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林内,黑岩正德几乎派出了所有族人,也没能找到黑岩正启的踪迹,难不成他们插翅飞出去了?
若是黑岩正启逃走了,就说明黑岩正德的护卫系统是有漏洞的,届时黑岩圭吾肯定会责怪下来,那么他继承人的位置便会出现动摇,这绝对是黑岩正德不愿意看到的。
可就在黑岩正德无计可施这时,有人进来传话,说是黑岩正启和惠理子回来了,而把他们抓回来的就是那个今天刚刚来的陌生人。
黑岩正德大喜,立刻走了出去,正好看见弟弟和惠理子被反手捆着,坐在院子中央,而那个看着毫不起眼的陌生人就站在二人身后。
黑岩正德走了过去,丝毫没有去理会弟弟和惠理子,而是盯着陆平的眼睛,问了一句话。
“你想要什么?”
陆平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要。”
“哦?那我就奇怪了,你明明是我弟弟请回来的人,为什么反倒把他们抓回来了,这不得不让我有所怀疑。”
陆平冷冷地说道:“没有人请得动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黑岩正德心中一惊,虽然觉得此人装逼成分较多,但无疑是个高手,否则也不会只身一人便制服了黑岩正启和惠理子,他二人毕竟一个是武师修为,而另一个是武道大师。能够不伤分毫便将二人擒住,手底下的功夫绝对了得。
于是黑岩正德便动了心思,意味深长地笑道:“怎么称呼?”
“陆玄灵。”
黑岩正德点点头继续说道:“若是陆先生不嫌弃,不如去我那里,在黑岩家,我的权限可比我这不成器的弟弟要大多了。”
在整个九州,有两个姓氏的邀请是无法拒绝的,一个是北山,而另一个就是黑岩,而黑岩一族中除了家主黑岩圭吾,便是黑岩正德的权威最大,如果有人能够得到他的青睐,那基本上便是进入了九州最上层的阶级,没人敢得罪。
但是陆平拒绝了,并且给出的理由十分奇怪却让人无法反驳。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于是陆平和黑岩正启与惠理子又回到了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只不过这次外面多了许多守卫,怕是想跑是跑不掉了。
一回到屋里,黑岩正启立刻原形毕露,像一只凶猛的狮子向着陆平吼着,似乎已经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若是想杀他,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陆先生,你为什么把我们绑回来?我说过,只要离开这里,你就可以回华夏继续当你的公子哥,惠理子也不用承受那种屈辱了,就当我们从来没去找过你,OK?”
惠理子坐在一旁,整个人如同陷入了混乱似的闷不吭声。
“屈辱?什么屈辱?我不明白。”陆平平静地说道。
“当然是充当祭品的屈辱,凡是被选做人祭的祭品都会被献给黑岩石,不可能活着回来的,惠理子会死的,你明白吗?”
“这个你已经跟我说过了,放心吧,惠理子不会死的。”
活人祭,黑岩一族从古到今流传下来的最可恶的风俗。
这个风俗让无数家庭伤痛欲绝,却没人敢叫停,因为古训上非常明确地记载着这样一段话:活人祭,十年一次,选未出嫁的处女一名,于阴历十五月亮正圆之时献给黑岩石,若摒弃,族灭。
每年的这个时候,黑岩一族会像过年一样盛大,主管氏族事物的长老会穿上白色的祭祀服装,然后精心挑选二十位强壮的族人,精赤着上身,扛着用黑松木做好的神轿,将祭品抬到黑岩石旁。
为了防止祭品逃跑,当天会将祭品麻醉,四肢无力但意识清醒,到达黑岩石附近后,所有族人要严守时间和活动区域,那都是祖先订好的,任何人不能僭越,若是违背了,就要与祭品一起留在黑岩石旁,生死由命。
等到第二天,祭祀长老会带人再去一次黑岩石,如果祭品已经不在了,就说明黑岩神接受了这份祭品,会保佑黑岩一族,若是祭品还在,就说明黑岩神看不上这个祭品,就要回去再换新的,而那个被黑岩神抛起的祭品便会被族人视为亵渎了神灵,即使回到族内,也会被人瞧不起,所以通常这样的女孩子下场都极为悲惨,用不了多久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明天就是这个月的15日,月亮最圆的时候,今年已经送了9个祭品了,但是每一个都被黑岩神退了回来,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所以族内对于本次献祭的事情非常重视,认为不能光是处女,素质要越高越好,于是板仓惠理子就被选中了。
惠理子是黑岩族的外姓人,她的母亲是黑岩族人,父亲是外姓人,所以她跟随父亲姓了板仓。
惠理子从小便冰雪聪明,20几岁便已经是武道大师,在新的一代族人中无疑是佼佼者,若不是因为血统的问题,怕是早就嫁给黑岩正德了。
惠理子出奇地与黑岩正启关系特别好,对于这个黑岩家最不争气的老三,惠理子又当保姆又当保镖,即便如此对黑岩正启仍旧是不离不弃。
虽然黑岩正德也邀请过她多次,但是惠理子始终都是婉言拒绝,跟着黑岩正启一跟就是十几年,对黑岩正启来说,是比家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可是黑岩正启今天一回来,黑岩一族的家主黑岩圭吾便对他说,惠理子被选为祭品了。这对黑岩正启的打击无疑是非常大的。
虽然他是黑岩一族的人,也为自己姓黑岩而感到骄傲,甚至为了黑岩一族的兴衰不顾生命,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赶了回来,可没想到等到的答案却是如此。
于是黑岩正启撒了个谎,他知道若是实话实说以惠理子的性格肯定不会逃跑的,所以他骗她,说是要出去执行机密任务,为此他还偷了镇族之宝极光灯。
可是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明天,活人祭将照常举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个人,明天就要离开自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