫君,还算不错吧?”
“嗯嗯!”
小染再度轻点脑袋,说来这查吉思也甚是阴险,将小染的心思拿捏得恰到好处,但凡习武之人,从来不惧生硬,便是给点甘露,滋润姑娘的心田,却又点到为止,让其欲罢不能。
“如此,你便收下这个!”
一颗金丹放置于小染的掌心,此丹金黄灿灿,如拇指般大小,好生浑圆。
“这……”
小染顿然傻眼,此丹,正是今日晚间跟查木和抚脚之时在木和王府府上看见的那颗透明锦盒里的金丹。
“二王子,你这是要女婢做……!”
突然,小染会意,满脸好似蒙上一层漠北的土沙,摇头晃脑,不知如何是好。
“将这颗金丹与查木和厅房之中的金丹对调,后续之事,便不用你插手,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本王是个赏罚分明的王子,这成功了嘛,自然是夫妻双双,这暖暖的被窝,继续给你们备着。
若是失败,这被窝,可就要变成我王府十八般刑具,可是比这床榻要舒服上数倍,姑娘你是个聪明之人,这暖被窝,还是十八般刑具伺候你夫君,全由姑娘自己抉择!”
说罢,查吉思挥手示意小染赶紧回木和王府,务必一早将此差办妥。
小染虽然觉着如此行事,乃与禽兽无二异,却是实在不忍夫君受刑,又惦记着昨夜久别的春宵,便是狠下心,决定办下此差,待风头过后,即算这王子心怀仁善,自个也不苟活于世间,必当凌江自刎,以赎其罪。
一飞影便又是遁闪于吉思王府和木和王府的半空之上,木和王府的厅堂,小染将那颗王子与珍香虔心求来的仙丹置换,随即盖上锦盒,一个闪身,从小窗遁出,随即回了丫鬟府房,将床褥下的一团鼓囊棉球撤走,钻进被窝,小染两旁的丫鬟早被小染下药,正张开大口,瀑流清涎,犹如死猪。
“嘿,你们两个小家伙,睡相还真是不雅,哪有我那小夫君好看,唉!”
……
翌日的早晨,因昨日一场大雨过后,这寒北之地却是越发寒凉,让得众婢子有股瑟瑟之意。
天可汗的寝宫,珍香门外报道,开始了一天的差事。
“马公公吉祥!”
马公公也是缩着身子,甩着掸子,来到了寝宫之外,刚好与李珍香打上照面。
“哦,是李珍香啊,今后见到本公公就别跟公公我请安了吧!这都是要当主子的姑娘了,得本公公向姑娘请安!”
李珍香一愣,却是立马打住了马公公:“咋地成主子了呢,自个断然是跟天可汗没啥关系,只是自己在这可汗身边照料得甚是顺心,不曾有离去之意,却断没有封妃之意,望公公莫要误会。”
马公公脸色显然有些不畅,对着李珍香说道天可汗盛意,姑娘断然是莫搏了天可汗一番情谊。
姑娘雅然一笑,便是不再作声,叩向了天可汗的厢门,开始一天的差事。
……
寝宫之内。
“奴婢李珍香叩见天子可汗!”
“嗯,起来!”
突然,天可汗一顿,背对珍香的身躯立马回过头来,惊煞的望向了珍香。
“你这女子,鼻孔咋塞着两纸巾,你这是作甚?”
李珍香叩首一拜:“风寒?”
“风寒,这又是咋地了?”
“昨日外出淋了雨,便是不小心,惹上了风寒!”
珍香一言,便是让得天可汗一悦,北寒之地,经久干旱,昨日突降大雨,全城上下,欢呼雀跃,自己也是将近一晚没睡,好生舒畅。
只不过姑娘的身体欠佳,可汗便是转念一想,今日也无要事,便令李珍香回闺房好生养病,等风寒退去,再来着寝宫伺候。
珍香却是再度一叩,说是自己身体没事,待会会有惊喜呈于天可汗陛下。
如此,天可汗也知晓此女子乃一执拗姑娘,便是不搏了姑娘的兴致,让其正常当差。
……
早朝过后,天可汗回房,珍香侍奉可汗换衣,随即奉上一杯香茶,好生热乎。
“报!”一小侍卫进了厢门,叩拜圣尊。
“查木和大王子门外求见!”
“宣!”
……
“这……”
天可汗龙颜微怔,望向了珍香,轻轻相问珍香这查木和手中所捧的透明锦盒乃是何物。
珍香凑过可汗耳边,悄悄一言:“惊喜!”
“惊喜?”
“父汗!”
查木和今日重归银甲,跪于可汗眼前,双手将锦盒举至头顶,好生威武。
“父汗,前些日子,儿臣在烟花宴会上搏了父汗的兴致,昨日特地与李珍香一块从西边的萨摩城求取一枚甘露金丹献给父汗,以表歉意,还望父汗无龙颜圣悦,鸿福齐天!”
随即,这王子一眼瞥向站在天可汗身旁颤颤巍巍的李珍香,给上了一抹阴邪之笑。
“诶,你这王子,有病是不,本姑娘好不容易意编个幌子请个假,却是被你一言道破,这是欺君,欺君,你这王子是想见姑娘被斩头是不,腹黑也不似这般害人!”
李珍香气不打一处,对着查木和吹鼻子瞪眼,发誓今生再也不理会这查木和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