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柯目光一冷,已变为血红色的双眼绽放出嗜血的色彩。既然魅生身份败露,那眼前的这人,必须死。就算自己实力不敌,那凭借着魅生者不老不死,也不会处于下风。
经过刹那间的思索,景柯毫不犹豫的闪出腰间的剑,霹雳一般疾飞到北堂澈所在的风中,只听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现过他的面前,可林衍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指尖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
景柯蹙眉,再次一跃而起,在房梁之间跳跃,他的剑气已然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的看不见两人身影的一场战斗,一攻一守,过了许久终于耗尽了景柯的速度,终于,他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
而北堂澈只是定定的站着,戏弄与冷漠交织的看着他。
纵使景柯招招致命,北堂澈也没有对他出过一次手,只是一味的防守。
冲天的剑气将千山府映射的一片通明。只是两位主角一站一跪,再看那景柯景小将军,伏在地上,那张脸惨白,双眸紧闭。
反观另一个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连武器都没有用出。
如神袛临世,柔美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北堂澈许是站够了,弯腰半蹲在景柯面前,踩着他的后背,捏着他的下巴,全然不顾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神,道:“你可知罪?”
景柯呸的吐出了口血,不屑道:“不知,我何错之有?”
反正人已经得罪了,架也打了,反正也死不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很好,大将军,你来告诉他。”北堂澈挑挑眉,示意景柯看向他的身后。
许是受到刚刚剑气的影响,千山府其余十一位将军和若干弟子皆一脸震惊的趴在墙上,看着眼前这千年难见的一幕。一向温顺天真的十二将军竟然对尊贵无比的主上动手了,而那病态娇弱的少年主上竟然连武器都没有用就打败了他?
大将军,也就是那位列将军席第一的老人,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低垂着脸,道:“是”
“第一,对主上不敬,理应仗责五百。”
“第二,有错不知悔改,理应禁闭七天,并戒尺五十”
“第三,试图弑主,理应废除全身武功,断去浑身经脉,丢入乱葬岗”
“第四,非特殊原因于府内行凶打架,理应…”
大将军说到此突然噎住,为难的看着北堂澈,虽然自己一向处事公正,但这位主上刚刚好像也是非特殊原因动手了吧...
北堂澈淡淡一笑,道:“将军不必,本座违例再先,应当受罚。”又顿了顿,道:“作为千山之主,处罚加倍示众。”
......听闻此,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就连伏在地上的景柯,面容也渐渐古怪起来。
老将军汗颜道“如此,主上英明。”
“第四,非特殊原因于府内行凶打架,理应跪于千山府外闹市,反省两天,并当众杖责五十”
老将军说罢便忽的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主上有这心便可,刑法便不必受了。”听闻此,众多将军皆跪地行礼,点头表示赞同。
“哼,敢说不做,有什么资格当千山之主”沉默了半天的景柯挑衅的不屑道。
北堂澈虚扶起老将军,挑了挑眉,轻叹了口气说:“双倍刑罚,本座明日去领便罢了,你们也都退下吧”
待到人群散去,才转身看地上那少年,景柯也毫不畏惧,挑衅的看着他。
北堂澈摇了摇头,“好歹也是被誉为举世无双的魅生,怎么如此幼稚心性。”
说罢,便拎起景柯,脚步轻点,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云梦阁,把景柯随意扔在了地上,一副厚重的枷锁随之套在了他的双脚上,面无表情道:“之前刑罚全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若愿意侍奉我忠诚于我,我免你死罪。”
说罢顿了顿,似是没看见景柯那复杂的眼神,又道:“当然,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景柯于情于理,对自己来说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