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看看。”梁旷世一挥手,指挥着身后的几个卫兵去查看。几个卫兵应声下马,跑到了大坑的旁边,仔细察看了起来。
苏墨准备离开,可是随着梁旷世的动作,几把长枪架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副统领,就发现了这些古怪的晶石。”几个卫兵捧着破碎的晶石走到了梁旷世的面前。
梁旷世拿起晶石,运转真气,用力捏了一下,那晶石竟然纹丝不动。
“这——我可是二阶五重天的武士,竟然纹丝不动!”梁旷世心里一惊,继而问道,“就这么点吗?”
“就这么多。”几个卫兵点头。
“太少,破碎太多,没有什么价值。”这些晶石,最大的也不多半个巴掌的大小,没有办法打磨成武器。
“那边的小子,你私藏了多少这样的石头?”梁旷世一转头,居高临下看着苏墨。
“私藏?”
苏墨轻笑了一声,“难道这东西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的。当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手里的东西自然也属于皇族!”梁旷世一脸倨傲地说道。当然,这也是沧浪国大部分之人的想法。
可惜,苏墨并不属于大部分人。
“算了,算了,见者有份,分你一半好了。”苏墨从怀里掏出两块比巴掌大一些的晶石,丢向梁旷世。
梁旷世本能地接住,看了一下,心里一喜,继而又是一怒,刚才苏墨的话他可是听到了。
见者有份?分你一半?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半道讹人的二流子吗?
“看来你是打算贪墨了?”梁旷世不怀好意地看着苏墨,他身上肯定还有一些东西。
“看来你根本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啊……”苏墨则是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梁旷世。
“拿下!”
梁旷世一挥手,不打算再跟苏墨废话,他可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过来的,跟手握尚方宝剑没有多大的区别。再加上他平曰里面狂傲惯了,哪里忍受得住苏墨嘲讽的眼神。
“我去。”苏墨大叫道,“你这是打算人多欺负人少?”
“哈哈哈——”梁旷世大笑了起来,“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怎么样?”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苏墨右手一动,一张灵符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还未等众人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灵符瞬间燃烧了起来,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苏墨身子一动,竟然已经消失在了还未完全合拢的包围圈之中。
远处的大树几乎在同一时间震动了一下,树叶纷纷掉落,苏墨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树之下。
“这疾风符,太夸张了吧。”苏墨揉着通红的额头,抱怨道,“不考虑一下反应力吗?”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制作的时候是根据八阶武圣的标准来的。
“快!给我把他拿下!”
梁旷世双目之中泛光,这个时候,他哪能不知道苏墨手中符箓的价值。
“竟然跟我比人多!”苏墨看了梁旷世一眼,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类似炮仗的东西,拔下了引线,“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一蓬烟火冲天而起,即使在白昼之时,也是清晰可见。
烟火在天空之中形成几朵白云的形状,中间似乎隐约可见一张巨大的手掌,之后消失不见。
“这……这是?”梁旷世一惊,这形状,似乎分外眼熟。
“大人,这是凌渊府的标记!”身边的护卫双目一缩。
“凌渊府?苏凌天?”
自从苏墨出事之后,苏凌天就给了他一支通信烟花,并嘱咐苏墨遇到危险就拉掉引线,届时凌渊府所有的人马都会出来保护他。
这原本是给苏墨保命用的,结果被梁旷世一句“人多欺负人少”给挑衅,苏墨直接用掉了它。
其实,苏墨也很好奇,所谓凌渊府所有的人马到底有多少人。就凭府上的那些护卫,也不过二十多人而已。
这里毕竟是皇城,皇族也不会傻到让各大豪门的私军数量超过近卫。
“来啊,现在看看谁人多!”
苏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梁旷世的身边,挑衅地说道。
“娘、的,怕你不成!”梁旷世大怒,竟敢跟我堂堂皇城近卫副统领比人多?他也有样学样,来了一支穿云箭。这次形成的图案是两把长剑交叉在一起,意为守护。
“副统领,这……”
“闭嘴!”
梁旷世打断身边护卫的话,“我们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苏凌天难道还要造反不成!”
梁旷世是有底气的,他代表皇室,苏凌天势力庞大,一门二侯,也是臣子的地位,难道还敢跟皇室对抗不成?
于是,苏墨和梁旷世都不动了,等着己方的援军。
没一会儿,马蹄声大作,似有千骑卷平岗之势。
看到来人,梁旷世哈哈大笑:“看来你的人来的没有我的人快!”
领头之人,正好穿着近卫的铠甲。
“何人作乱,胆敢伤了小侯爷!”
为首的近卫首领一人一骑抢先一步,大喝了一声,用威严无比的目光扫视四周。
然后,他呆了一下——这里,似乎没有敌人啊。
“哈哈哈,搞半天是我的人。”这下子哈哈大笑的就是苏墨了。
“张子胜,你在干什么?”梁旷世的脸色很难看,他认出这个人,是近卫的另一个副统领,平素跟他向来不对付。
张子胜伸手抓了抓头盔,又把头盔拿了下来,在脑袋上抓了两下:“他、娘、的,这怎么回事?”
他先是看到了苏墨的“叫人信号”,又看到了近卫的“叫人信号”,还以为两个人是一起的,哪里想到两个人是对手?
于是,他很尴尬。好像打群架去帮忙,结果发现两方人马都认识,完全愣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平地响起一声炸雷:“谁敢伤我孙儿!”
苏凌天与苏宁直两人,带着身后的二十几个护卫,竟然踏出了千骑冲锋的气势,胯下战马沉重的马蹄踏在地上,更踏在每个人的心里。他们身上散发的血气让一些没有见过的世面的近卫脸色发白,胯下的马儿也是不安地嘶鸣。
“不是吧?”苏墨却是非常不满,“老爷子,你就带来了这么点人?”
苏凌天老歼巨猾,不对,是老谋深渊,看着神色尴尬,脸色难看的梁旷世,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老神在在地挥了挥手:“急什么,后面还有一群老不死的。”
仿佛是为了给他这句话作解释,一句句沧桑却不苍老,嚣张而放肆的话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苏老头,有什么好事啊,放着我来!”
“你个老东西,连马都骑不动了吧!”
“滚一边去,老不死的,你才连马都骑不动了,行不行老子吊打你。”
嗯,听着像是一群土匪内讧了。
但是梁旷世的脸色却变得难看,很难看,异常难看,这些人……这些老头子,都是沧浪国的元老。
比如那个穿着红衣服,花枝招展,乃是护国侯,救过先帝两次,当今圣上一次,简直就是救皇帝专业户。
身边白衣飘飘的老帅哥,一个真正属于沧澜国的灵修外加炼药师。当今圣上面对一些妃子的还需要向他求药。
另一个搔包的紫衣老头,前前近卫大统领,梁旷世的老爹见了,也得哈腰点头地口称大人。
简单得来说,他们就是一群对于沧浪国做出贡献,现在就享清福,没有什么实权,却是任何人都招惹不起,就算是皇帝看见了,也得笑着问好的一群退休老干部!
梁旷世脸色很难看,苏墨的脸色也不咋滴。
“爷爷,我还以为你会拉来一群大军,为什么会有一群跟你差不多的老头子?”看看梁旷世那边,多么威风,再看自己这一边,简直是群魔乱舞——不对,是“群老乱舞”。
听到苏墨这么一说,众老头不满意了。
“这熊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嫌你爷爷我不能打?那边的,来十个,老子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被他指点过的近卫脸色跟死了爹娘一样难看,谁敢动您老啊。
“苏老头,这倒霉孩子讲话跟你一个德行!哈哈,是你孙子!运气不错!”也有嘲笑苏凌天,挤眉弄眼的。
“都别吵了,苏墨,跟我说说,这群近卫怎么就欺负你了。”苏凌天大喝一声,终于止住了一群精力过剩的老朋友。
“他抢我东西!”
苏墨指着梁旷世那一边,理直气壮,义正言辞。
梁旷世身边瞬间就多出了一大块空地,身边的近卫在苏墨手指的同时策马一跃,跟他拉开了大段的距离。诸位禁卫军在刚刚入伙的时候就被发了不少画像,被人嘱咐,上面的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这些老头子,无一不是“甲级不能得罪”画像上的人。
至于倒霉的张子胜,早就躲到了人堆后面。
“我没有!”
梁旷世嘶声力竭地吼道。
可惜以苏凌天为首的老头子根本不理会他,一个个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这不行,近卫现在怎么这个德行了,我老胳膊老腿的,以后都不敢上街了。”
“哈哈,肯定是你教出来的。”
“滚一边去,老子从来都是抢外人,不动自己人!”前前近卫统领很不满意。
当杨靖跟着自己的小师妹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乱糟糟的场面。
一群老头子围着梁旷世不断地声讨。
梁旷世跟只鹌鹑似的缩在一边,不断地做着吞咽的动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是把涌上喉头的鲜血再吞下去。
眼前是他完全惹不起的老年人天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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