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礼服
楠池作为生命中突然而出的男人,在未予的生活里开始了不放弃,激进的追求攻势,未予虽不表态,亦不拒绝,两个人在爱情和友情的模式里一直玩着捉迷藏,谁先做猫逮住老鼠,谁就将获得最终的胜利,而谁当猫,谁当老鼠,两个人一直没有确定下来,争论不休的日子里,爱情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浓,没有人不看在了眼里。
临近寒冬的时候,甜沁和酒酒的婚礼照计划就要举行,未予实在想不起,一个爱美,又拥有标致身材的小女人会在寒冬腊月里举行此生唯一一次的婚礼,不惧严寒,不惧风雪,不惧穿着似半胖的衣物,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凶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可道了,未予这样填补她在这个问题上的智商不足。
因为准新娘甜沁的要求,未予不可推卸的成为了准伴娘,且是唯一,对于当日的穿着和打扮,未予是十足的白痴,生性不爱装饰自己的她愣是每一个傍晚都跑到大型百货里游荡,只期冀着能淘到合适,价优的物件,而不至于在豪华,大气的婚宴上给挚友添堵,拉下该有的层次,但一连两周,她的愿望都成为了美好,被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衣着无落,她焦急,却也不得他法。
正展示忧郁天分的未予,靠在新单位的暖气片上,享受着光照和炙热带给自己的冬日暖心,却也没有将大好日子将近,所烦忧的问题仍横亘在心的事情忘记,一股忧愁,在小小的蔓延。
“在发呆吗,小姑娘!”楠池,依旧在午后给未予发来了联络感情的短信。
“是的,老皮。”
“咋又变成老皮了?”
“叫你老头你不是不愿意吗,老头和老皮名字不一样,实质内容是一致的,所以老头就代表老皮,老皮就是老头。”
一句话,把满心期待的楠池,又一次打到了深渊里,他所希望的和最简单的,恐怕都是那三个字“我愿意”,所以不论是嬉笑打骂,还是正襟严肃,他都希望这个心中永远漂亮的女孩能够经常说着那三个字“我愿意。”
“好吧,你愿意,你开心就好。”
“嗯。”今日的傻丫头,并没有说“我愿意”,而是用最简单的嗯来回应着自己,一丝担忧难免升腾而起。
“你怎么了,未予?”
“没怎么。”故作轻松的话语,即便是在短信的模式里都被看的真真切切的,这也许便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你心里有事,告诉我,为了什么,好吗?”
一个能直视自己心底的男人,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也是自我重生后一直渴求的,他就在身边,可为何自己却总觉得虚无缥缈的,未予想不清,是真的想不清。
思量了好久,未予迟迟的发出了这样的字符:“我最爱的女人就要出嫁了,即将面对她的婚礼,就好像是我自己的婚礼那样的悸动,我有时会觉得甜沁是另一个我,另一个模式里面的我,她活的快乐,活的勇敢,活的炽烈,而曾经我懦弱,不爱说话,也许,曾经我拒绝了很多人,也伤害了很多人,可如今的我选择了更勇敢,哪怕是一点点,如今的我选择了更坚强,哪怕是一点点。如今的我选择了更乐观,哪怕是一点点。”
“哇,好厉害的排比句哦!”夹带着一个羡慕的表情,略带浮夸的赞扬,飞逝而至。
“我只是想说我会乐观的活,像甜沁一样。”
沉默似有些许秒,未予收到的是如此的回复:“你和甜沁都是好姑娘,也许某一天会有人告诉我,你曾经错过了一个好姑娘,但是他们不会知道,我内心深处一直在等待的是另一位好姑娘,这位姑娘也许在很多人心里并不是特别的完美,但是当我看见她的第一秒,我就知道我要等她,就像她无尽等待着“他”一样,在爱情的国度里一直努力和坚持的女人应该得到更好的爱情,我不清楚能不能够给你最好的,但是我一直在做着努力,有爱便会拥有面对一切的力量,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未来,面对生活,甚至是生死,甜沁和酒酒的婚礼会是你我未来的见证吗?”
未予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执着的大男孩,与他相处的日子生活也没有那么的无聊,也许心已经告诉了她一个最直观的答案,“我愿意”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便可以将一切都解决的妥妥当当的,而她却在最重要的一刻又软弱了,沉默,代表了她发言。
没有等到回复的楠池开始了电话持续的追击,一个电话打进来,一个电话被拒接,一个电话再打进来,一个电话又被拒接,最后的最后,男人没有放弃的拨打,女人直接将电话号码归置到黑名单里,不幸的男人,电话再也打不进来了。
被屏蔽的若干时间里,楠池依旧执着的打着电话,发着短信,报早安,道晚安的,偶尔大发善心的未予会将他释放出来一下下,但也只限于回复几条不疼不痒的短信而已,当男人看到门缝大的希望之光时,又一次开始夺命的call着未予的手机,才会发现女人啊女人,想弄明白你的心,真的比登天还难。
在离新婚庆典还有三天的那个周末,未予终于被忙的四脚朝天的新娘子甜沁召唤到一个四星级大酒店的咖啡厅里,未予从知道自己被甜沁钦点为婚礼当天唯一的伴娘后便一直在忐忑中追问着自己该如何着装,该怎样打扮自己,而新娘子既不说,也不做,只告诉傻女子安心等待哪一天,好似在这场婚礼里,最紧张的不是甜沁而是未予。
在优雅的咖啡厅落座,已有服务员为未予端上了暖暖的咖啡,未予惊瞪着双眼,目视着这一切。
“别瞪了,眼睛珠子要掉下来了!”
幸福的小女人甜沁,踩着高八度的声调,风急火火的跑了进来,忘记了优雅,是幸福女人最快乐的表现。
“你平时也不喝咖啡,所以我提前给你点了。”
被挚朋所了解,感到的是透心的暖。
“那,他们怎么知道我来了?”
“这家酒店是我家的,一般这个时间人比较少,我就告诉他们有一个土的不能在土的女人走进来,就送咖啡到桌上就好啦。”
“哇塞,哇塞。”
一连两个哇塞,未予送给甜沁,亦是送给自己,她没想到富家女甜沁虽家境殷实,却没有一般富人女的招摇,而送给自己的便是自己着装的过于朴实的问题还未解决,不久的婚礼该如何应对。
“你,很犀利啊。”
“我只是写实一点好不,我这还是比较客观的的呢。”
“略带夸张,好不好?”
“你知道,我作文不好,根本不会用夸张这种表现形式,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女人在最优雅的地方,表现的极为街市。
“婚礼是西式还是中式,我还没准备好衣服。”
略显无奈的未予希望从甜沁这里得到确定以及肯定的消息,方好用最后的几天来个逆袭,否则她真没有勇气去甜沁的婚礼给她丢人。
“当然是西式喽。”
“那我应该穿什么?”
“伴娘礼服喽。”
“哦,我找时间再去逛逛。”
“逛什么?”
“逛伴娘礼服,我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它长什么样子吧。”
神秘的幸福小女人,拉起未予的手便冲出了咖啡厅,全然不顾未予的背包还在座位上孤零零的等待着主人。
“我的包,我的包。”
“哎呀,丢不了啊,放心吧。”
没办法停留,只祈祷包包要好好的,乖乖的。
全景式的电梯,直嗖嗖的便将两人带到了顶楼,在目视那高贵,典雅,上档次的深棕色大门许久后,她才对上面的几个字有了模糊的印象:总统大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未予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当走进这个总统大套,未予知道自己是真的真的生活的太大众了,但想过也只是想想而已,生为大众人,生活的大众又没有丝毫的错误。作为甜沁这种生而高贵,却没有将自己定格在高贵层次里的人才更应该被自己赞叹。
满目的装潢和配饰,所有的一切新奇,却又好奇,未予不懂的,没见过的,都一起袭击着她不强大的大脑。
木木呆呆的矗立在一角,用所有的能量去环视这总统大套内的一切,虚幻,飘渺,又真实。
“别傻站着了,来看看这件衣服。”
未予听到甜沁的呼唤,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直愣愣的走了过去。
一件淡粉色,又夹杂着些许天蓝色的落地裙铺展在一个巨大的睡床之上,这缤纷,绚烂的颜色,是未予最爱,也是最期待的模样,它们现在就在这里,静静的待在那个地方。
轻抚着礼服上的每一寸肌肤,感知着制作人温暖而细腻的纹路,未予的心笑开了花。
“这是?”
“你猜猜。”
“你的敬酒服或者是晚礼服?”
“我的礼服要在结婚那天早晨空运过来,所以这件不是我的哦”
“那是谁的,阿姨穿的话有点太艳丽了吧?”
“当然不会是我妈的啦”
“不知道了。”
“是你的啊,傻丫头”
“我的?”
“对啊。”
“你给我准备的?”
甜沁听闻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却不做回答。
“太好了,甜沁,你不知道为了给你做伴娘,快急死我了,我就怕衣着不当,给你丢人呢。”
“这个不是我为你准备的。”
“那还能有谁?”
“颜色和样式我都喜欢,除了你没有人能这样懂我。”
“我说出来,怕你会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你说吧。”
“是启冉和楠池。”
“什么?”
脸色的绚烂,瞬时少了点明亮的色彩。
“你看吧,我说不说的,你不开心了吧?”
“我没有不开心。”
“你有,你看你的脸色都不狰狞了,都变得平淡了。”
“坏丫头,你语文是真心的不好啊,我真的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意外。”
“真的吗?”
“真的。”
“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
“你知道我结婚,不管启冉如何,我都会宴请他的,所以,你别介意。”
“不需要介意,这很正常。”
“我就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你看姐姐的肚子,像心胸不开阔的人吗?”
“哈哈,嗯,嗯,不是。”
“启冉本来是被酒酒请做伴郎的,我本来并不同意,但后来酒酒告诉我说未予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我才同意了酒酒的建议。”
“还是酒酒了解我。”
“才没有呢,还是我。”
“好好,是你了解我,继续说吧。”
“酒酒和启冉一起去试了新郎服和伴郎服,两个人试好衣服的样子真的是酷毙了。帅透了。”
“这些和这件礼服有关系吗?”
“好像没多少关系。”
嘣的一声,一个脑崩便出现在甜沁的头上。
“说重点”
“好了啦,人家很疼的啊。”
娇羞的样子,嗲嗲的声音一蹦出来,未予的手又做好了出发的模样。
“人家怕了你了。”
“因为启冉最后来不了了,所以就有了这件礼服。”
“为什么来不了了?”
“他远在荷兰的姨妈的遗产突然出现了一个混血男人来争夺,他去忙正经事情去了。”
“好狗血,好激情。”
“是吧,我也觉得。”
“所以,他出国之前跟酒酒说楠池和他身高体重都差不多,就建议让楠池做伴郎,这样子伴郎的西装就不用再做调整了。”
“哦。”
“不过,你别说,启冉的身形和楠池哪有的比啊,那简直不是在一个水准上的好不好,未予啊,你是没见到楠池穿那套西装,哇塞,要不是我心里早有了酒酒,我真想上去把那一身的衣服给扒掉啊”
“哇塞,你说的时候满眼冒着火星啊,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一点都不夸张啊。”
“真的是太馋人了,勾人心魂啊。”
蹦,蹦,蹦,三个齐刷刷的脑崩在甜沁的脑袋壳上开出了一朵淡淡的花。
“要不要这么狠?”
“别犯花痴了,说礼服的事情。”
“好吧,真不浪漫,后来就是楠池问我伴娘是谁,我就告诉是你啦,然后他就不开心的告诉我说他为你准备了礼服,让我拿给你看,要不是他我可能就忘记了,我傻姐姐根本不知道礼服是啥样子的了,所以我就拿过来给你看喽。”
“这是楠池为我准备的?”
“对啊,我原以为这是他在哪里买的,没想到是这个纯爷们自己设计,制作的,你说你从哪里能看出来这个硬汉会手工活啊?我是真没发现呢。”
楠池自己设计和缝制的,这所有的一切是未予如何想也想不到的,轻手抚摸着礼服的针针脚脚,每一次走线都好像在牵扯着两个人的心,一点,一点的在靠近,没有人会发现,在某一个角落里,一滴血深深的渗入到了衣服的表层,绽放出一朵淡淡的,粉红的花,像着玫瑰,成就着永恒。<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