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的秦晓峰,在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陈洪武和侯博来寄来的稿子,打开一看。发现陈洪武已经把文正光的事件写在了文章之上,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写的慷慨激昂,让人看了血液沸腾。
而在侯博来这一边,写的却是一篇赞美文正光风骨的诗词。虽然说还比不上一些经典名句,但是也是难得的好诗词,至少在年轻的文士中也能够独占鳌头了。
秦晓峰仔细的阅读了两份稿件之后,开始准备登载。这两个人虽然一身热血,慷慨激昂,但是脑子还算是有,没有什么太过激的地方,这一点秦晓峰也真的佩服现在的文人。
那钻研字眼叫一个厉害。
秦晓峰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印刷报纸,虽然说自己的报纸登的大部分都是小说,但是也能有一些广告和一些实事。
这一点也算是苏靖元默许的,只要不涉及抨击朝政、对苏靖元指手画脚,还有一些朝廷之上敏感的问题,一般朝廷是不会管的。
而这一次秦晓峰登载的报纸,却只是一片阐述事实,发表赞扬文正光的诗词,因此秦晓峰相信皇帝还是不会对他的报纸下手。
只是那个潘方龙就难说了,这个该死的阉人可不好对付。不过想来他应该专心对付那些文人,没时间找自己的麻烦。
当然,就算是潘方龙找来自己也不怕,自己的报纸是一个能让每一个人都发表言论的地方。只要不太涉及政治问题,不惹麻烦的文章就可以。潘方龙如果来了,大不了也让他发文章吗。
秦晓峰如意算盘打的非常好,就让这群文党的人和阉党的人自己去掐吧。
第二天的时候,秦晓峰发布的报纸在许多地方造成了轰动的响应。许许多多的文人对于这一次文正光事件只不过是知道个笼统的概念,但是今天,他们却知道了文正光的真正死因。
一下子,所有心中没有磨灭理想的士子们站了起来。而有了陈洪武和侯博来两个人,他们也找到了主心骨和领头的人,第三天的时候,两个人住的地方门槛就被踏破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秦晓峰,却在国家监察院里面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事情。
士子们的力量很大,当他们抱团的时候,就算是潘方龙这个朝廷上最大的权阉也不得不重视。毕竟,士子才是国家的种子,是大齐朝士林的基石。
就算是他们阉党,也不是全靠阉人来任命各个地方权势的。也是靠着加入他们的官员来形成一大实力,这个世界上不缺少趋炎附势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阉党的实力才会如此大,几乎权倾朝野。
不过现在潘方龙的头有些大,毕竟他没有想到这群士子居然会聚众闹事。整个汴京的南城门,居然都被这群士子占据了,许多人群起汹汹,目标直指他这个内廷大总管。
但是潘方龙还不是很急切,这群该死的士子就让他们闹去好了,让陛下龙颜大怒才让你们没欧有好果子吃呢。至于打死一个文正光,他还是罩得住的
正用手拿着香壶在自己身上喷洒,只有着浓浓的香味,才会掩盖他身上的那股不断散发着的怪味。
此时,梁用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潘公公,潘公公,不好了,不好了,那群士子们把皇宫南门给围住了,并且还和当时的一些士兵发生了一些冲突,几个士兵和太监都被打死了。”
“什么,敢动咱家的人,他们是不想活了吗,这群该死的士子们,真的不知道他们性谁名谁,这是谁的天下了吗?”潘方龙拍案而起,没有想到这群士子真的敢把事情闹大。
不过潘方龙如今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反而正是因为他的小心谨慎,才能在苏靖元这个刻薄的人身边的有着如此的地位。
所以潘方龙第一时间没有去处理事情,而是让梁用带着士兵去处理。而他第一时间则是找到了正在处理奏折的苏靖元。
苏靖元此时在殿中看着上面的文件,无数的文件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头疼不已。如果说这些奏章都是国家大事,他还不想多说什么,但是这些奏章里面,一张政务要事都没有,有的只是劝谏他不要御驾亲征的奏章,剩下的,就是一些弹劾梁用、潘方龙等人的奏章,是因为文正光死的问题。
除了这两种奏章,再无其他。而光是这些奏章,就堆满了一整个屋子。
“现在的纸张如此的便宜吗,这群臣子,都不用花钱的吗?”皇帝愤怒不已,光是看这些奏章,就够看一个月的。因此他也不打算看了,他还没有无聊到为看这一种类型的奏章而批阅。
而正在他生气的时候,潘方龙来了,而且还给他的怒火上添了一把柴。
“陛下,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苏靖元看了一眼几乎是小跑进来的潘方龙,皱着浓眉问道。
“陛下,一群士子聚众闹事,在南城门冲击守卫,已经打死了一些守备和太监了!”潘方龙赶快跪在地上,如实汇报道。
话虽然是如实汇报,但是事实上他已经在加油添醋,而且避重就轻。更佳关键的是,他知道皇帝现在在为什么事情生气,这个时候这群士子在闹事,不是在太岁爷上动土吗?
果然,苏靖元闻言暴怒,把案几上喜欢的玉斧直接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这群人想要干什么,难道这个天下不是朕的天下,而是他们的天下了吗?”
皇帝的暴怒正暗合潘方龙的心意,于是他一脸悲愤的道:“可不是吗,这群士子无法无天,认为读了一些书,便如此行事,简直是目无王法。”
“什么目无王法,这是造反。朕的士兵就能随意欺辱吗,这群士子莫非书都读到狗肚子了?”盛怒之下的苏靖元甚至口吐脏字。
潘方龙赶快下跪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苏靖元喘了两口气,在看看这一屋子的奏章,怒喝道:“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那群士子的天下!去,给我把王道杰叫过来,还有通知军队,国家监察院的人全部集合,朕到是要看看,这群士子要闹什么。”
皇帝的动作非常快,在暴怒之下的他,谁敢怠慢。兵部尚书兼国奉局局长王道杰,国家监察院的指挥使秦晓峰还有侍卫马、禁军、禁卫、都骑尉等许许多多的守备力量将领都被叫了过来。
“给我把这群士子全部给我控制住,可以用弓箭火铳,谁在敢乱动,格杀勿论。”皇帝说话的时候,言语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秦晓峰,这件事情给我调查清楚,我要知道是谁领的头。”
秦晓峰还没有说话,一边的潘方龙却突然细声细气的道:“陛下,关于是谁领的头,我估计秦大人很清楚明白,也不用调查了,让他直接就说好了。”
皇帝眉头一皱,而秦晓峰暗道,这阉人果然是小肚鸡肠,以前给过那么多的好处,现在还是翻脸不认人。不过秦晓峰脑海中早就想好了答案,于是站出来说道。
“陛下,臣自然是知道事情始末,因为此事的起因说起来也是和臣有关系的。”秦晓峰上前道。
“哦,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靖元冷冷的说道。
“陛下,这件事情要从文正光说起。臣的国家监察院的监狱,是看押一些重大罪行官员的地方,而在臣去太原之前,这文正光就关押在臣的诏狱之内。”
“而这文正光却不受到臣的审讯,也只有梁用梁公公才能有权处置,也都是梁公公借助臣的地方在审讯。但是在臣回来的时候,却得知这文正光已经死在了臣的诏狱之中。而臣所认识的两位朋友找到了臣,希望了解事情的经过。臣在经过简单的调查之后,发现这文正光早于日前就已经火化,所以也无法得知具体事情,而我这两位朋友希望能够发表一些文正光的文章,于是就在我的报纸上发了出去。”
“哦,那报纸呢?”苏靖元皱了皱眉头,而秦晓峰则是赶快拿出了自己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苏靖元仔细的看着报纸上面的文章和诗词,到时没有太多的刺激的词语,只是简单的阐述事实和称赞文正光的气节。
“陛下,臣既然办了报纸,那么自然就应该为报纸负责,里面什么东西能发什么东西不能发,臣自然是要过目的。像是这两篇称赞文正光的文章和诗词,我认为无伤大雅。”
“的确是无伤大雅,可惜的是有人却因此闹事。”苏靖元冷哼一声,把手中的报纸搓成了球狠狠扔在了地上。
“陛下,我认为这一次的处置不应该过于严苛,毕竟这群士子也只是被文正光的死所刺激。”其中一个臣子硬着头皮说道。
“文正光不该死吗,如果他的死有如此的反应,那他应该死!”苏靖元很显然已经进入了一种暴躁的情绪中,这个提议的大臣一下子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