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1
摊上这样一位霸道女总裁护士大姐,确实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好在其他科室同事都还不错。特别是一位名叫赵兴的师兄,他比我早两年来到医院,学的是西医临床,别看都是学医的,在别人眼中都是“医学院的书呆子”,一般来说,学西医的大都比学中医的“脑子活泛”得多。也难怪,中医讲究的是阴阳平衡,治疗都以调和阴阳为法则,而西医讲究单刀直入,对症治疗,因此,中医治病相对平和,西医则但求“短平快”。
赵兴这人长得不赖,又油嘴滑舌,深讨科室姐姐妹妹们的欢心。人们都说十个医生九个色,作为医生我可得为同行们解释一下,相对于其他人,医生因为自身专业的原因,难免对人体器官有兴奋一些,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男人女人那些隐私部位器官名称,对于学医的人来说和鼻子嘴巴并没什么不同,因此可以不经过大脑思考是否合适张口就来。各种荤段子因此在医院同事间流传极其广泛,赵兴就是荤段子高手,人送外号,骨伤科风流小王子。
其实,邱主任也喜欢讲黄色笑话,就连做手术的时候也常常会来上那么几段,用他的话说,那叫缓解一下紧急的情绪。
赵兴为人热情也讲义气,发现我初上住院医师的班,有些不适应,常常主动来帮忙。写病程记录的时候,我们就抽空聊聊天。
除了吹嘘他以前的那些风流史外,赵兴对科室里每个人的底细也都是门清儿,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他找不到话题。
在赵兴那里,我知道了大家背后都习惯称呼马丽为“马总”,当然心里怎么称呼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赵兴说他已经在心里骂过不下一百次的“母老虎”了。
“就你这号人物都搞不定她吗?”我好奇地问赵兴。
“就她那点破事,全院上下除了新来的没几个不知道的,我这种小角色哪里能入她法眼,没见她叫邱主任都是一口一个老邱的吗?”
“那倒也是。”
“对了,除了工资卡上发的基本工资,邱主任有没有给你发其他的钱?”赵兴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问我。
“没有呀,我还没有考医师资格证呢,医院不是说等有处方权了才给发绩效资金的吗?”
“噢,邱主任还是这么抠门哈。”
“这跟邱主任有什么关系呀?”我不解地看着他。
“陈老弟,看来你是够木的,啥都不知道哇。科室用的大多数药品都有回扣的,每月一次结算返点的钱交给主任统一发放,对于还没有处方权的新来医生,开的医嘱得加签主任的名字,所以主任按理讲是可以扣下来的,不过,咱们科室最大头是手术钢板的回扣,一次就好几千呢,全归主刀医生所有,你也看到了,科室大大小小的手术邱主任几乎全包了,所以他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原以为他会多少分你点的,没想到还是全黑了,看来越有钱的人越小气这话真没说错。”赵兴说完,摇了摇头。
“本来就应该是他应得的,邱主任这么辛苦地做手术,说不定他家里有难处需要钱呢。”我一直觉得邱主任人不错,没有当领导的架子,可不能因为没分钱给我就记恨。
“难处?他家能有什么难处!单身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不会吧,邱主任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
“也不是没结过婚,是结了又离了。以前他工作太疯狂了,没日没夜地加班做手术,老婆受不了就跟别人跑了。”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这股子劲,也就不会成就今天的“邱一刀”了,“那他就没有再找吗?象他这种成功人士,找个老婆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问。
“要找当然简单,前提是他是愿意呀,据说邱主任自从离婚后就看开了,经常出入声色场所,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些地方可都是花钱如流水的呀,你们还说我是风流小王子,其实他才是咱们科的风流大王。”
“不会吧?真的看不出来。”嘴上虽这么说,不过想起凤舞九天那次蹦迪,邱主任玩得那么嗨,其实心里基本相信赵兴所言非虚。
“这都不算什么,科室里还有一对野鸳鸯你知不知道?”赵兴越说越来劲,真不愧为科室风流小王子,神秘兮兮地问我。
“不知道呀,有这事?”其实我就随口一问,真的不想再打听这些风流韵事了,不然到时见到当事人都不太好意思。不过,又不好意思打击赵兴的积极性,毕竟在科里就数他最照顾我了,就且听且算吧,一只耳朵听另一只耳朵出好了。
“就是那个王医生和汪护士呀,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搞到一块去了,听说是一次值晚班,……”
后面的话我都选择性没听进去,因为太露骨,这样拿同事的隐私开玩笑我是接受不了。
不过,医院里发生这种事其实并不稀奇。
记得在我毕业实习的医院,也有这么一对露水夫妻,男方是科室主任,有老婆,女方是资深护师,老公已去世好几年。也是不知怎么的,两人值班的时候就睡到一起去了。
后来有天晨会交班的时候,这位科主任和资深护师脸上都挂彩了,一打听,原来是被科主任老婆捉奸在床,两人自知理亏,不敢还手,被一顿挠。
后来又有人说了,这也不能全怪科主任,实在是他在家里太没地位了,老婆是做保险销售的,年收入近百万,实在是在家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想在外面寻找安慰的。一个在家没地位的中年男人,一个独守空房好几年的中年寡妇,干柴烈火,可不就容易犯错误嘛。
这其实与医生护士这一职业性质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只不过医院值晚班的制度在某种程度上讲提供了一些便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