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温热,让金陵陡然僵在当场,一时间脑瓜子嗡嗡的,竟是怎么都反应不过来,直接僵在了当场。
祁越锐利的眸子,无温的掠过前方,其后敛眸瞧着怀里的人。
恰,她正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各自愣怔。
稍瞬,她第一反应别开头,瞧着方才光亮乍现的地方,“人呢?哎呀,人没了!”
“跑不了!”祁越低声说,只是扣在她腰肢上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金陵:“??”
下一刻,她拂开他的手,这便宜也该占够了,还不松手更待何时?
黑暗中,虽然瞧不见她面上的情绪变化,但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她身上的嫌弃,仿佛是要从他身上扒下一层皮似的。
“臭流氓。”她低低的啐了一口,“还愣着作甚,人都跑了。”
祁越倒也不着急,“你怎么知道,他们跑了呢?”
“这还用得着问,人都不见了。”肉眼可见,漆黑一片。
火光消失了,人也消失了,可不就是……跑了吗?
“跟上!”祁越走在前面,“丢了别怪我!”
金陵轻嗤,怎么可能丢?
她死死拽着他的衣袖,打死也不会弄丢的,这黑灯瞎火的鬼地方,若然走丢了,不是喂狼就是喂了野狗,那得多可怕!
眼前分明是漆黑一片,可随着脚步的前行,四周的景物似乎都有了细微的变化,一点点的明亮起来,一点点的……目能视物。
金陵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变化,恍惚间,似乎觉得在哪遇见过这样的情景,可一时半会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好似见过这样的场景。”她小声嘀咕。
祁越心头微紧,“什么时候见过?”
“不记得了。”她忘掉了过去,自然是不记得了,不过忘掉不代表没发生过,也许在某个节点,忽然间觉得熟悉,忽然间就想起来了,“但很熟悉。”
祁越缓步往前走,“跟紧了。”
“知道。”她死死拽着他的衣袖。
蓦地,掌心一暖。
祁越牵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柔夷陡然间被温暖所包裹,金陵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但没有拒绝他的牵手,毕竟这样的地方,有他护着才是明智之举。
两手牵,祁越这才惊觉她手心里的凉,可见她这全身上下都软,唯有这嘴最硬。
仿佛心情略有好转,他不自觉的勾起唇角,牵着她缓步往前走,直到周遭从微亮恢复到了漆黑之色,又瞧见了前面不远处的火光摇曳。
“是他们吗?”金陵忙问。
祁越“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只是仍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前追赶。
对此,她没有抗拒。
黑漆漆的地方,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在这样的地方,她需要有个依仗,而身边的祁越,自然是最好的依靠,能免她心慌,免她失措。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三岔路口,这帮人忽然分了三个方向离开。
这下子,给金陵弄懵了。
“这怎么追?”三个方向。
待火光全部消失,祁越立在原地,转头瞧着她,“你怕不怕一个人走?”
“我是不可能跟你分开的。”她又不是傻子,跟他分开走,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别说是豺狼虎豹,就是遇见那些人,她都跑不出三步,一准死无葬身之地。
祁越能清楚的感知,她在死死的握紧他的手,生怕他真的把她甩了一般。
“那你说,追哪一条路?”祁越问。
金陵:“……”
“图纸是你画的,现如今你是领路人,不问你问谁?”祁越振振有词。
金陵:“……”
她这是自个给自个挖了个坑。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祁越问。
她挠挠头,“这黑灯瞎火的,我哪儿知道?”
他取出了火折子,“这样呢?”
金陵:“……”
便是一点光亮,就打发她了?
“这点光亮,难道还不够吗?”他瞧出来了,她看不上这点光亮,“要不然,我弄个火把?”
金陵又不是傻子,弄个火把,无疑是把那些人都招回来,等于变相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到时候怕是连跑都没地。
鬼知道,这地方到底藏了多少人?
三条道,三个方向。
金陵持着火折子,蹲在地上留下的痕迹,脑子里快速掠过县衙里收到的信息,指尖捻着地上的泥土,有湿土和干土之分,着实是有些差异。
瞧着她蹲在那里,一会摸摸这个,一会瞧瞧那个,羸弱的火光中,神情极为专注的模样,目光平静而温和。
“从这儿走!”金陵终是站起身来,“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这条路。”
她指着正前方这条路,从这里过去,应该是错不了。
“这么肯定?”祁越双手环胸。
她白了他一眼,“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要不然你自己选一条,反正这三条道总归只有一条是对的。”
“走吧!”祁越牵起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金陵:“……”
这不还是她选的那条路?
“你不是不相信吗?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她喋喋不休,“要不然你换一条路,咱们走这边,或者那边?”
祁越握紧她的手,“聒噪!”
“那就把你耳朵堵上,我是绝对不会闭嘴的,你若是再敢质疑我的决定,你便自己一个去,小心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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