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混迹在五岳大陆

第一卷 初涉宴湖 第十二章 司隶萨恩

混迹在五岳大陆 宏乐 4635 2022-11-08 02:45

  一大早,洗漱完毕,第花却不愿意前行。

  “为何?”雕仇丹青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到。

  第花扭捏的看着夔牛,又看着衣冠不整的葛氏,他恍然大悟。第花是怕他们离开之后,夔牛兽性大发,欺辱葛氏。

  “你放心吧,我保证夔牛不会欺负他们的。”

  “你保证?你能保证什么?”葛氏本就是成熟妩媚的少妇,尤其是神志不清,一些做派本意也非浪荡,可夔牛是身强力壮的男子,看在眼里哪能不激火?第花不相信夔牛,她甚至连雕仇丹青也不放心。“不去了,实在不行,我带着你们去泗水,我在那里藏了一把剑,到时候你带着夔牛躲在一旁,我把剑卖了,应该可以跟那些捡尸人换点粮食。”

  雕仇丹青自然不会去泗水,那里全是族人的尸骨,他没脸去看,更无法忍受他们死后还被人翻找,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他宁愿冒险进入宴湖堡,也不愿意面对泗水的惨状。他跺了跺脚,很不情愿的低声说道:“你放心吧,别看夔牛长得壮,他不能人事的。”

  “什么?”

  “就是不能对女人那样的,你就放心跟我去宴湖吧。”

  “啊,他那里坏了?”第花的声音高了几分。

  “小声点,你也不怕夔牛把你撕了?”说着雕仇丹青扯着第花离开了兰若。

  行走在荒寂的平原之间,宴湖城到兖州的官道笔直如箭,野蛮生长的茅草遍布两侧,雕仇丹青不禁暗暗感叹当年这条官道建造时,夯实的多么结实,要想富先修路,好的道路是一个地区长久发展的基础,辽阔的中原类似的官道条条纵横,据说许多的夯土层都是前唐时期留下的。

  夔牛他们带来的马是战马,印有西亭的印记,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还是决定走路。

  方才雕仇丹青的话,让第花翻起了无穷尽的八卦心,只是那话题太过阴晦,看着第花那百转千回,欲言又止的神情,漫漫长路,若是一路都是这般,好生无趣,雕仇丹青豪气的说道:“我就与你讲讲夔牛的事情吧。”

  “好呀,好呀。”一个大姑娘家居然喜欢听这样的八卦,饶是第花一向开朗,也不由的脸红娇羞一下。

  “其实他的故事也不复杂,十年前,他落魄在沙漠之中,人都晒成了肉干,嘴唇开裂的如同花瓣一般,那时候明鸟才八岁,用她精致的小壶给他喂水,救了他一命,从此夔牛就一直陪伴着明鸟身边,成为她的司隶萨恩。”

  “什么是司隶萨恩?”

  “沙亭语,就是贴身侍卫的意思。不过这不算是沙亭语,在沙亭,奴隶就是奴隶,按照汉语的转化叫做毕存罗,这司隶萨恩是夔牛所说,不晓得是哪里的语言,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梵语,又不太一样,我也拿不准。比起中土的贴身侍卫,西域的司隶萨恩是一生一世的契约,无论生死不可背叛。”

  “就是卖身契嘛。”第花用自己的话解释道。

  雕仇丹青话到嘴边转了一转,解释道:“嗯,可以这么说吧,在中土,签订死契的农奴如同奴隶,在西域,战败的部落的妇孺也是如此,这司隶萨恩不过是野人们的一种语言,不同解释而已,说起来也是有趣,最初夔牛在部落里养伤,成了明鸟最好的玩伴,大家也没有当他是毕存罗,但后来让我们惊讶的是当明鸟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夔牛背着她在草原里玩耍,结果来了突然来了天葵。此事被尉迟大人知道,怒不可揭。”

  “说什么呢,羞死人了。”第花不满的嘀咕起来。

  “那我不说了。”

  第花不言语,可没几分钟就耐不住了:“你说吧,尉迟大人怒不可揭之后咋样了?这女子来了那事又非自己能控制的,难不成还要打死不成?”想到在一个男子身上突然来了葵水,若是自己必定羞死,真是苟无偷生之理。

  见第花重燃话题,雕仇丹青有些得意:“打死倒是不至于,不过尉迟部落虽小,到底曾经是于阗王族,那时候又与我定有婚约,这种事情传出去,尉迟部落岂不成了笑柄?不过也就像你说的,此乃天意,也怨不得谁,尉迟大人将明鸟好生责罚了一番,不许她与夔牛相处,又打算让夔牛去远方的部落。”

  第花微微点头,这样的处置到没什么不妥。

  “没成想那夔牛却挥刀自宫了,说是要做明鸟的司隶萨恩。”

  “额。”第花有些接受不了。“就这样?”

  “就这样,夔牛都这样了,自然留在了尉迟部,伴随明鸟左右可谓形影不离。”雕仇丹青想起明鸟得到“女铁勒”那晚,两人初次鱼水交融,夔牛就在帐外守候,心神有些荡漾。

  第花有些愣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巨汉般的男子居然为了这事成为了“太监”。她并没有见过皇宫里的太监,只是听闻男人若是失了自己的本根,会不长胡子,说话女声女气,可这这征兆在夔牛身上一点也没体现。“不可能吧。”

  “如何不可能,此事我也曾去询问过,那尉迟大人命人端出夔牛那话儿,你可知道那有多粗壮吗?就算是现在也依然保存在那里,有机会给你看看?”

  第花心里一羞,又见雕仇丹青双手随意比划起男人那长长的、粗粗的东西,脸色慌张起来,吓得几乎都没有血色了:“你这人真是混球,怎么说起这等污秽不堪之事。”

  “男女之事人之常情,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娇艳的脸蛋、丰腴的身体、婀娜的身姿无非是大自然的造化,最终还是需要男女敦伦传之后代子孙,难不成一个和尚在兰若打坐念经,女子在道龛前吃斋念佛就能延绵子孙?”在西域风气开化,男女之事更是奔放,长辈虽然会介入儿女婚事,但整个部落对男女之间的自由恋爱,哪怕有越轨之举都视而不见,闻而不究,这话雕仇丹青已经按照华夏风俗说的文绉绉的了:“最终还不是赤身裸体,坦诚相待?”

  这人越说越离谱,第花只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赶紧狂奔几步,心中发誓要离这个恶徒十万八千里。

  雕仇丹青驻足而望,这几日与这华夏小村姑说说笑笑,内心的负重感陡然降了许多,回首遥望西方,不知明鸟到了哪里,一路上是否安全无虞?尉迟明鸟返回西亭的路有两条,一条往北,临近黄河,只要过了黄河,河东(山西一带)的诸侯大多中立,作为西亭的铁勒即便一路上需要掩饰身份,但毕竟相对安全,可兖州沿岸的黄河渡口此时此刻必定重兵把守,实在冒险,为了确保安全,明鸟的路线是往南,越过睢阳,只要到了豫州境内,那里的领主未必得到泗水之战的消息,从旧渠寻条船就能顺当的返回关中了,按照计划此时她应该已经过了睢阳了吧。

  思虑一会,见第花已经跑远,雕仇丹青也快步追了上去。

  行走十余里,第花再也不敢跟这个“恶徒”说话,但是越靠近宴湖堡,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近。第花已经许久没有入城了,宴湖城外并没有出现道边尸体横成、饿殍满地的景象。

  反倒黄土覆盖的路面出现白黄相间的沙土,细闻此味,应该是石灰,雕仇丹青心中大定,显然宴湖堡已经找到控制疫病的方式。

  一路前行,没多久,就远远看见坐落在山丘之上的宴湖堡,远远看去,外貌平淡无奇,比起一路而来的黄河沿岸的河间诸多城堡,这也太不入流了,若不是外城墙还未建完,说不定都看不到城堡的主体。

  按照第花所说,城堡之外三里见方就是新筑的城墙,一座崭新的城市,因为疫病的缘故,整个城市显得有些萧索,只不过来来往往的路人们不再惊恐慌张,城门边的守卫,脸带口罩,依次盘查,第花和雕仇丹青想要入城,守卫行了一个军礼,指引他们到北郊的普救堂检查,由郎中们检查之后,发放“检疫证明”方可入城。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能够建立起如此有效的疫病管控措施,雕仇丹青对这位甯神医一改昨天的不屑,内心泛起敬意。

  两人沿着外城墙绕行数里,才找到位于一座寺庙的安世堂,一路上到处堆满了青砖和青石条,许多豁口并没有工人,少量的工人正集中在个别相对紧要的豁口工作。

  雕仇丹青心中暗暗懊恼,密牒给的情报确实通报了宴湖堡城墙失修,工程停顿的信息,但语焉不详。

  早知道如此多的豁口,真应该赌一把,攻入城中易如反掌,而城外堆积的充足的石料,只要逼迫城中百姓足够在短时间里整修城墙,然后再将他们驱逐出城,雕仇丹青有把握两千人足够守上半年。

  一想到躺在泗水边两千枯骨,雕仇丹青就隐隐作痛。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