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67章越过边防线

　　第二天下午5点。他们准时起床。5点30分，王林天派来装运东西的车子准时到达。5点50分，从天狮楼楼顶平台起飞的两架直升机，在只有王林天一人的送别中，急匆匆地起飞直奔西方飞去。在中国国内飞行，是没有问题的。稳定压倒一切，这句话，显出了它和平的永久魅力。飞机沿着古长城一线，直飞新疆哈密市，转道奇台市加油休息，然后再飞阿勒泰市。阿勒泰市已经临近边境，到这里就不能再飞行了，很容易被边防军的雷达监测出来，惹来不必要的交涉。从奇台到阿勒泰市这一线，飞机几乎要沿着公路悬空近几米的高度飞行。否则，会很容易被边防军的雷达站捕获，弄不好就是麻烦。

　　到了哈密市，这里已经可以感受到战争带来的紧张气氛了。战时临时军管的塔台上传来指挥官的呼叫，要求飞机立刻回答出飞机口令和动向。所幸王林天已经知会过这边，知道有这样一趟航程，才得以在哈密机场做了简单休息，然后起飞直扑奇台。

　　奇台距离边境稍微远点，这里还算安定。夜里的城市已经宵禁，街上再也见不到任何人了。常天颉他们按照计划，降落到郊区的一家加油站。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航空汽油，加满油，常天颉他们简单地吃了东西，暖暖身子，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夜空，又启程了。

　　到了这里，天气已经接近严冬了。虽然只是十月，可是飞霜走雪的日子，已经开始了。大地一片荒凉，直升机上地灯光之下，所见全是荒漠和光秃秃的山峦。沿着公路做超低空飞行，一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车辆，他们的飞行。如同在公路上开动汽车一样，倒也安全了些。

　　阿勒泰市郊。王林天安排的人已经在等候了。天空晴朗的让人心里发虚，没有一丝云，星星密集得如同点点荧光，闪烁着。出机舱门，大地寒气扑过来，让几个人都是一颤。背上大背包，向着前面闪烁灯光的地方走去。飞机缓缓地起飞回去了。常天颉站住，看着飞机消失在天空，心里猛然有了一种激动，热血汹涌。为了自己的女人，他要拼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四周看起来反而清楚了很多。一个个子矮小精干地中年人，躲在一块石头后，向着常天颉他们打过信号灯。常天颉他们回了信号，然后径直向那里走去。中年人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问道：“常先生？”

　　常天颉点头。没有人再说话，跟着那人往小路上走去，没有多远。一辆改装了的悍马越野车停在那里。常天颉他们将东西丢在车后空箱里，翻身上了车子。那人并不开灯，抹黑向前开去。路面不平，坑坑洼洼地。后车厢里的三个人，躺在背包上，跟着车子颠上颠下，没有言语。反而有一个惊人还取出了夜视望远镜，在剧烈的颠簸中，还警惕地向四周看着。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车子慢下来。中年人轻声地说道：“马上要过巡逻线了。都小心点。这是第一道。”

　　他将车子停在一个低洼的地方。大概是白天看好了位置，隐藏好之后。中年人裹了裹身上的皮衣，向下缩了缩身子。

　　等候是漫长的。常天颉知道这种巡逻线上，一般都安装有摄像头或者红外报警器，要等巡逻部队过去后，才能设法将摄像头或者红外报警器搞掉。南为仁在后面忽然传来消息，“来了。”

　　果然，几辆装甲车和一队骑兵，从巡逻线上缓缓而来。中年人没有动，闭着眼睛很安详地等着。

　　巡逻队的灯光照过来，从他们地头顶上伪装上照过去，没有发现，向前开去。那人稍微等了几分钟，才伸手发动汽车，竟然径直向前开去。

　　摄像头和红外线报警器竟然没有起作用！

　　“没有摄像头？”常天颉问道。

　　“有。下午，我把这一带的摄像头做了。他们没有那么多备用的。”中年人的话不多，却很沉静。

　　“前面还要多远？”常天颉问道。

　　“再过一道巡逻线。30里。”中年人看着前面，努力地把握着方向，已经没有路的印迹了，大概只是凭着他的感觉，去找那些可以走的所谓路了。

　　顺利地过了这道巡逻线，中年人将车子停下来，“从这里向前走，大概有4里路，左转看到一个小的湖泊。有人接应着你们呢。”

　　常天颉点头，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几个兄弟大步先前走去，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4里路，左转，一个小地湖泊，果然有一个回族兄弟等着那里，长着一大把胡子，看年纪却并不大。他操着熟练的汉语说：“您就是三公子？我也是太清门的。”

　　常天颉点头，看着他，知道门规中有不得随便泄露兄弟姓名的规定。他能知道自己是三公子，说明他的地位不低。那人再也没有说，带着他们沿着湖边走，渐渐地地势渐高，他们上了山坡，转过一片小树林，那人蹲下身子。很快，有人带着常天颉他们要带过国境的东西过来了。跟随前来地，还有几匹马。

　　“三公子，从这里往前10里就是国界了。边防军巡逻的很紧密，根本就没有办法偷渡。我们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你看那边，有一个马场，是军备用的。里面有300匹好马。你们用的东西和你们身上的这些背包，我们先捆绑到马匹上。然后我摸进马场，打开栅栏。你们带着马群向边境冲。或许能冲过去。”那人看着前面隐隐的马场，对常天颉他们说。

　　常天颉看看西门庆，“西门庆，你说呢？”

　　“这里情况很复杂，边防军地巡逻在这里毫无规律可言，而且夜间巡逻很频繁。偷偷地过去，是不可能的了。我看。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为了保险。还是先来个声东击西，让老高到那边准备一下。”西门庆看着周围，“老高，你和李保国去那边，设定30分钟爆炸。我们在这里准备。”

　　高峻平点头，和李保国两个悄悄地摸了出去。

　　常天颉和那人摸进马场，里面看守的却只有几个人。被弄晕死过去。那人给常天颉挑了几匹好马，备好马鞍，将物资东西全部捆绑好。高峻平和李保国过来了，几个人各自牵了马缰，静静的等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常天颉扭头看了看北天空地北斗星，再次确认了方向。

　　“准备！”高峻平低声吆喝一声，翻身上马。轰！轰！两声爆炸响起。常天颉看到远处火光冲天，他们显然是引燃了东西。

　　“驾！走！”常天颉催动坐骑，向前冲去，身后等待地人立刻在马群里甩了几个响鞭，将马驱赶出马栏。冲出马栏的群马，跟着常天颉他们地马匹径直向前冲去。常天颉在马背上挺身看到。不远处正有一些灯光向爆炸响起的地方集结，遥遥地也听到了骑兵们地吆喝声。他知道，那个声东击西的动作，只能将边防军从这里调开5分钟，他们很快就醒悟，一旦直升机升空，会立刻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他拼命地催动跨下的坐骑。那匹马跑起来，几乎头尾成一条直线了。头马的狂奔，令马群开始兴奋。狂嘶乱叫着。跟着涌奔而来。真如万马奔腾，那气势好不惊人！

　　果然。边防军巡逻队很快就发现了马场这边炸群了，立刻赶到，已经有一栏的马被人放跑了，看护马场的几个护卫，也被人打晕了。无线电通报敌情，很快就从雷达上看到了常天颉地奔腾。直升机缓缓升空，呈半包围状的追击队伍展开追击队形。因为有马群在后面掩护，边防军的人还没有开枪射击，只是吆喝着越追越近了。飞机也慢慢的逼了下来，有火箭弹直射常天颉他们面前的空地上，炸起一阵阵尘烟。常天颉知道被发现了，也知道马上就要到边境线了！

　　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越来越近，子弹也呼啸着射来，在战马四周洒下，不是落在前面就在后面。

　　从高空可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在下面群马奔腾，如同滚滚之洪流的最前面，有几匹骏马如同受惊了一般狂奔，上面颠伏着几个人，紧紧地贴在马鞍上。后面是被群马奔腾踩踏而起的漫天尘土，滚滚向前。上面三架直升机呈品字形，在这群马队地上空，不是发射着火箭弹拦截着奔跑的人马，马群后面，是呈扇面一样打马狂追的边防军骑兵部队。

　　常天颉一勒马缰绳，坐下的马猛地仰头嘶鸣一声，稍微慢了下来。他身边的薛衣人和西门庆两个也同时一提丝缰，将马拉慢。后面的马群瞬间将他们分割淹没在尘土里，滚滚地向着国界线冲去。

　　直升机终于得到了命令：“开火！不惜代价消灭这些人！”火箭弹和六管机枪密集地倾泻下来，将跑到前面地马齐齐地射到，后面的马跟着涌了上去，一涌而过，将边界线上的铁丝网冲破，踩踏了埋藏的地雷，引起连环轰炸。终于在最后十几匹马的掩护下，常天颉他们安全地过了国境线，打马如飞，向着俄罗斯内地冲去。

　　他们知道，不仅是中国边防军要抓他们，俄罗斯的边防军也极有可能随时抓到他们！一路狂奔，常天颉他们一口气跑进了一个树林子，才慢慢的拉住马。常天颉抬头看看，天空透过稀疏的树梢，在上面铺展着夜幕，夜幕之上，群星璀璨。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确定我们的位置。”常天颉说道。

　　“不行。还要立刻往北走，跟着北斗星走。恐怕俄罗斯的边防军已经开始追捕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这种事情，他们很容易能沟通地。保国，你洒些瓦斯在后面。”薛衣人摇头说道，“我们应该距离边界不远地。”

　　“噢！”西门庆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这些人中，他最薄弱，刚才骑马狂奔，和在枪林弹雨中的惊吓，让他有些脱力，此时，他双手勉强抓住马鞍子，喘了口粗气说，“我顶不住了。”

　　常天颉也知道薛衣人所说不假，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还能撑住。遂伸手拍拍西门庆，“走吧。”

　　这次跑地不是很快，一路穿林过山，终于在黎明将至的时候，他们在林子的边缘，发现了一个小木屋。相互看了一眼，常天颉和薛衣人同时决定站住休息了。

　　小木屋里并没有人，房子却很结实。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边，又发现了一个地下室，是在屋子里下到地下室的，是冬天用来储藏东西的。薛衣人、李保国、南为仁、高峻平四个，分四个方向设置了红外线报警器，然后返回来，打开接收器，递给常天颉。

　　其他人都倒头就睡，常天颉值第一班。

　　他们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逃跑能力，也低估了俄罗斯边防军的执着。竟然在失踪了气息之后，俄罗斯边防军动用了飞机，也发现了这个木屋。很快就调集了部队，向这边汇集过来。

　　因为处于战事，中国边防军不敢过于逼近边境线开枪，所以死马和弹坑，都在中国边境这边。而俄罗斯这半，除了地雷炸死的死马外，都没有。当两方面见面交流之后，俄罗斯的中尉请示了上级，明确告诉中国边防军，一定将偷渡者抓捕归案，送交回去。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偷渡的这些人，竟然是出身中国特种兵里的精英！

　　距离还有450米的时候，红外线报警器扫描到东西了。南为仁手拿着接收器，正有点迷糊，猛然感到手里震动，睁眼一看，四个方向的报警器都响了！

　　“坏了。我们被包围了！”南为仁急忙喊醒他们。常天颉看了一眼小屋外面，做出了一个闪人的手势。将东西丢进小屋后面的水井里，他们快速地向南边隐蔽过来。

　　常天颉他们身上并没有枪支，每人身上却有匕首。快速地隐蔽到树下的落叶里，常天颉偷偷地看慢慢走近的俄罗斯边防军。追赶了一夜的士兵，也透露着疲倦，慢慢地信马由缰地往前走，相互之间，隔了大约有三四米。常天颉对身边的高峻平做了个手势，小心被马踩了。高峻平微微地移动着，又传来南为仁小心军犬的警告声。偷偷地洒上淡淡恶臭的药水，这种药水，军犬躲至不及，绝不会主动过去嗅闻的。

　　边防军的人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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