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簌簌。
窗外,官道崎岖不平,让得整个马车甚是颠簸。
突然,路遇小坑,将吃下一颗李珍香特制药丸的凛尘,震醒。
将军虽身中一刀,却也和沉香一样,无伤及命脉,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厥。
而刚刚马车如此一颠,便将凛尘生生颠醒。
“珍香!”
将军睁眼,一红袍皇冠袭满身的姑娘遁现将军的眼。
“姑娘今日,还是比往常好看的!”
李珍香哭笑不得,总觉这这话,好生别扭。
“将军,别会错意了,本汗将你救下,是要带你到我北寒刑场,当众斩你于刑台,祭奠我北寒将士的亡灵。”
说罢,姑娘立马侧头,其面上不自然的狰狞,实属不愿让将军见着。
“哦,应当,应当!”
凛尘捂着胸口的刀伤,缓缓撑立坐起。
突然,凛尘吃痛,随即轻柔冷哼一声。
“诶,你还好?”
珍香侧头,也不知是咋地回事,全身的反射弧竟比在战场斩杀小兵的反应还快,立马将自己的身子,凑向了凛尘。
“诶,你这将军,这是作甚?”
将军死冷的手,突地将李珍香的双腕抚住。
“你一个将死之人,咋地还占本姑娘的便宜,得瑟了不是,本姑娘可是北寒寒国的天可汗!”
将军依旧死冷,只是相视之间,道出一语:“珍香,要斩,也得需你来亲自来斩,要不,本将可不放心他们的刀法!”
李珍香嘴角抽抽,欲将凛尘的手挣开,竟不料想,将军负伤之后,气力竟还如此之大,姑娘愣是脱不了凛尘的掌心。
“凛尘,要点脸哈,你杀我北寒战士,你杀我沉香,本姑娘今生今世,跟你没完!”
凛尘也不顾如此之多,竟将自己死冷的脸,凑近姑娘的鼻:“珍香,你抢我城池,杀我太爷,烧我房屋,本将军今生今世,也跟你没完!”
一怒气轰来,这将军,真的应该去死。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便不做假态,瞬间用混白气力挣开了凛尘的掌心,朝着马车外走去。
“诶!珍香!”
凛尘扯住李珍香的大红鹰袍,将姑娘再度扯向自己的胸口,倒在自己的怀中。
“将军,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珍香!”凛尘重归严肃,“既然咱俩今生今世都没完,不如,凑合一下,继续在一起,生生又世世,可成?”
一心轰隆狂跳,姑娘的脸颊顿时红似霜火。
只是,北寒军兵数万将士之仇不能不报,沉香惨死于刀下之仇不能作罢。
李珍香强压自己心中的悸动,对向将军,欲恶语相向。
“咳咳咳!”
一侧,一清咳之音再度响起。
凛尘突地将李珍香撒开,脑中寻思,这马车之内,咋地还有一人。
他满脸铁青,刚刚对李珍香的那番话,莫不是被此人听见?
一头缓缓侧向了马车一角身负重伤的大将军。
此人身中数刀,昏迷不醒。
“这……”
……
“这……”
……
“爹,你咋地伤成这样?”
“凛尘,你的爹,刚刚在战场之上见你被众军围堵,突然杀入,替你挡下了杀戮之刃。”
“李……李珍香,你说……你说什么?”
……
一个时辰之前,东秋城下的军兵场上。
“郝赦,随我一块走!”
一将领带着一队大军将跪地负伤的凛尘救走之后,下令一众小兵将凛尘就地处决。
一侧,李珍香见凛尘被围,终究不忍,又见城上东灵帝欲将凛尘小儿摔死,便立即驾马,朝着城门侧踏马而去。
而凛尘所驻之地,所有小兵围城一团,珍香并不能见着中间将军所驻之地情景。
终究,数人劈斩而下,情急之际,凛凡突地现身凛尘身前,将劈下的刀,挡住。
而凛尘最终因为东秋小兵的背后插刀致使伤势过重,昏厥了过去。
如此,凛凡便是强撑口气,直接护在凛尘方圆五米之内,斩杀北寒军兵。
一阵昏斗,凛凡倒地,李珍香驾马而来,下令众人将此两位将军悄悄掳走,自己继续奔向东秋大都城下,救下虞纯姬小儿。
城上,因距离凛尘之地太远,东灵帝和钱征只见得一团乌黑的小兵将凛尘围住,也没在意不见此处真实情形,更是不知大都城墙之上一侧的凛凡在东灵帝下令暗杀凛尘之后,偷偷溜下城池,欲私自将凛尘救下。
如此,两位将军便是出现在此马车之中,而一旁的凛凡,伤势比凛尘,重上数倍。
“父将!”
凛尘神情突转,平日里凛凡虽说对自己甚是冷淡,却不料想,如此性命攸关之际,凛凡竟会舍命挡刀。
将军情绪不稳,却让得李珍香甚是着急,如今,凛尘的伤势未愈,如若再如此般乱动,伤口必将裂开。
若伤及将军的主要心脉,就算藤厮理在前,将军也定将回天无术。
一横掌劈下,凛尘重新晕厥。
李珍香抚抚自己的手,一脸嫌弃:“死将军,脖子这么硬,这一刀,怕是斩你不下,哼!”
东秋城外的官道之上,北寒大军协同两位东秋将军,缓缓驶向了素帐军营。
……
北寒大军所驻的军帐营,郝赦的帐房之中。
“你这老医,不是说了你治不了本公子的病,快,快叫李珍香过来跟本公子治病!”
老军医实属无奈,摊上一位如此般的纨绔小公子,药要也不吃药,伤也不治伤,满嘴嘟囔着李珍香,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只是公子不尽唠叨,老军医忍无可忍,便是一怒,道言天可汗陛下现在正于被救回的东秋将军素帐之内为其治伤,断然是没有功夫来陪公子胡闹。
“什么!”
郝赦顿起,将老医揪至半空。
“郝……郝将军,你不是身负重伤,快要死了吗?”
“老医,你说,那救回的将军,是谁?”
公子之怒,让得老医不敢直视。
“是……是东秋的凛尘大将军!”
一股白气直接冲向老医的身,将老医的麻布青衫掀起。
只见一公子飞速闪出素白帐房,整个帐房之中,便只留老医一人瘫坐在地。
“这公子,刚刚要死要活,现在咋地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