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现在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断裂的树木和深不见底的沟壑。
吴永昌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肆无忌惮地咆哮着,任意释放着那恐怖的力量。
在这足以压倒的力量面前,陆平只是频于躲闪,他的进攻此时对吴永昌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我去,陆平,你倒是还手啊,就你那些比头发粗不了多少的破藤条,你觉得能伤得了他吗?”多明戈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住陆平的衣领,它可不想被甩出去,外面太危险,随时都可能被砍成两半。
陆平笑而不语,仍旧频繁闪躲吴永昌的进攻。
突然,吴永昌似乎是玩够了,单手伸向陆平,大吼一声:“固!”
陆平立刻感觉全身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捆绑起来,从上到下,除了眼珠子和嘴巴以外,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动了。
“像跳蚤一样蹦来蹦去的,真烦人。”吴永昌收紧手掌,将陆平一点一点拽向自己。
多明戈着急了,这一次是真的着急了,它感觉自己都能看见吴永昌的鼻毛了,若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两人都得飞回湮灭。
“陆平,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陆平顿时笑了:“不是你让我还手的吗?”
“那你倒是还啊。”
“我动不了怎么还?”
多明戈气得小脸都绿了。
“你……你你,好吧,可不是我不仗义,我可不能待在这里陪你一起死,拜拜了您那。”多明戈说完,嗖得一下从陆平的怀里跳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跟条鬼影似的瞬间就消失在一片杂草之中。
“哈哈……陆平,连那只虫子都丢下你不管了,我看你就安心的去死吧。”吴永昌得意地看着陆平,手中的力道又强了几分。
“吴永昌,你这个能力确实很方便,不过有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
“你的力量太弱了。”
陆平话音刚落,太虚若木瞬间覆盖于全身,空气中,立刻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陆平勾了勾手指头,发现也仅仅是手指头能够活动,虽然他嘴上似乎十分轻视吴永昌的力量,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能力很麻烦,麻烦到他不得不使出全力了。
太虚若木持续膨胀中,吴永昌也感受到那股源源不绝的力量正在通过某种方式在反噬自己。
吴永昌大吼一声,手中的力量又加强几分,五根手指就像阴司的锁魂钩,牢牢地抓紧了陆平,妄图将太虚若木一同带入无边的深渊之中。
太虚若木,来自陆平本身灵根所产生的最强神通,是陆平与自然以及整个空间交互的唯一途径,说白了就是他可以以此任意控制源自于生命构成的最初元素,为自己所用。
轰——
一声爆响,吴永昌的手掌好像被炸开似的,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刚才只有薄薄一层的太虚若木瞬间成长为一个十几米高的淡绿色盔甲武士,手中一柄巨大的长刀,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天神武士怒目圆瞪,嘴中喷出一阵淡绿色的烟雾。
吴永昌靠在一个树上,几个纵跃,跳上一树冠,几乎与太虚若木平视,如此规模如此庞大的力量是他平生未见的。
“吴永昌,死吧。”陆平从不多话,尤其是在宣判别人的死期的时候,更不会,他不喜欢让人死得明明白白,但是绝对会让人死得痛痛快快。
太虚若木的刀动了,裹挟着一股巨大的威能向吴永昌砍了过去,就好像整个大自然都臣服于此。
吴永昌向天咆哮一声,他原本有足够的时间躲开这一刀,但是他没有,他不能输,至少不能输在这里,在他遇见王族的那天夜里,他就发过誓,在挑战王族之前,绝对不会输的。
吴永昌迎着刀锋冲了上去,在巨大的绿色刀刃面前就像只飞蛾,不过却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飞蛾。
吴永昌没有被打飞,而是恰好落在了刀刃之上,口中默念:“紧。”
吴永昌的双脚好像粘在了刀刃之上似的,任凭刀刃如何挥动,始终掉不下来。
刀刃之上,吴永昌以奇快的速度跃过,跳上太虚若木的手臂,奔向潜身于太虚若木胸口的陆平跑去。
在太虚若木中,陆平是无法乱动的,他就像这股力量的核心,从这里控制整个太虚若木的行动。
太虚若木毕竟太大,刀可以对外,却无法砍掉身上的虫子,于是密密麻麻的追心锁魂丝从太虚若木的胸口中飞了出来,这是昊天三十六式中最被低估的绝招之一。
瞬间,追心锁魂丝化成一片白茫茫的弹幕铺天盖地地向吴永昌袭来。
吴永昌的攻击根本无法打散这些白色的看似毫无攻击力的白丝,因为它们太过柔软,就像海浪一样,任何攻击都将被吞噬掉。
“开!”
“开!”
“开!”
空中除了一个一个被轰开转而又瞬间合闭的白丝空洞外,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挡!”
瞬间,追心锁魂丝好像撞在一块透明的墙上,完全被挡了下来,不过紧接着,白丝流向两边,吴永昌就好像个地漏子,无论如何白色的潮水最终都会汇聚于此。
吴永昌不得不后退,先与追心锁魂丝拉开距离,然后手臂在空中挥了几下,口中大喊:“固、固、固……”
空中,立刻出现六七个被锁定的空间,每个空间内都禁锢了一片追心锁魂丝,没有一根遗漏。
吴永昌嘴角一扬,单臂指向空中,五指并拢,原本像鬼爪般的手立刻变成火焰般通红,手的四周涌现出暴风一般的漩涡,以手掌为中心高速旋转,鼓动着吴永昌黑色的长发,甚是诡异。
突然,吴永昌大吼一声,单手笔直地刺向太虚若木:“开!”
肉体,这是第一次,就连导弹都没能攻破的防御硬生生被肉体刺破了,而且随着吴永昌力量的爆发,整个太虚若木身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纹,将太虚若木劈成了两半,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