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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涉宴湖 第二十三章 若克雷哲

混迹在五岳大陆 宏乐 8413 2022-11-08 02:45

  尉迟明鸟已经顺利的进入了杜家的白塔城,杜家地处古渠东侧,原则上也是河间诸城邦之一,他们家的族训颇为有趣,“心之长安”。

  简而言之就是不管天下何其变,谁占领长安,白塔杜家效忠谁。

  虽然事事无绝对,但回顾杜家的历史,这条族训还是基本执行下来了。

  作为一个洛阳南边汝阳郡的诸侯,为何有这样的族训,已不可考,五年前西亭皇朝建立,第二年,白塔杜家就奉上了许多珍宝和风华正茂的杜家女杜芍娘。

  作为第一个结好的河间诸侯,亭皇也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敕令雕仇丹青娶了杜芍娘,要知道西亭的五王子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战功显赫不说,还是最大部落雕仇部的首领,最重要的他只有一位王妃,而且当时并没有子嗣,而杜芍娘也成为了他唯一的侧妃。

  白塔杜家作为西亭的河间桥头堡,这些年对推动双方的互市贸易,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西亭帝国这次突袭没有事先通知杜家防范,让杜家家主杜存河有些微词,不过女铁勒尉迟明鸟的到来,他还是迅速组织卫队,护送尉迟明鸟返回长安。

  当上了渭河的船,尉迟明鸟彻底放松了,她并不需要回长亭宫向亭皇汇报前方战事。

  她和夔牛的行踪他人并不知晓,对杜家,她也是守口如瓶,只说在外完成任务受了伤,反正唯一的知情人獬豸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起码没有什么人知道尉迟明鸟见过雕仇丹青。

  东边的战况已经传来,消息很不好,两千轻骑几乎全灭,逃回来残兵们的说主将五王子落水,生死不明,在这种天气,身穿铠甲,哪怕是不算厚重的皮甲,落入敌占区的河水之中,不喂鱼鳖,也注定难以善了。

  这对于年迈的亭皇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长安城开始骚动起来,原本的秋狩本来也是掩人耳目,为奇袭弄出来的障眼法,现在聚集而来的一队队的骑兵陆续赶往黄河沿岸各个要塞、城市以防生变。

  长安位于渭水南岸,是华夏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

  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西安简称“镐”即源于此。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营建未央宫,同年国都由栎阳迁移至此,因地处长安乡,故名长安城,取意“长治久安”。

  此地作为华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达千余年,在建都长安的诸多朝代中,周、秦、汉朝、隋朝和唐朝都是历史上的强盛时代,古唐时期达到了极盛,之后因为“天火之灾”衰败,近千年来,大多时候都是岩煌各族在此建都,华夏文化在西域甚至西野文化影响下,绽开了另一番景象。

  尉迟明鸟在霸陵休息了三天,首先遣散了杜家护送的人,其次在此养伤,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就是联络雕仇部在长安的人马,让他们把雕仇丹青下达的指令散发出去。

  “这不可能。”一个异常精干的披甲武士,怒吼着,这支被雕仇丹青称之为雪貂的小分队,是独立于西亭官场之外的特殊存在,也是他在遥远延州,了解和掌控京师的唯一途径。

  “怎么,你敢质疑驭龙珏?”尉迟明鸟微微皱眉。

  彻里骨口齿崩裂,双眼布满血丝:“驭龙珏乃是五王子的信物,它既然在你手里,你说的我们会执行,但是我们雪貂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守候五王子的。”说完率领众人消失在长安茫茫人海里。

  尉迟明鸟抚摸着手中的驭龙珏,温润而柔软,这是亭皇给雕仇丹青的赏赐,天下仅有一块,也成为指挥雪貂的唯一信物。

  “你在河间还好吗?当真要这么做?”杀人从不眨眼的尉迟明鸟,将驭龙珏贴在脸颊之上,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爱郎的气息。

  沙亭八部,并不同于以往的游牧部落,而是将血缘、族亲为主部落打散之后,重新融合分配,以期各部族适应沙亭族这一个统一的“族号”。

  设置这个制度时候雕仇丹青原想称之为沙亭八盟,然而沙亭人的口语里“部”和“盟”都是一个词,于是还是以“八部”为号。

  世事变化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数十万到西域的汉人流民只愿意加入五王子的雕仇部,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

  二王子亭池骨质不满雕仇部扩编,极力要求获得两个部落的效忠,而亭皇也加大了皇属部的规模。

  这样一来刚刚建立“部盟”制度很快就成了高层争权夺利的工具,还未成熟就畸形发展,这倒是让雕仇丹青始料未及。

  按照当时分封,二王子细亭骨质获得了亭池部。

  依照细亭惯例,改名亭池骨质,此人年近四十,一向凶猛好斗,在崇尚武力的西域各族里极受拥戴,致力于将八部盟私有化,哪怕雕仇丹青宁愿十万流民留在天山南北建设“新疆”,只带雕仇部一万户入关,也没改变他的想法。

  随着西亭入主长安,他们在治国理念上的分歧越来越大,亭池骨质要求亭皇将关中汉人平分给沙亭八部,作为奴隶。

  雕仇丹青如何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宁愿迁居延州,就是为了让亭皇和二王子对其放心。

  然而兄弟阋墙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雕仇丹青一再的让步,却得到这样的后果,尉迟青鸟觉得不值,

  亭池骨质宁愿不住东宫,将长安的一个坊的人全部清空,改名王子坊,搭上营帐,作为他太子属地,以示与汉人的区别。

  并强化王帐护卫森严,想要进入可不是闹着玩的。

  尉迟明鸟却胸有成竹,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亭池骨质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将整个坊的房屋都拆掉了,改成了草原的帐篷,若是在茫茫大草原上,王帐居中,部众居外,一层一层,又无遮蔽,加上巡逻的宿卫,要想潜入难上加难。

  可此时此刻,一座城市的一个坊,能放多少帐篷?整个坊又无其他娱乐,二王子的部众大多会到别的坊寻乐子。

  偏偏二王子好大喜功,进入长安后,对部众约束极少,人来人往的,在尉迟青鸟眼中,王帐的防卫就跟不设防似的。

  果不其然,尉迟明鸟在坊外将一个落单的铁勒刺死,把衣服剥了,得了令牌,大大方方的就到了内账一带。

  尉迟明鸟来过王帐,这几年各处布置虽有变化,但总体上不如当年严谨,凭着高妙轻功和铁勒制服的掩护,一些巡查的宿卫也并未发现多了一名不速之客。

  只不过这亭池骨质也有自己的防护措施,相同式样的王帐坊内有几处,没人知道他在哪个王帐留宿,尉迟明鸟绕来绕去,一时难以分辨。

  忽见几个宿卫押解几个美女,快步走来,左右呵斥。尉迟明鸟,心念一动,思道:“必是亭池找的女子,不如跟上去,必是他今日落脚的王帐。”

  几个宿卫押解美女只顾向前走,哪里知道有人藏匿在一旁,尉迟明鸟看准时机,跟在队伍后面,见最后一个美女面带泪痕。

  尉迟明鸟愠道:“哭什么?伺候王爷乃是你荣耀。”有宿卫看了,见她装束乃是铁勒,也不敢多问,只催促快点。

  绕了一会儿,入了王帐,帐中有多人,宿卫加上美女一下子涌进去,宽敞的王帐也显得拥挤。

  虽说这王帐按照草原风格做的,毕竟在长安,能工巧匠何其多,王帐比起以前大了三四倍,里面除了议事的王座,还有品茶的雅间以及沐浴的隔间,甚至还有夜香屋。

  尉迟明鸟机灵无比,一进屋子,众人眼光都在那些美女身上之时,转入浴室,悄悄藏了起来。

  王帐内瞬间热闹起来,从细缝里看去,在场的都是二王爷的一些亲信,这些人听闻前方战事失利,居然还有闲心再次聚乐,尉迟青鸟不禁握紧手中的初四。

  不过也有些头疼,这些人聚在一起,又有娇娘作伴,大体会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这是草原的习惯,尉迟明鸟自然知晓。

  果不其然,不多会帐内就莺歌燕舞、旖旎一片了。

  尉迟明鸟暗自咒骂,却也不好发作,只得默念清心咒。

  过了许久,有一男子进入帐中,唉声叹气,说道:“王爷,西亭新败,殿下在这里聚众作乐,若要皇上知晓了,只怕不妥吧。”

  “有啥不妥的?”听闻五弟落水而亡,二殿下心中无比欢快,多年心中宿怨一朝散去,哪里还有什么分寸。

  说话的男子名叫朱邪剌心,是沙陀遗族,汉化颇深,雕仇丹青对他评价颇高,说他有权谋,他也是二王子阵营里少有的提议与关中大族联姻结盟的人,他的女儿就嫁给了河东豪强裴家。

  朱邪刺心还想再劝,见二王子已有醉意,普通劝说徒然无意,一脚踢开身边的矮桌,矮桌之后的努白力克的衣裳瞬间出现一大片污渍,说道:“当下五殿下生死不明,东进受阻,正是二殿下在皇上身边确定地位的大好时机,你们居然在此聚乐不堪,这是为臣之道嘛?”

  努白力克乃是一员蛮将,典型的用力不用脑,受激暴起,将占有污渍的衣料扯掉,随手一扔,上前就要跟朱邪刺心扭打。

  朱邪刺心也不是好相与的,王帐内不许带兵刃,两员悍将扭做一团,二王子看的有趣,命人将桌椅搬开,中间瞬间空出一大片地。

  两位战将厮打,没有兵刃相助,谈不上优美,你来我往的不一会就都气喘吁吁了,尉迟青鸟呆在隔间里,好生无趣,直到努白力克说出四个字“若克雷哲”。

  “若克雷哲”是细亭语,最初只是西域各族通行的一种继承方式,氏族长去世之后,长子以下兄弟对部落领导权发起挑战的一种决斗,按照古老传统挑战者必须亲自出马,而被挑战者也必须出战,这是对长子继承权的一种补充方式,这并不是一场必须分出生死的决斗。

  后来衍生到氏族之间的决斗,双方派出最强的战士,对于氏族的归属争斗。

  随着部族的强大,这种方式不再被提及,演变成私斗的代名词。

  在西亭,为避免内耗,“若克雷哲”是被禁止的。

  尉迟明鸟听得一片错愕,心中想:“怎会有这样的事?虽然若克雷哲私下并未消亡,他们怎敢在二殿下面前提及。公然违抗朝廷制度,家族一律贬为奴隶。努白力克好大的胆子。”

  朱邪刺心眼中也是一片茫然,既觉不可思议,又觉荒唐难信。

  若是私下约战,倒还说的过去,此时约斗,输了的人死,赢了的人全家为奴,毫无意义。

  帐中大小头领也都面面相觑,不太理解努白力克为何犯这种低级错误。

  说起来并没有深仇大恨,关键赢了也不值当呀,应该是努白力克喝昏了头了。

  有侍从凑到二王子耳边,低声道:“殿下,按照若克雷哲必须由在场地位最高的人首肯方才奏效,这个力克大人喝多了糊涂,殿下不准就好了。”

  二殿下笑笑,都说努白力克无脑,今日算是见识了:“此事不准。”

  努白力克大手一挥,旁边有人赶紧将他拽住,这个酒蒙子说不定还会说些啥,赶紧将他拖走。

  二殿下对着朱邪刺心不悦的说道:“这下你满意了?都散了吧。”

  经这么一闹,王帐顿时空空如也,只留下几个侍女打扫收拾。

  二殿下心中烦恼,吩咐道:“把今天那位小娇娘带上来。”

  侍女们收拾完毕,有人领来一位被奇装女子,年纪极小,身材凹凸有致,其貌却不一般,眉目如画,双颊如晕若霞。

  尉迟明鸟见到大吃一惊:原来是她。

  原来此女尉迟青鸟认得,入长安之时,船上遇到一家卖艺的戏班,班主姓费,叫做费家班,乃是安徽人,那妹子名唤费杨姑。

  只十二三岁,为人活泼可爱,心思单纯,在船上也不怕尉迟青鸟身边护卫,常与她说笑,玩耍些技艺弄巧之事逗青鸟开心。

  尉迟青鸟留在霸陵,费杨姑随着爹娘入长安卖艺,当天被王府的人瞧见,关中甚少看到河间杂耍,颇觉有趣,这几日王府接连大宴,管事的做主命费家班入内表演,二王子见费杨姑色艺双绝,不免起了心思,命左右将她留下。

  费杨姑知道所非好事,自然反抗,若论功夫,费杨姑不算上高手,顶天了对付一名宿卫,但她自幼学习杂耍技巧,步伐灵活,闪转腾挪,在数人的围攻之下,倒也能够闪避甚至可以出逃。

  奈何父母被擒,她也不得不就范。

  这亭池骨质早年长期征战,掳掠敌人妻女无数,女人对他来说已经提不起兴趣。

  那日见了费杨姑,惊为天人,到不是因为此女如何的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一个江湖女子,即便天生丽质,长期日晒雨淋的讨生活,单是皮肤都比不得闺中千金那般娇贵,然而身材娇小玲珑的她,却有着千金小姐难以拥有的好身材,才十二岁,胸脯就颇有风姿,加上样貌脱俗,这亭池骨质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想,平常女子他也算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难以遇到一个丰腴尤物的处子,不由的就想自己豢养一个,当然此时的费杨姑还难以与成年女子相较,不过好的底子高于一切,只需要仔细培养,细心调教,养在深闺,不出五年,就能让人亮瞎眼的成果。

  “枯黄草”是一种西域草药,游牧人家常用此草,熬成汤水,洗刷牛羊的乳*房,这样长得丰硕、下奶极多。亭池骨质早就命人以此草药制作一方药剂,给后宫嫔妃使用,用此药沐浴,效果极佳。

  今日费杨姑身上穿的是细亭便服,绛紫色的贴身圆领衫下,由于刻意选择小一号衣服,鼓起的胸脯骄傲的凸现出高挺的轮廓,下身是一条浅棕色的仆裙,这是沙陀王宫仆装,一双白皙裸露的脚穿着粟特鞋,混搭的装束,让亭池骨质倍感有趣。

  他心中计划此女要养几年,等到瓜熟蒂落方才采摘,但并不妨碍他猎奇调教的心思。

  费杨姑一脸凄苦,父母虽然离开王宫,但她知道她已经落入了无尽的深渊,短短两天,所见所看,完全颠覆了她年轻的心灵,站在这位魁梧王爷面前,她心中十分悲凉。

  “不用怕,我不会吃了你。”亭池骨质双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说道。

  说罢,突然搂住费杨姑的腰肢,她虽然才刚及笄,但由于作为坊间女伶,身上的肉也要比一般女性结实一些,被亭池骨质辖制,走上了通向大床的阶梯,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羞辱呢?让她不敢想象。

  只听到二王子一声令下:“都出去吧,离帐百米,没本王命令,不许人进来。”

  宿卫们领命纷纷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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