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收拢流民
熊楮墨看着眼前的老者神情一怔,笑道:“哎?!你不是查家圩那陕西榆林老爷子吗?你怎么在这里啊?”
李香君踮起脚尖,伸出葱白般修长的手指给了熊楮墨一个暴栗,嘟着嘴笑道:“你还恩公呢,秦伯现在是我们的恩公,是他带着乡亲们把我们护送到洪水堡的,要不是他们我跟贞娘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李贞丽点了点头,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不知道,秦伯他们可能打了,从应天府打到甘肃镇,一路未尝败绩,最多的时候三百多人追着一千多土匪满山跑。官人,你可要好好的报答他们!”
李香君鼓着粉嘟嘟的脸,说道:“对啊,相公你可要好好的报答秦伯他们,他们居无定所好可怜哦!”
李贞丽见无论她跟李香君如何铺垫和点拨熊楮墨这个榆木疙瘩就是不开窍,气得直跺脚。
眼看着一番努力就要付之东流,她急忙转过身背对着秦二爷,冲着挽着熊楮墨胳膊的李香君使了个眼色。
李香君顷刻间便领会了李贞丽的意图,狡猾一笑,朱唇轻启,附在熊楮墨的耳边悄声笑道:“呆子,秦二爷他们想追随你。”
秦伯被她们说的满脸通红,虽然都是实话,可依旧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要是没有熊守备,我们早就饿死了。”
熊楮墨恍然大悟,搔了搔头笑道:“必须得报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秦伯你以前在家里有多少地?”
秦伯不知道熊楮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土地事情来,不知所措的答道:“哎,多的一家二亩地,少的几分地,食不果腹。”
说完他的脸上尽是伤心之色,自己家祖坟就在那片田地之中,灾荒连年接了几斗粮食竟然成了地主家的地。
熊楮墨打了个响指,指着洪水堡的四周笑道:“秦伯,这甘州可是塞外江南,土肥的插根筷子都能发芽。成片的荒地,你们能开垦多少算多少,我给你们提供种子。”
秦二爷的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难以置信的说道:“什么?开垦多少算多少?老汉我不是在做梦吧?”
熊楮墨笑道:“你当然不是在做梦,但是有几点我得事先跟你说明白了:第一,土地归洪水堡所有;第二,我让你们种什么你们就种什么;第三,你们一季农作物每亩地得给我们缴纳一百斤粮食;第四,你们富余的粮食在买卖自由的基础上,我有优先收购权。
还有,我给你们提供非军户户籍,本着自愿的原则你们的青壮年以半脱产的形式加入我的部队,好处是免去一半需要缴纳的粮食,也就是当兵后按照每亩五十斤粮食收取,还可以无偿使用马匹耕地。
另外,部队饭管饱,每月一两银子先欠着,有钱了后补发军饷,享有优先转成全职士兵的资格。
怎么样,你同意吗?”
别说秦伯了,就是卢象升和李香君等人听了这番话也傻眼了。
熊楮墨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补充道:“哦,对了,当然前提是你们必须听从我的统筹安排,参加到筑城中来。”
这么优厚的条件傻子才不同意呢,秦伯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忙不迭的笑道:“同意,同意,老汉同意!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哩,可算是砸到老汉的头上了!”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纷纷上前恭喜秦伯。
秦伯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愣愣的问道:“熊守备,你说你要是高升了可咋办?”
熊楮墨笑道:“这好办,我跟你们签订文书,盖上我的大印,谁要是想收回你们的土地,我就砍了他们的头,哈哈!”
秦伯感动的热烈盈眶,拉着熊楮墨的手激动地说道:“熊守备,你就是活菩萨!”
熊楮墨心中一阵暗爽,笑道:“秦伯言过了,我还有一事相求,麻烦你带几个人回趟老家,告诉乡亲们,你们这样的实地农民有多少我要多少,当然咱们是悄悄地来,还有我不要地主啊,坚决不要!”
李香君笑着锤了熊楮墨的胸口一下,嗔道:“讨厌,这种关头你开的什么玩笑。”
秦伯额头青筋暴露,把胸脯拍的震天响,噙着泪水说道:“老汉正愁没法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呢,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这就跟我家里说去,回头就出发!”
熊楮墨见秦伯离去,迈腿就要走,却被李香君一把给扯了回来,杏眼一翻轻笑道:“你到哪里去,不吃早饭了?”
这笑容看在熊楮墨眼中却是毛骨悚然,他缩了缩脖子说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去烧石头!”
卢象升闻言忍不住笑骂道:“刚要夸你几句,你疯了,烧石头干什么?”
熊楮墨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疯,烧石头是为了找出个比例,我要是成功了咱们这城短时间内就能筑成!还有卢大师你也别闲着,你帮忙打听打听哪里有铁矿,咱们得抓紧建个钢厂。
只要这两样东西齐了,咱们就能万丈高楼平地起!”
说完他看也不敢看虎视眈眈的三女一眼,趁着李香君不仗义,逃也似的飞身上马向远处的山峰跑去。
气的李香君直跺脚,银牙紧咬,喊道:“狼心狗肺的混蛋,你给我回来,你还没吃早饭呢!”
阿明达兰吐了吐舌头,怯懦的笑道:“姐姐们,要不要我把他给追回来?”
李贞丽摇了摇头,哭笑不得说道:“不用了,他就是孩子脾气,我们还不会骑马,你受累去把早饭给他送去吧。”
李香君倒背着走了过来,美目流盼,笑吟吟地说道:“去吧,去吧,公主你辛苦了一早晨,也是份儿心意。”
阿明达兰再傻也知道李贞丽和李香君这是在向她释放善意,在给她和熊楮墨创造独处的机会,红着眼眶说道:“多谢二位姐姐!”
李香君望着阿明达兰英姿飒爽的背影心中一阵醋意升起,叹了口气,说道:“哎,公主都这么拼,贞娘,看来我们得抓紧学会骑马了。”
李贞丽嫣然一笑,笑骂道:“吃醋了吧,我反倒是觉得这个公主干净的很,没有那么娇贵,一点也不矫揉造作。
有她也好,总得有个能打的,要不你还真咬死相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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