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和子苏作为少将军的贴身侍卫,少将军一向对他们极好,他们本来就是要保护少将军,可是没想到,少将军却因为他们受了伤,他们这两年一直都活在愧疚当中,若是那晚他们没睡着,第二日少将军好好的去迎娶公主,也许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了。
“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那夜我执意出去,叫白芷和雪见在饭菜里下了一点安神药,所以你们才会睡得那么熟,所以你们也别责怪自己了,谁也不知道那夜我会遭人暗算,这是父亲大人送来的药,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消除疤痕,我看呀,也是没戏了,这药我都试了十几种了,依然还是这个模样。”
墨星曜见子苏擦好了药膏,穿上了外衫,轻轻地说道,猛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便转头对子画和子苏两个人说道,“我现在没戴青铜面具,不会吓到你们吧。”
子画和子苏两个人听到少将军这么说,连忙挥了挥手,“少将军,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真的一点不吓人,我们刚刚看到都没有被吓到。”子苏仔细地看了看少将军的脸,对少将军说道。
“少将军,其实您脸上的疤痕没有身上的严重,只有脸颊两边有一条细长的疤痕,还有额头上一点点的疤痕,少将军,其实真的没有您想象中的吓人,只是少将军以前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重伤,才觉得自己很吓人,少将军,这青铜面具戴着这么的不透气难受,将军已经派人重重保守星月阁了,只有我们两个人能进出,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您是少将军,少将军若是戴着这个青铜面具难受,在屋内也可以不戴着的。”
墨星曜听到子苏的话,点了点头,又叫子苏拿来菱花铜镜,墨星曜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自从那次他全身的绷带拆掉之后,他自己照过一次菱花铜镜之后,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了,他当场就立马扔掉了镜子。
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照过镜子,回到将军府之后,他也不敢到有水边的地方,怕水能倒映出他的倒影,他害怕看到自己的脸,看到自己受伤的有疤痕的脸。
墨星曜借着烛光的灯仔细地看着自己脸颊,确实如子苏所说,脸上的疤痕确实比身上的疤痕细了很多,额头上只有一点点,估计脸上华景方丈是拿最小最小的刀给他割开的,看久了,墨星曜好像真的觉得菱花铜镜里的自己也没有那么吓人了,也许自己慢慢地能接受就好了。
父亲大人派青龙出去寻药了,身上的伤疤他倒是无所谓了,身上有衣裳穿着,别人看不见,只是这脸上,确实是有损美观,别人乍一看,确实会被吓到。
毕竟脸上有疤痕,再俊美的脸都会变得狰狞起来,不过还好,脸上确实也没有那么吓人,今日见到了曦妹妹,又听到了子苏这般的劝慰,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对了,子画,子苏,你们知道云姑娘为什么会来到将军府吗?”子画和子苏见到少将军终于说出来了这话,三夫人早就和他们说了,只要等少将军问起,他们才能回答,少将军不问,他们就假装不知道。
“启禀少将军,烟儿姐姐现在又怀上孩儿了,烟儿姐姐的孩儿小龙这几日没见到青龙领将,总是哭闹不已,所以三夫人就叫云姑娘过来陪陪烟儿姐姐,云姑娘可能会在将军府这里小住几日吧。”
子苏边回话,边仔细地观察着少将军的脸色,只见少将军嘴角微微地咧出了一丝很小很小的笑容,子苏见少将军终于笑出来了一点,心里觉得宽慰极了,子画在旁边犹疑地说道。
“少将军,青龙领将去哪里了?难不成真的被烧死了吗?”子苏听到子画如此问道,连忙呵斥道,“子画,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别问!”子画连忙住了嘴,墨星曜看了看子画和子苏。
“青龙领将在很远的地方,你们就当他死了吧,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向外透露半分,你们知道我是少将军的事情也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千万别叫错了知道吗,我还是被烧伤的青龙领将。”
子画和子苏两个人点了点头,子苏见天色也不早了,连忙对少将军说道,“少将军,您早些歇息着吧,时候不早了。”墨星曜点了点头,子画和子苏两个人就退下了,退出屋外把门紧紧地关上。
子画和子苏两个人的厢房就在少将军的屋子旁边,没有出星月阁,墨麟将军命令他们两个人紧紧地看守着被烧伤的青龙领将,不对,他们现在知道了,是受伤的少将军。
第二日一早,墨星曜就起床了,他穿好衣裳,起身推开竹窗走到阳台之上,见游乐场还是寂静一片,云锦曦想必还没有起来吧,墨星曜又把竹窗给关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外面一阵寒风袭来,墨星曜刚返回书房,子画和子苏两个人便端着洗漱脸盆进来了。
待墨星曜洗漱之后,墨星曜索性就不戴青铜面具了,正如子苏所说,戴着确实很不舒服,吃膳食也很不方便,现在子苏和子画已经知道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戴青铜面具了,子苏见少将军洗漱完毕之后,把洗漱脸盆端出去之后,正好见到白芷和雪见两个人端着早食站在大门口之外,他便连忙出门接过早食来到了屋内。
“少将军,快趁热用点早食吧,这天气可是越来越冷了。”子苏把食盒里面的早食都拿了出来,白芷和雪见拿来了两个食盒,子画把另外一个食盒的早食拿出来放到另外一个案桌上。
墨麟将军吩咐了,子画和子苏两个人一起同少将军住在星月阁,吃也叫白芷和雪见一起拿进去,若非紧急事件,子画和子苏两个人得一步不离地陪着少将军。
本来前几日他们还在少将军的厢房里面打地铺,但是昨日少将军强烈要求他们去旁边的厢房歇息,毕竟天气越发的冷了,虽然有铜熏炉,但是地上也是极冷的。
墨星曜知道父亲大人的心思,让子画和子苏两个人形影不离地陪着他,肯定是怕他还想寻了短见,不过昨日他看到了云锦曦,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脸上的疤痕,看久了倒是没觉得那么吓人了,自己要战胜的不是脸上的疤痕,应该是自己懦弱不敢面对他人的内心吧。
子苏用银针把少将军所有的膳食仔细地探测了一遍之后,见银针并未变色,便把少将军的碗筷给放好,对少将军说可以安全食用了,墨星曜对子画和子苏两个人说道。
“你们把自己的早食也都一起拿过来吧,我看看你们有什么好吃的。”子画还没听出少将军话里的意思,连忙回道,“少将军,我们早食没什么特殊的,只有一些馍馍而已。”
“少将军就喜欢吃馍馍呢,就你话多。”子苏边说边把案桌上的馍馍小米粥给一并放在少将军早食旁边,“少将军,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墨星曜点了点头,又叫子画一起坐过来,三个人热闹的吃完了早食,待少将军把早食吃完了,子苏和子画两个人收拾好食盒,子苏叫子画帮他一起把食盒拿出来。
等出了星月阁,到了一座假山之后,子苏把子画偷偷地拉到一旁,轻声地说道,“子画,现在少将军可是不同以往了,少将军现在受了伤,内心肯定敏感极了,我告诉你,你一向说话就不得当,你日后在星月阁少说话,别惹得少将军多想了,刚刚少将军叫你把早食端过去,你以为少将军是真的想吃你那馍馍呀,少将军一个人呆在那灵隐寺黑暗的地方整整两年了,没人陪他吃过早食,没人陪他说过话,他只是想我们陪着他一起用早食罢了,知道了吗?”
子苏用手敲了敲子画的脑袋,他的脑袋里整日都装着什么,一点都不会开窍,子画揉揉被子苏敲的脑袋,子苏说的对,少将军受了伤,日后说话可不能像以前那般口无遮拦,若是伤害了少将军的自尊心,那少将军肯定更会想不开了,本来他还不理解墨麟将军让他们形影不离地跟着少将军,现在他理解墨麟将军的心思了,是怕少将军想不开呀。
“子苏,我知道了,日后少将军说什么,我便听什么,我一定严格遵守少将军的命令,还有,日后我一定少说话,多做事。”子苏听到子画这么说,满意地点点头,“但愿你真的能做到这样!”子画吐了吐舌头,自己就这张嘴不好,总是说错话。
子画和子苏两个人把食盒拿给了在门外等候的白芷和雪见,子苏听见白芷说三夫人的知秋院还未开门,便点了点头,等三夫人起床了,再去向三夫人禀告少将军的情况吧,子画和子苏两个人加快脚步回到屋内,见少将军正躺在躺椅上看书,这才放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