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在这干嘛呢?”黎耀阳走过去问。
“噢,回来了?”他抽了几下鼻子:“跌打酒的味道,受伤了?”
“嗯~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没事。”
“注意安全,回来就好。”
“这段日子外面不安全,待在家别出去了。”
“放心,我没事不出门。”瞎老头摆摆手,他还是挺省心的,从来不耍脾气。
伸手撸着小雨的脑袋,发现它对自己有点陌生了,竟然下意识避开。
嘿?小丫头片子!
要把抢过小雨,狠狠撸了一把,把它一身的毛全部弄乱。
愣了两秒之后,小雨‘呜哇’一声叫出来,整个人,不对,整个猫都不好了,一竿子窜出去,找瞎老头求安慰。
舔毛,将成为小雨未来几个小时的工作。
瞎老头不乐意了:
“你这孩子,欺负小雨干嘛?”
得,人家成好朋友了。
“你歇着,我上楼睡会儿,困死我了。”
“等等,你回来后没去廖家看看吗?”
“嗯?阿香回来了?她不是在学校吗?”
“都放假了,你这未婚夫当得,太不靠谱了。”
不怕瞎老头耍流氓,就怕瞎老头会吐槽。
“好吧,最近太忙了,确实有点忽略,我去看一眼。”
得亏喝了碗胡辣汤,身上有劲儿,要不然他都没心思去。
翻身出了门,来到街口酱油铺,门板紧闭,看来最近的混乱让廖家人不敢随便开门了。
‘啪啪啪~’
“廖叔,伯母,阿香,是我,黎耀阳!”
‘啪啪啪~’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廖叔打开一扇门板,探出脑袋,惊喜道:
“耀阳?真是你,快进来。”
从门缝里挤进去,黎耀阳哭笑不得:
“这么害怕?”
“嗐~最近太乱了,前天晚上还听见街道上厮杀的声音。”
“嗯~是挺乱的,实在害怕的话,去大西洋城住几天吧?”黎耀阳建议。
“不用不用,酱油铺还得干,街坊邻居还等着吃我们的酱油呢。”
“阿香呢?放假了吧?”
“对,刚回来没几天,正在屋里温习功课呢。”
廖叔急忙返回去叫阿香,包玉珍紧跟着出来,看她头发有点凌乱,呼吸微微急促,面色泛起些许潮红,黎耀阳心下了然,难怪敲了那么多下才开门,合着办大事呢。
这夫妻俩还挺会玩,大白天的,姑娘还在家呢。
其实黎耀阳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暧昧笑容,还是让包玉珍察觉到,并且读懂了。
这下把她给臊的啊,始终低着头不肯直视黎耀阳,丢死人了,这么羞人的事让未来女婿发现了,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想来是没有了,反正现在给她个地缝,她立马能钻到地心深处。
不一会儿阿香出来,小脸红扑扑的,许久没见,甚是想念。
为了缓解包玉珍的尴尬,当着他俩的面,对阿香来了记熊抱:
“你这丫头,放假前怎么不告诉我,我好接你。”
“哎呀,不用呢,我自己可以的。”
阿香还是不好意思,软弱无力的推着黎耀阳,可惜没什么卵用。
廖叔咳嗽两声:
“那个,中午在家吃吧?让你伯母做点好吃的,弄个肘子怎么样?”
黎耀阳点点头:
“这个可以有。”
“成!”
接下来是小两口的腻歪时间,说来也奇怪,黎耀阳的女人也不少,但唯独在阿香身上找到了恋爱的滋味。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一旦丢失会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
“怎么样?学习跟得上吗?”黎耀阳关心道。
“不太行呢,太难了,尤其英文读写,听说都还可以,但写文章真的是太痛苦了。”阿香憋着小嘴,可是她的眼神并不是沮丧,相反,她好像很愿意接受这种挑战。
“读写是挺难得,慢慢适应就好,跟同学相处还算愉快吗?”
“额~还行吧,反正我不理她们,一心只想学习。”
黎耀阳听出了话外音:
“有人欺负你?”
“不是,不算欺负,就是,她们好像特意孤立我,但没所谓,反正我也不跟他们来往。”
黎耀阳叹了口气,这就是华人的现状,走到哪都被人欺负。
哪怕阿香在入学的时候,自己弄了那么大动静给她造声势,也依然免不了霸凌事件出现。
最无奈的是,他对这种事无能为力,总不能24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阿香吧?
见黎耀阳面露愁色,阿香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
“我真的没事,这点压力如果承受不了,以后也没资格站到你身边。”
“啊?呵呵,你这丫头,真的长大了,竟然说出这种话了。”
阿香嗔怪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的小姑娘可多着呢。”
汗!
黎耀阳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个…”
“行了,不用解释,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女人,你这种人身边注定少不了红颜,但是…”
见小丫头的眼神逐渐变得威胁,黎耀阳立马举手发誓:
“我保证,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阿香皱了下鼻头:
“这还差不多,好啦,出去吧,爹娘他们该误会了。”
黎耀阳不肯,拉着她的小手继续腻歪,直到把小丫头羞的面红耳赤这才罢休。
中午不但吃了肘子,还有猪蹄,这可不常见,算是大饱口福了。
吃过饭后,黎耀阳对他们嘱咐道:
“最近很乱,你们又是我的身边人,面临的危险必然比其他人高几倍几十倍,所以我先说声抱歉。”
“耀阳,别说这些,我们在享受你带给我们的福利同时,必然要比别人多理解你,多帮忙分担,你放心大胆的在后面闯事业,家里不用担心!”廖叔给出他的承诺,也算是安了黎耀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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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埠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华人和爱尔兰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基尔埃兰德竟然北上纽约,第一时间找到了黎耀阳。
“lee,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确实没想到,所以,你肯定不是为了跟我聊天而来。”
“嗯…华埠最近闹得满城风雨,有人托我给你们带句话,差不多就收手吧,如果再不收手,下一步你们将面临军队的攻击,到那时可就难以收场了!”
黎耀阳心中一紧,眼神凝滞:
“军队?呵呵,你以为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什么?爱尔兰人手持重武器向无辜平民开枪,这和军队有什么两样?”
基尔微微蹙眉:
“都是一群混在底层的亡命人,无视规则的后果就是死!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给我一个交代?你们白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基尔无奈:
“lee,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强者,理应获得我们的尊重!”
“呵呵,我该说谢谢吗?”
“那倒是不需要,但你要知道,这次是我来通知你,下一次就不一定是谁了,有可能是一颗子弹。”
“威胁?”
“不!是传达!纽约不能再乱了,你自己也有报社,应该知道舆论乱成什么样了!”
“两码事,基尔,如果我现在收手,你能保证爱尔兰人同时停止动作吗?”
“能!”基尔斩钉截铁的说。
“好,我信你一把。”
“你应该信我,之前那个项目我们合作的很愉快。”
“哦?特拉华河大桥项目通过了?”
“是的,就在我来之前,新泽西和宾州通过了大桥提案,其中一个上桥口就在塞西尔的港务局码头。”
黎耀阳捏了捏下巴:
“这正是他期盼的,先恭喜你,要大赚特赚了!”
“呵呵,谢谢,多亏你的主意,不过言归正传,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停战承诺!”
“我可以给,前提是我停战以后爱尔兰人立马撤出华埠,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条件。”
基尔也不废话,点了点头:
“可以!所以,成交了?”
“成交!”
基尔松了口气:
“任务完成,多谢配合。”
“我很好奇,是谁让你来的?”
“呵呵,很多人,他们推选我为代表。”
“很多人?看来关注这场战斗的人确实不少。”黎耀阳意味深长的说。
“当然,目前没有比华埠更乱的地方了。”
“不敢苟同,去芝加哥看看吧,那里的人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芝加哥的事我们管不着,但新泽西和纽约不能乱,这里是世界中心。”
黎耀阳差点没吐出来,世界中心?心得多大才能说出这句话。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转而问道:
“能把你推出来我还挺意外的,看样子你在新泽西已经站稳脚跟了。”
“还可以吧,毕竟花了些时间。”基尔还挺自信。
两人握手道别,黎耀阳带着满腹牢骚回到广济堂,龙爷他们在三合会馆,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刚一进二楼,就听见耀老爷子的大嗓门:
“我就知道,姓凌的没安好心,他这是什么意思?逼我们广济堂向三合会馆俯首称臣吗?”
话音刚落,黎耀阳推门进去:
“怎么回事?什么俯首称臣?”
“你来的正好,三合会馆真是疯了,竟然要求我们广济堂加入三合会馆,你说他们是不是疯了?”
耀老爷子气的不轻,胡子都起飞了。
“加入三合会馆?他们怎么想的?凌云峰亲口说的?”黎耀阳觉得诧异,正常人能说出这话?
这就好比你跟隔壁邻居说:把你媳妇儿给我睡睡。
那不是找抽呢吗?
鹤爷按了按手:
“老耀你消消火,凌云峰打的什么算盘我们不知道,这要是让他气死了,得不偿失。”
“滚蛋,你才会被气死呢。”
朱斌若有所思的说:
“凌云峰明知道我们会拒绝,还要提出来,说明他早有对策,不过我没明白,为什么要逼着我们广济堂加入呢?”
龙爷一针见血的说:
“那还不简单,绑定了广济堂,就能绑定东兴,有了东兴相助,三合会馆在纽约的局面立马会被打开,在旧金山跟另外无价平分秋色,要是能独占纽约的话…”
众人皆是一愣,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黎耀阳眯着眼: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东兴?我成香饽饽了?”
“放眼全丑的华人势力,东兴无疑是年轻一辈中最有潜力的一方,要是能提前绑住东兴,三合会馆未来50年无忧,凌云峰深谋远虑啊!”龙爷不由钦佩的说。
黎耀阳想了想:
“可是东兴有什么值得被看重的?人手不够,钱也没多少,更没有什么传家宝,至于吗?”
朱斌这时道: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酒,还有沙琪玛?”
黎耀阳一拍脑门,酒也就罢了,沙琪玛真的是风靡华人世界,有多少货都不够出的。
这种甜甜糯糯的风味小吃,绝对是南北老少的最爱。
尤其是对于那些出苦力的人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便宜、易携带,容易充饥,最关键的是不难吃,还很好吃。
唯一可惜的是西部距离太远,现在运输不便,从东部运到西部,成本直线上升,价格自然贵了少。
以至于沙琪玛在西部成了奢侈品一般的食物,不是随便谁都能吃得起的。
这么大一块利润,别说三合会馆了,谁看了都会心动。
再加上酒水的暴利,且黎耀阳刚刚完成了在传媒界的布局,以及大西洋城的势力,可能整个华人世界,除了黎耀阳自己心里没数,其他人都把东兴当成了一方霸主来看待。
这样一来,被三合会馆瞩目也就不奇怪了。
“凌云峰就聊了这一件事?”黎耀阳追问。
“当然不止,还有三合会馆接到了高层的电话,要求华埠即刻停止纷争,否则…”
“否则将派军队强行管制!”黎耀阳接话。
“嗯?你怎么知道?”朱斌吃惊。
“也有人给我带话了。”
耀白虎冷笑:
“这帮鬼佬,没安好心。”
“两个方面共同施压,看来爱尔兰人也挺不住了。”鹤爷猜测。
“不是挺不住,是他们害怕了,这次华埠表现的太团结了,一个团结的华埠,绝不是鬼佬想要看到的华埠!”龙爷再次一语道破天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