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她这阵仗,秦凡就知道事情准没谈成。
直接连地也懒得挖了,扛着锄头就往山下跑。
刚冲到山下时,就看见金菊一路骂着到了院子里。
“这李家人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跟老娘胡乱开价!”
“就那么个破房子,也不想想自己当年究竟花多少钱买的,这种人活该摔断腿!”
她眼下气急了,想着就把牙关紧咬,恨不得冲到李家和人打过一场。
“妈,这外面到处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让人家看见了笑话,赶紧进来坐。”
见她双手叉腰,如同泼妇骂街一样的姿势,姚芯吓的赶紧把人拉到了院子当中坐下。
此时,秦凡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到了院子中央。
他连茶也没有喝一口,直接问到金菊对方的态度如何。
“呵,老娘今天可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你知道那两个王八蛋开多少钱?”
“就那个破房子,他竟然要二十万!”
金菊被气的浑身发颤,想起在李家时那两口子的作态,心中就更加生气。
李守仁两口子开出来的价格确实是太高了。
他们无非就是瞧中了秦凡对这房子感情深厚,认为以此拿捏住了人的三寸,从而恬不知耻的漫天要价。
在三石村这么一个地方,就算新修一栋房子,也不过十来万。
像王建发或者姚玲玲他们家修的小别墅,最多也不过三十万。
对比起来,秦家宅子又老又破,光是修建就已经超过了二十年,还不提着房子眼下成了那个破那样子。
凭着他们心中的价格,最多也就值个五万块钱,而这个价格已经是当年秦山卖给他们的好几倍了。
就连秦凡也没想到李守仁两口子这么贪得无厌,开口就是二十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就那么个房子,你留着有什么用呢?念想啥的全是瞎扯!要是有钱倒不如就在旁边重新修一栋房子得了,到时候修大点,气死他们两口子!”
金菊骂骂咧咧的,对着李家门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秦凡,我觉得我妈说的话有道理,那个房子花二十万买来不划算,你如果真的想要,出五万块钱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姚芯劝道。
她们母女二人细细的说着,想要让秦凡扭转回心转意。
殊不知,秦凡对那房子执念深重,执意要买下来,重新当他们秦家老宅。
只是他自然不会以二十万买下,这价格怎么都说不过去。
“婶子,今天让你受累替我跑一趟,我就在这里谢谢你了。”
秦凡面色诚恳的说着,又亲自给金菊倒了一杯茶。
她这个人心气傲的不得了,在李家坐了冷板凳,面上自然不挂不住,心里恐怕也难受得很。
“什么谢谢不谢谢的,你帮我锄地,我帮你跑路,咱们俩扯平了。”
听他这么诚恳的说着,金菊反倒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当下人就挎着篮子,再次回到了厨房当中。
吃过午饭后,秦凡亲自去了一趟李家。
只可惜人家院子门紧闭着,想来应该是在午睡,他也没有多加打扰。
绕着秦家老宅走了一圈之后,秦凡才自顾自的回了姚家里。
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游窜着奇异的气场,自己身上的元气很是相合,也不知道是出于小时候的眷恋,还是真正的身体本能。
种种因素加之起来,让秦凡更加坚定了自己往后要买回老宅的决心。
眼下,秋收过后,天气渐渐转凉。
离开秦家老家之后,秦凡去了他那两块地中。
他原本是想看看鬼见愁是否已经结了穗子,毕竟就这么几株草药,拿出去也能换不少的钱。
可当他定睛瞧见自己精心伺候的两块地,此刻泥土上下翻飞,别提草药,连杂草也不见一根时,顿时被气的怒从心中来。
“妈的!“
他回到三石村之后,一心想着发财致富,这几株草药就是两块地的实验草。
眼下已经种的快到成熟时,竟然被谁给拔去了。
这叫秦凡如何不气,当下他强行压抑着自己胸腔中的怒火,一下子跳到地中,用手摸着泥土。
在这泥土当中,他不知道有多少次精心灌溉着自己身体中的元气,有好几次,甚至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这两块地早就不是别人口中说的两块烂地了,相反,它们已经成为了三石村最好的两块良地。
别说是种精贵草药,就算是种植那些对土地气候极为挑剔的名贵草药时,也不会有任何不适之处。
秦凡用手摸着泥土,感受这上面的元气。
很快脑海当中就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子。
他顺着这股微薄的元气,拔腿就往村子深处走去。
住在村子里深处的,除过许多年都没有回来的人之外,大概就只剩下了老人家。
但这其中有一个例外!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破旧的草棚,这后边儿是一处果园。
果园的地也是村子当中的公用地,这片被村里的所有人承包下来,种的都是三石村里当地的丑桃子。
到了时节,桃子也同那些草药一样运送进城里卖给城里人,赚来的钱会当做三石村的年底分红。
秦凡通红这两只双眼,走上前去,一脚踢开草棚门。
草棚搭建的很是巧妙,一脚下去颤颤巍巍地,竟然没有那要倒的架势。
“你他妈的给我起来!”
小耳朵躺在席子上,被秦凡这么一抓住衣领,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挨了一巴掌,顿时间,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两只蜜蜂在打转。
“你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动手打人!”
此时,秦凡已经被气急了,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升腾得更加旺盛。
“我地里种的那几株草药是不是你拔的?”
他伸手紧紧的抓住小耳朵的领子,用手拽着他的胳膊。
秦凡的力气很大,当年和千疯道人一起云游修道时,不知吃过多少苦头。
再加之,他身材高大,整个人立刻占了上风,把小耳朵打压得动都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去拔你地里的草药!”小耳朵挣扎道,脸涨的通红,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