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好像有水滴一样的液体滴到我的肩膀上，我仰头往侧边一看，苏兴正在抹鼻子，手指被染得红红的。
“小兴……你……你流鼻血了……”
“没事……”
苏兴害羞地转过身去，顺手抽过来几张纸巾，仰头塞进鼻孔里。
此时的苏兴像是一个偷了东西的小毛贼，心虚加上羞涩让他尴尬得杵在那里。
我微微一笑，说道：“要不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能自己脱裤子了。”
我说话的时候，苏兴的眼睛依然是没离开过我的胸部，虽然穿着内衣，可仍然很明显。
他喉咙里咕噜一声，说道：“没事的，我帮你把……裤子换了吧，要不然我爸肯定要说我。”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帮我换，还是想多看几眼。这小子蹲下来帮我换裤子，可眼睛是不是就瞄着我的胸口位置。
又是费了一会儿工夫，我这裤子才换好，随后苏兴又帮我把睡衣给穿上。
苏兴临出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头说道：“那个，那个你别跟其他人说我流鼻血的事，尤其别跟我老爸说。”
这语气当中倒是少有的带着一种哀求的感觉，很少见这个平时脾气那么差的小男孩，突然变得那么羞涩，那模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脖子都没什么力气了，轻微点头笑了笑，他这才灰溜溜地离开浴室。
随后苏建为把我抱到冯施雯的房间里去睡，临走的时候，他看着这个房间发出一声感叹，好像是很久都没有进来过一样。
“早点睡吧！”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一种温暖的关怀。
我趴在柔软的被子上，眯着眼睛睡着了。
这一觉也是睡得很累，醉酒的人睡觉很难舒服。一觉醒来也是第二天了，我第一个意识就是去上课，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可一下床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心里头一阵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件什么东西似的，又是一屁股坐回床上。
起床之后发现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苏建为去工作了，苏兴去上学了，我收拾好房间，再洗漱一下之后就准备去华远上班。
一中刚刚把我开除，我暂时也没有找学校的打算，想着可以趁这段时间考虑一下，是不是能够走另外一条路呢？
谁说人生只有读书这样唯一的路径？老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罗马呀，模特，算不算一条出路？
就这样心里做着一些细致的规划，先从华远起步，如果模特这条路能够顺利，就能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将来带她去她的故乡上海，完成她多年来的心愿，这也是我长久以来的目标。读大学其实也就是这个目的。
进到华远的二楼，照常挤满了人，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在这里的，都是一群通过录用的模特，瞧这一圈的条件，个个都是杠杠的，身材、气质，样样都不比我差，看得我心里别提多兴奋。
这个时候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精瘦的身影，正是之前刁难我的那个女老师，莉莉，一个三十多岁的性感女人。
莉莉身高特别高，在我们一众女孩子当中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顺带着多留意了两眼。
随后莉莉拍着手说道：“好了，大家跟我来吧，到五楼的培训室去。”
莉莉带着我们到了五楼，面对面排成两长排，三十多个女孩，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身材都格外出众。
莉莉双手交叉在胸前，她穿的是职业女性装，一副霸气横扫的感觉，对我们说道：
“今天分成两组，各有安排，一组留在这里做室内常规练习，到时候会有老师过来。另外一组，跟我到万达广场那边，有一个小型的电子产品展览。记住了，这是你们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拿出精神头来，听见了吗？”
女孩子们整齐娇滴说道：“听见了。”
也没多少时间准备，服装都是统一的，挑选了一会儿之后就上了停在门口的商务大巴车，我们这一组十六个女孩，一路到了万达广场，这里这个时段人流还不算太多，我们下车之后按照莉莉的指示，该站哪里，该怎么站，都完全没有任何违背地按照她的要求来做。
我的身边是一台某品牌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照着同一个姿势站了快一个小时，这双高跟鞋本来就不算太合脚，踩着脚底下生疼。
我看到其他女孩有些陆续开始休息了，也准备休息一会儿，这时候莉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严厉地喝道：“程宁，好好给我站着，谁让你乱动的？”
我委屈地低下头道了声歉，然后坚持站着。
早上还好，天凉气爽的，可这会儿太阳越来越猛，我感觉脸上的装都快花了。其他女孩都能轮流休息一阵子，可莉莉偏偏为难我，让我在这里站了快两个钟头，这两条腿已经麻得不行。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一些人流被这边的大阵势吸引，另外不知道从哪里开来好几辆超市大巴专车，停在附近之后，一大批人往这里凑过来。
眼看着我就要站不稳的艰难时刻，人流却是越来越密集。
我咬着牙坚持，很快我的周围挤了一圈子的人，不过大部分都是男人。
我尴尬地站在桌面上的笔记本旁边，明明很累却要对着他们咧嘴微笑。其中有个大叔拿着相机在我面前一个劲地拍，还各种指挥我做动作。
我十分抱歉地说道：“这位叔叔，抱歉，我们要求做固定站姿的，不能随便乱动。”
这大哥听了之后却是脸一黑，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不是模特吗，怕个照片都不行！赶紧的，拍完了我找下一个模特。”
我心头一阵无余，探头向莉莉求救，她坐在一个帐篷下边吹着风扇，手里还聊着手机，别提多滋润，压根没理会我这边的情况。
而这边蛮不讲理的大哥好像是缠上我了，一个劲地要求我做动作给他拍照片，说着几个人好像是一伙儿的，纷纷朝我围了过来，一脸猥琐地看着我。
我心一慌，周围那么多人，难不成他们还敢跟我耍流氓不成？
我瞪着那个拿相机的说道：“对不起，我不会给你拍照的，拜托你马上离开，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那男的像是一下子被我这句话给逼急了，把相机一下子挂到脖子上，撸撸袖子说道：
“哎呀，我没见过哪个妹子那么凶悍的，你不拍是不是？你不拍是不是？”
“啊！你干嘛！”
那个男的竟然伸手朝我的胸部抓了过来，吓得我直往后躲，没想到后边也有几个男的趁机揩油，朝我的屁股上抹了一把。
“啊！”
我大声尖叫了一下，终于是引来了莉莉和一些模特，她们纷纷过来我身边相助。
我原以为莉莉会站在我这边，狠狠地斥责这种他们这种流氓行为，可没想到莉莉反而是朝他们鞠躬，连连致歉，我心头那个气愤就能加难平了。
好不容易把这些人流氓给打发走之后，莉莉却是走到我面前一脸傲慢地说道：“是不是很委屈？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一行，没那么好混。出来展位，顾客就是上帝。”
我忍不住堵了一句：“他刚才是要我卖弄风骚，难道这也要照做吗？”
莉莉姐目光一沉，冰冷地凑到我耳边，用着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你能进来华远，不就是因为跟苏总睡过了吗？”
我心头一颤，瞪着这个披着模特外衣，却有着婊子心态的女人，狠狠说道：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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