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很快便到了9层的餐厅,餐厅的装修和布置都是一流的,一看就是一家十分高档的餐厅,但其实,这里是白家公司员工用餐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用餐时间,很多员工见了白凌玉,都十分礼貌地起身打招呼,白凌玉引领着孟常和黄夭夭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的面积很大,足以容纳十几个人同时用餐,包间内的装饰和设计,比外面的还要豪华,时尚和古朴的元素和谐地相得益彰,一看就出自于大师的手笔。
白凌玉很自然地坐到了主位上,黄夭夭坐了次席,孟常坐到了黄夭夭的旁边,他似乎希望黄夭夭能帮他阻挡一下白凌玉的视线,毕竟他们现在还不相熟,而且孟常也很少来这样的场合,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三人刚坐定没多久,包间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黄夭夭立刻站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推着一辆餐车,微笑着走了进来,看到黄夭夭,眼中充满了久违和慈爱。
“齐爷爷,您辛苦了。”,夭夭有礼貌地嗲嗲地说道。
“哎呀,是夭夭啊,好久不见了,看看,都出落成大姑娘啦,难怪今天二小姐让我做的菜,都不是她最爱吃的,原来是为了招待你这个小丫头啊。”,齐师傅略显激动地说道。
“是啊,齐爷爷,我可是很久都没有吃过您做的菜了,今天托姑姑的福,总算能大饱口福了,呵呵。”
一番叙旧,齐师傅将餐车推到桌旁,跟着齐师傅进来的还有两个服务员,他们掀开菜品上的盖子,整个包间之内,顿时香气四溢。
黄夭夭看到那些,她朝思暮想的“老朋友”,拿着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服务员上完菜,齐师傅恭敬地对白凌玉,说道:“二小姐,那你们慢慢用,我们出去了。”
“好的,齐师傅,辛苦您了,今天都是为了这个小馋猫,要不然我肯定不会让您单独跑一趟。”,白凌玉站起身来,感谢道。
“不碍事,不碍事,二小姐,你们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给你们做菜吃,我心里高兴啊,好了,你们用餐吧。”,见此情景,老人浑浊的眼中似乎有泪花闪烁,连忙退了出去。
“行啦,小馋猫,别绷着了,赶紧开动吧,都是你爱吃的。”
接到命令,黄夭夭立刻转动着餐台,大吃特吃起来,连美女的形象都懒得估计了,白凌玉见此情景,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孟常,你别客气啊,想吃什么就自己夹。”
“好的,白总。”
虽说孟常是个厨艺高手,但那都是他多年做饭做菜积累而成的,可是,跟科班出身、几十年的老厨师相比,那火候还差得远。
孟常平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虽然他平时话很少,但仍是情不自禁地赞叹了几句,他甚至有拜师的冲动。
“怎么样,孟常,这些菜你还吃得惯吧。”,白凌玉关心地问道。
“吃的惯,吃得惯,白总。”
“嗯,那就好,那就多吃点。”
这时,黄夭夭擦了擦嘴上的油,说道:“姑姑,孟常做菜也很好吃的,我每次都能吃撑。”
“是吗,孟常?现在会做饭的男孩子可不多啊。”,白凌玉看着孟常赞叹道。
“我做的,比齐爷爷做的差远了。”,孟常谦虚地说道。
一顿饭下来,孟常的话很少,黄夭夭只自顾自地狂赛,白凌玉却似乎没有心思吃饭,仍在观察着孟常。
黄夭夭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一连打了几个饱嗝,往椅子上一瘫,说道:“哎呀,撑死我了,真是撑死我了。”
“看看,看看,还校花呢,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白凌玉指着黄夭夭嫌弃地说道。
“哎呀,姑姑,校花也是人啊,也要有活的空间的。”
“行行行,你要吃撑了就出去走走,我刚好有些话想跟孟常单独聊聊。”
听到白凌玉的话,黄夭夭立刻意识到,姑姑这是想把自己支开,她很好奇姑姑会跟孟常聊些什么,但又找不出赖着不走的理由,不过,她也并不担心,因为只要她问孟常,孟常绝对会如实相告。
“哦,那好吧,那我出去转转。”,黄夭夭假装很不情愿地走出了包间。
黄夭夭走后,白凌玉站了起来,走到黄夭夭的座位前,说道:“孟常,我坐这里,你不介意吧。”
“哦,不介意,白总,您坐吧。”
“好。”
白凌玉落座之后,看着孟常那张年轻、英俊的脸,眼中充满了慈爱,轻声说道:“孟常,是这样的,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员工了,那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家庭情况,你简单说说就行,比如,你的爸爸、妈妈都是谁,他们做的是什么工作。”
听完,孟常和白凌玉对视一眼,神情中充满了矛盾和哀伤,因为他刚刚在办理入职手续时,在填写员工资料时,父母信息那一栏是空白的。
沉默了分钟,他才缓缓说道:“我,我爸爸是个赌徒,欠下了高利贷,逃,逃跑了,我妈妈,我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谁。”
后面的那句话,似乎对白凌玉有很大的触动,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追问道:“你对你妈妈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你妈妈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和你爸爸的?”
说完那番话,孟常的心情多少有点沉重,尤其是聊到妈妈的话题,却没想到,白凌玉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就跟他刚刚和她见面时一样。
他先是惊了一下,接着,又坠入沉重的情绪之中,默默地摇摇头,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妈妈,怎么会有印象呢。
我从小就追问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可每次问完,爸爸都会说妈妈已经死了,而且每次问完都免不了挨一顿胖揍。
后来,是隔壁的王爷爷告诉了我真相,原来妈妈没有死,而是在我刚刚出之后,就离开了,至于妈妈为什么离开,王爷爷也不知道。”
听完孟常的讲述,白凌玉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似乎是非常同情孟常的遭遇,有似乎是还有别的原因,她抬起的右手几次抬起又几次放下,似乎想触碰一下孟常的脸,只是,她的心中仍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对不起,孟常,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你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儿子。
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跟你一般大,只可惜,我过早地离开了他,把他交给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病死了。”
说着说着,白凌玉的眼泪夺眶而出,孟常连忙抽出纸巾递给白凌玉,不知道为何,看到白凌玉伤心落泪,他似乎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时,黄夭夭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白凌玉正在擦拭泪水,连忙快走几步,来到白凌玉面前,从后面抱住了她,劝慰道:“哎呀,姑姑,您怎么哭啦,是不是又想起小哥哥了,您在国外活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放下这件事情吗?为了小哥哥,您一定要快乐地活。”
白凌玉擦干眼泪,拍了拍黄夭夭的胳膊,说道:“看看我们的黄大小姐真的长大了,都学会安慰姑姑了,你说的对,我应该快乐地活,孟常,实在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把你的心中也弄得这么沉重。”
“没事的,白总,有些事实,总是要面对的。”,孟常面露鼓励地微笑,说道。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
“好啦,你们就不用再客套来客套去啦,我下午还要去上课,所以,姑姑同学,我们得走了。”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能多呆些时间呢,那,那你们走吧。”,白凌玉说话的时候,眼睛仍在注视着孟常,仿佛非常不舍的样子。
孟常此时,对于这个向自己倾诉心声的长辈,似乎也产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拘谨了,而且有一种想要给予她关心的冲动。
“嗯,谢谢姑姑的盛情款待,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我们走啦,拜拜。”,黄夭夭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说道。
说完,她拉了孟常一下,孟常从他对白凌玉的“关注”中抽回神来,恭敬地说了一声:“白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