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忍不住地大呕不止的同时,跟其他人一起通过墙壁破洞走出房间的赵京章,看到这一幕,当即发出一阵悲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看着散落成为一地尸块的儿子,老泪纵横。
面对如同凶案现场的情景,好多人当场崩溃,一股骚臭味儿,掺和着来自赵元被碎身之后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儿,让原本令人羡慕的豪宅庭院,变得如同修罗场一般。
“你杀了我的儿子!”
赵京章此时万念俱灰。
赵家以赵隽、他还有赵元为主脉,以宗族和旁支为依托,组成庞大的商业集团,现在赵元死了,那么赵家主脉后继无人,大权肯定会旁落。
赵隽行将就木,赵京章年过半百,对未来没有了希望,自然会让人陷入绝望的疯狂。
“你杀了我的儿子,所以,你也去死吧!”
赵隽突然忘记了害怕是什么,刚才偷袭杨木的短枪一直没有离手,再次端起来,对准杨木扣动扳机,将一梭子子弹全部朝杨木倾泻过去。
砰。
……
这回没有了血色领域的束缚,弹头毫无阻碍地朝目标飞去。
“小心……”
赵长鹤想阻止赵京章的疯狂行为,但因为距离太远,等他出手将赵隽的枪夺下来时,枪已经空仓挂机了。
轰。
一声巨响……
确切地说,不是巨响,而是人们在身心俱受到强力压迫时,自己感觉到脑海里似乎受到重击一般的感觉。
除了普通人承受不住这种强大气势的压迫,摔倒的摔倒,昏迷的昏迷,就连赵长鹤和几位利剑高层,还有凌阁烟和其他几位修法凌家的弟子,都有一种被压在大山底下,忍不住赵跪下顶礼膜拜的感觉。
杨木骤然受袭,先天中期修真者强大气势不自主地爆发出来,所有飞向他的弹头,都像是撞到了某种极其柔韧同时几位坚固的神秘介质,激起一团团涟漪一般的晕圈。
“赵长鹤,你刚才第一次开枪偷袭我时,你就已经在我的生死薄上了,第二次,我可以把你从生死簿上勾销了。”
杨木并不理会被自己的真元挡住的子弹,神情淡然地看着被夺枪制服的赵京章。
没有愤怒。
亦没有嘲笑,
或者其他任何不满。
完全就是掌控蝼蚁生死时的淡漠。
“杨大师,您听我说,赵京章毕竟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身份地位非同小可,如果您现在杀了他,恐怕会惊动上头和军方的。”
赵长鹤看出杨木已经动了杀心,紧张之余赶紧提醒。
“哈哈……杨木,我实话告诉你,在京都我就算当街杀人,我连班房都不需要坐,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你要是杀了我,那你就问问赵长鹤,上头会不会容你,别以为你有利剑奉给你撑腰,你还真以为你可以横行无忌,利剑也只不过是上头某些人的狗……”
赵京章状若疯癫,口无遮拦,让赵长鹤等人的感觉到一阵难堪和愤怒。
如果目光能变成一把刀的话,现在赵京章的身上恐怕要多出几十个透明窟窿了。
“很遗憾,我不怕告诉你,恰恰相反,是利剑需要我来撑腰,至于你说那个上头到底是谁,我不关心,也不需要知道,我就等着某些人来找我,要是某些人敢露面。”
杨木的表情仍保持着淡然的神色,不见丝毫的情感波动,伸出右手,从指端射出如同金色丝线一般的悟真凝剑剑束,毫无阻碍地洞穿了赵京章的心脏。
这一幕,好多人都似曾相识。
因为在场的人们大多都亲眼见证天境海一战,对霍踪灭陨落当场的一幕,仍记忆犹新。
无论是一代枭雄,还是一位跟武道界并无瓜葛的中年富商,死去的方式没有任何分别。
赵京章在心脏被刺穿、尚有一口气在时,还有点儿接受不了杨木毫不犹豫杀他的事实。
“你真的……敢杀我……”
气绝,人倒。
“如果你的嘴巴老实一点儿,就不会错过更有意思的一幕。”
杨木收起悟真凝剑,提示众人往赵元粉身碎骨之处看。
“这……这是?”
徐乾和徐逊明明很恶心,可无奈的是咽部实在干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会是这样?”
凌阁烟皱着眉头,真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虽然在玄门有关于滴血重生的传说,但那得达到比玄通更加飘渺的虚空境界才行。
莫非赵元达到了虚空?
不对,如果真的达到虚空,那怎么可能轻易被杨木放出来的那个怪物撕碎?
“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赵长鹤效命于利剑多年,记不清自己到底执行过多少次危险的任务,历经多少艰险,早就见多识广,可是仍被眼前情景压抑得有些呼吸不畅。
至于其他人,真真被这情景刺激到了,如同水蛭爬满了全身,非常不自在。
就在赵元被江臣活活撕碎的地方,赵元分散在数十平方米范围内的血肉,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如同蚯蚓一样蠕动,并集中朝一个方向聚拢。
虽然看上去很慢,很吃力,但也很顽强。
相信只要无人干预,肯定会重新聚拢成一团血肉。
至于最终能变成什么,那就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杨大师,这可怎么办?”
赵长鹤忍着恶心,赶紧问杨木。
杨木没有回答赵长鹤,而是信步走到那堆正在努力聚拢的血肉近前,对着这对血肉,同时也是跟其他人说道:
“你一个连筑基境都没有达到的蝼蚁,就想跳出来作乱,是不是认为这世上没有谁能消灭你?我马上就告诉你什么叫大错特错。”
杨木说着,右手中指和拇指相对,然后一捻,做出像是打响指的动作,然后一蓬青色的火焰,就像是蒲公英成熟之后的伞盖一般轻盈,脱离杨木的手指,落到这团血肉之上。
呼——
青色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起,就像将一团火苗丢进燃油似的,火势发展极快,周围的人们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满眼都是青色的火焰。
“吱……”
每个人都能听到,就像是老鼠被烧时发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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