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叫女儿红,钱多听过,许言听过,诸胖子却没听过。
“诸胖子你真没听过这女儿红?”
钱多一直也没想到叫诸首时候应该叫什么,许言却说“就叫诸胖子吧。”
虽然诸首不太愿意,但是诸胖子倒是比诸首要好听一些,当然钱多愿意叫他诸朋就更好了。
当然面对钱多的提问,诸胖子只是摇了摇头,看样子是真没听过。
“钱兄弟你听过?”
三个人之中只有自己不知道这女儿红,倒是有些现在自己有些鸡于鹤群的感觉。
“绍兴的花雕酒又名叫女儿红。”
钱多在前世只在电视中看过一点,那些大汉每次到了客栈必来一句“小二,来坛女儿红”。
若是让他来解释,估计自己编个故事倒也确实要消耗不少脑细胞。
而当钱多想开口的时候,许言已经说话,说的虽然极快,但是依然可以每个字都听清。
“哦哦,这样啊。”
诸胖子倒像是恍然大悟,但其实什么都没记住罢了。不过要是说自己什么都记不得,那就是打死诸胖子也是万万说不得。
三个人说话之间,那个穿着红衣头戴金钗,只留给钱多一个背影女子已经弹完一曲,下去换了一个女子上来。
“这是一言姑娘。”
钱多和许言还在吃着桌上的菜,九道菜倒是让两人消灭了一小部分。注意力全在桌子上,哪里可能去管什么姑娘。
等到诸胖子这么一说,两个人才把眼睛挪离了桌子上还剩的几道佳肴。
“哦,一言姑娘啊。”
许言敷衍了一句,他来这里都是好多年钱的事情了,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但是有钱。
现在除了身份比以前大了许多,倒是钱少了不少,至于这一言姑娘,谁啊,自己都没听过。
“这一言姑娘是去年的花魁,听闻从来不接待客人,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字,因为得名一言姑娘。”
诸胖子尴尬的挠了挠头,倒是忘记这两位貌似根本不是以前一起到怡红院玩耍的世家子弟了。
“怎么没有那个像你这种的来一个欺男霸女,把这一言姑娘的清白占了去?”
这种事情倒是不少,而且在一个怡红院的牌匾下,要是真的不接待客人靠什么生活?
“钱公子说笑了,倒是真有一个姓徐的公子,把一言姑娘迷晕了过去,之后倒是没听到他去说床上趣事,倒是隔天家里就为他准备了一副棺材。”
听诸胖子这么说钱多哪里还不明白,不是没有欺男霸女,而是怕了而已,毕竟满足于下体的快乐,还是活着要紧。
“倒是长得俊俏,身材也不错。”
许言也看了一眼称赞道,不过倒是没其他意思,他不喜欢做那个欺男霸女之人,也不想家中为自己准备一副棺材。
“是啊,确实可以。”
虽然钱多嘴上说得还可以,但是这女子若是百分制来评价,至少在钱多这个可以打一个九十三分。
可当钱多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有所感应,抬头看了钱多一眼,涂满口脂的嘴唇突然微微勾起,对钱多笑了起来。
“一言姑娘笑了。”
这很稀奇,要比朝中那位皇帝不喜坐在龙椅上要稀奇的多。
“看,那位公子。”
周边人都不是瞎子,顺着一言姑娘的眼光过去可以看做一桌三人正在那里坐着。
诸首是这里的常客,知道其父亲是礼部尚书的人也不在少数,而大家都不知道诸首名字,大多也都叫其诸公子。
另外两个人倒是比诸公子长得英俊不少,一个穿着黑色衣服,一个穿着白色。但周围人却不敢多去打量。
跟诸公子坐在一起吃饭身份必然不会太简单,若是多去打量热的两位公子哥不高兴,一个无妄之灾可是这群人接受不了的。
“钱公子,这一言姑娘是在看你?”
诸胖子来这里的次数,能与两人上厕所的次数相比较。但是若真的见这一言姑娘笑,倒还是第一次。
而对于自己,诸胖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而一言姑娘看向的方向,无非是自己这一桌。
旁边的许家公子还在吃着桌子上的一条鲈鱼,剩下的就是这位钱多,钱公子了。
“什么?一言姑娘在看你?”
许言听着也惊讶起来,看来今天回去要跟吕不倦商量一下买什么样的棺材了。
“唉,低调一点,别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钱多嘴上虽然说着低调,但是嗓音确实一点不小,钱多他们坐在二层楼,而一层楼的人却也听到了钱多这句话。
“没办法,这就是气质,”
钱多总感觉这一趟怡红院没白来,虽然白瞎了能买好多肉的银子,换成了两个人喝着几口就没了的茶水。
但高兴总归是有些高兴的,毕竟有时候男人需要一点这样的面子。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说只需要千两银子就可以入小姐的闺房。”
钱多正在与旁边两个人说的正欢快的时候,下面一个婢女装扮的人也来到了钱多这里。
“告诉你家小姐,谢谢美意,但是钱某没钱。”
钱多很无奈的摊了摊手,无非两个字没钱。
“钱公子,这千两可以算诸某借给你的。等你有钱时候再还给我。”
钱多说着没钱时候,下面的人都在跺脚,恨不得取代这位没钱,名字中还带着一个钱字的公子。
“是啊,机会难得。大不了这千两银子等我回去,在还给诸胖子就得了。”
许言也在一起帮腔,当然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放弃,实在是可惜。
而且成功之后,自己以后出去跟别人去说,自己也有得面子。
小婢女也是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以往多是几千两银子的公子哥,或是富商,想要进入小姐闺房一探究竟。
但这位公子好像不太愿意?自己来之前也没想过这种情况,脑中想的还是会看在自己报信的份上几两银子的赏赐会少不了的。
“那钱多倒是多谢诸公子了。”
钱多行着礼,心里却大不高兴,明明前面就是龙潭虎穴,旁边这两个人还非要把自己向前推去。
而钱多更多想的是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自己若是有这么大魅力,这两个月的路上不至于一顿饭只有一个半馒头吃。
更可气的就是这个许言,不知道跟他的老爹学点计谋什么的,就像这样早晚被人打死。
“许兄弟,记得我要是回不来,帮我准备一个檀木的棺材。”
钱多回头向着许言说道。只不过说话时候特意咬重棺材两个字。
“钱兄弟一定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许言对着一旁的诸胖子说道。当然继续吃着桌上的菜,而默契的是三个人都没碰那坛女儿红。
一曲作罢,一言姑娘也离开了台上,换了先前的红衣女子上台弹曲。
怡红楼的人依旧是没钱的喝着茶,有钱的喝着酒,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钱多逛了两个长廊之后终于来到了这个房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