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弥漫着沉重悲痛的气氛,众人只能苦苦的等待张腾的消息,此行皇宫之中请太医乃是非常艰险之事,即便武功再高成功率也非常低。
“瞎子为何还没回来?这都两天了~~~”张开烦闷的说道,自从山翼二人到来又过了一日,可张腾还是半点消息全无。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咱们四人当中,他的轻功仅稍差你一筹,再加上他的耳力,就算遇到情况也能及时避开~~~”。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疯子恐怕快挺不住了!!!”。
众人无言,张隆的伤势比之昨日更加的严重了,心脉间的那一丝气息若有若无,随时都可能断去,不由得众人不心急。
这时,门外一声轻响,众人为之一惊,张开第一个闪到了门边戒备起来。
“别慌,是我~~”张腾的声音从外面穿了进来。
“呼~~~”张德长出一口气“总算回来了~~”出门见到张腾,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头脸漆黑,已经没了一点人样,众人不禁唏嘘,可见这一趟有多艰险困难。
张开把人让进来劈头便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总算不虚此行,人已经找到了,可要等晚上才能来~~~咱们再耐心等一阵吧”。
“你是在哪找到的?为何这么久?”。
“唉~~这太医根本不在宫中,我等了一天一夜他才回来,不过我说明情况之后,他就答应来看看疯子”。
“此人可信吗?”张德比较谨慎。
张开叹息一声“可不可信都只能试一试了,咱们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直到半夜时分,就在众人都等的急不可耐之际,终于传来了敲门声,众人急忙迎了出去,打开大门一看,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士,双手背后的站在门前,后面还跟着两个十几岁的小童,看面相却和这男士有几分相似。
“先生可是朝中太医?”。
“正是,玄德公可在此处?”。
“我家主公此时不在,先生可否先看看我兄弟的伤势?”张德上前说道,一般这种场合,只有他来答话了,剩余三人因为性格的原因都不适合干这种事。
“那好吧,我便先看看他的伤好了”说着迈步朝院中走去,没想到刚迈了两步,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山翼,太医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小兄弟也在此处,真是巧啊~~~”。
“啊~~~先生认识我?”。
“呵呵呵呵呵~~~前日张府酒宴上小兄弟可是风光了一把啊,就连大将军都另眼相看,我怎能不认识呢”。
“难道当时先生也在?”山翼诧异的问道,当时他根本没注意过别人,除了几个说过话的,至于其他人,山翼根本没印象。
“哈哈哈~~看来小老儿还真没被人放在眼里啊,不过没关系,今日咱们不就认识了”。
山翼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先生大名如何称呼,晚辈日后自当谨记”。
“什么大名啊~~老夫名吉太,单字平,你叫我吉平就可以了,这两个是我犬子,一个叫吉邈一名吉穆,看样子与你年纪相仿啊”。
“嘿嘿~~我从小便是孤儿,哪里记得什么年纪,吉太医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
吉平微微一笑道“能叫大将军称赞的小人物~~~你也算是第一个了~~好了,我先看看里面人的伤势咱们再聊好了”。
众人客气一番之后又来到了张隆的屋中,屋中还是弥漫着厚重的药味,但是于吉好像闻不到一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来到床边,就连身后的两个儿子都没什么反应的跟了过来。
吉平伸出食指搭载张隆的脖颈处,闭上双眼仔细的诊断,片刻后缓缓张开眼睛长叹一声说道“此人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凭老夫的本事,怕失也难以医治啊~~~”。
“不行!”张开扒开众人上前叫道“先生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好,不论用什么方法,多名贵的药我都会想办法搞到,我求求先生了~~~”。
看着张开心急如焚的面容,吉平摇了摇头“不是老夫不愿医治,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他的伤乃是阴毒入体,又震伤了六腑,而且我所料不错的话,从伤到现在拖了有两月之久了吧~~~就是神仙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我不管!!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就是要你把他救好,不然我便不放你走!!”张开怒吼一声,面色已经盛怒到了极点。
吉平像是没听到一般,叹息着坐了下来,对旁边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两个把我的丹药拿出来,化开给他服下,或许还能在挺两日,这也是我做后的手段了”。
“父亲,这药如此名贵,为何要浪费在死人身上?”。
“放肆!我说的话你敢不听”吉平双目一瞪怒道,吓得那个说话的儿子连忙放下药箱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依依不舍的放在碗中用水化开端了过来。
吉平接过碗,突然伸手一掐张隆的脖子,只见一点声息全无的张隆猛地张开了嘴吧,吉平用极快的手法把药倒了进去,单手一用力,卡在脖间的药水直接顺了下去,这只两下,吉平便出了一身的汗,可见用力不小。
“老夫已经尽力了~~~”说了一声,吉平缓缓的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先生!!这~~~”张开还拦在前面不肯让开。
“我父亲把如此名贵的药都用上了你还想怎样,这可是能起死回生的名药,能不能活过来现在就看他自己的了”吉邈一把推开张开,气愤的跟着吉平出门而去。
另一间屋中,众人正围坐在桌前,除了张开还照看看着昏迷不醒的张隆,其余众人在此了。
“他这伤是何人所为?”吉平迟疑了半晌,问道。
张德摇摇头道“先生就别问了,知道此事恐怕会引祸上身的”。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不勉强,不过这伤人的手段确实歹毒异常,阴毒掌力我见过不少,可像这种我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不但毒性厚重,此人的功力也相当强啊,在我印象当中,洛阳附近还没有这样的高手吧~~~”。
“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我兄弟到底能不能挺过来?”。
吉平沉思了片刻摇头道“难~~~老夫的本事尽皆于此了,如果华先生或者张机先生在此,可能还有一点希望,他的伤~~当世可能也只有这两人有办法了”。
“您说的这两人现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找”。
“找~~呵呵~~~”吉平苦笑两声道“要是有处去寻便好了~~这二人行踪飘渺,根本就是居无定所,你又哪里能找得到呢~~~”。
“这样~~我兄弟岂不是全无生机了“。
“他要是还能挺个把月或许还有希望,可现在,怕是三天也难了~~~“。
张德不明所以“先生何出此言?“。
“江湖传说华先生有个徒弟,好像是并州刺史丁原的养子,不过此人现在恐怕在千里之外的雁门之地,来回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你兄弟哪有可能挺得过来“。
“吉平先生所言我也知晓“张德不由看了一眼山翼迟道”不瞒先生,我这位山兄弟便是那华先生高徒的结拜弟兄,只是这时间~~~“。
“不怕,上次不是用简雍先生给的神药拖了许久吗,我再去求一颗就是了“这时一旁的瞎子张腾说道。
吉平摆手说道“现在任何神药恐怕也没用了,你所说的简雍我见过一面,说实话~~~他的药~~~便是我给配的~~~比起我刚才所用之药,还要差上一些~~~~“。
“这如何是好,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张腾也心急了起来。
山翼这时迟疑着说道“嗯~~~我说~~~不如由我来施针吧~~~~~~“。
“你?你也会这门神技?“吉平一惊连忙问道,这种本事可不是通晓人体所有的穴道经脉便可随便施行的,不然的话凭吉平的水平,自己也能钻研一二。
“虽然没有我大哥这么高的水平,但我也用过两次针,不过医治的都是小病,像疯兄这种~~~我没把握~~~“。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答话,这可是差半步便会死人的事,谁敢轻易应承,吉平作为外人就更没理由说什么了,虽然他很想看看这门神技的手法。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把推开,外面张开伴随着夜风迈步而进冷冷的说道“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小子~~~你最好不要叫我失望!!!“冰冷的语气不带半点感情,此时张开的心都好像已经冰冻了一样。
“哼!你不说我也会尽力的,当初可是疯兄救了我一命的,我山翼有恩必报“。
“那就请吧,不要浪费时间“张开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德不由得心中一颤,这个张开好像与自己认识的那人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张开虽然有些孤僻,但好在说笑自如,可现在~~~冰冷~~无情~~冷血~~从他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半点人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