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风的白角夔牛脚程极快,虽然看起来极为笨重,但是很快就追上了钱矛。
萧山运起运力,双脚在白角夔牛的背上轻轻一点,身子已经窜出去数米,然后再在一根树枝上一点,便轻飘飘落在钱矛的前面。
钱矛一看无法逃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挥动手掌,劈头打向萧山。
萧山侧身让过,双手冒出莹莹蓝光,和钱矛打斗起来。
钱矛运起波动诀,元力集中在双掌上,挥起一掌打向萧山的胸口。
萧山和钱矛对了一掌,钱矛踉跄后退,惊异的看着萧山,一时不敢相信这个毛头小伙子,竟然元力如此浑厚。
萧山是天才少年,此时修为已经在元种境中期,和钱矛是一个级别。
他的元力极为精纯,是罕见的蓝色元力,虽然是同一级别,但是要比钱矛稍强一分。
吴松和刚风随后赶到,三人呈犄角之势将钱矛围在中间。
钱矛惊慌的看着三人,他自知以自己的实力是无法从这三人的包围中逃走的,难道说今日要丧命于此?
正当钱矛感到绝望时,一个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响起,一只巨大的飞鹰飞过众人的头顶,接着,一个人从飞鹰的背上一跃而下,落在钱矛的身旁。
钱矛看到此人,登时露出了笑容,“二哥,你来了。”
“三弟,这些都是什么人?你怎么看起来如此狼狈?”来人不解道。
来人是红莲门的另一位副门主,地字门主,名叫鲁京。他长得十分高大,身材粗壮,头发是红色的,像是一团野火。
“别说了,二哥,兄弟我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幸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对付他们。”钱矛道。
“什么!敢伤我兄弟,活得不耐烦了。三弟,我来替你出这口恶气。”鲁京恶声道。
说完,鲁京大踏步奔向吴松。他一边走,一边运转元力。吴松凝神以待,不防鲁京正走着,忽然身形一闪,消失了。
下一刻,鲁京出现在吴松的背后,右手成爪,挥了过去,在吴松的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吴松急忙向前窜出,躲避鲁京的攻击。
吴松心中不由暗暗吃惊,这个鲁京的身法也未免太快了,他在神锋无影的加持下,竟然没有看清。
鲁京是元种境巅峰境界,功法是天鹰诀。他可以将元力流向四肢百骸,使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轻盈,因而身法极快。
这边鲁京一击得手,使得吴松落入下风。那边刚风和萧山则占尽上风,两人联手逼得钱矛连连后退。
鲁京见钱矛处于劣势,打了一个呼哨,那头巨大的飞鹰从天而降,冲向刚风。
它张开一双利爪,狠狠抓向刚风的后心。
飞鹰即将飞到时,忽然从斜刺里冲出白角夔牛,挺起头上那只巨大的白角,撞向飞鹰。
白角夔牛见主人遇险,立刻就冲出来保护主人。
飞鹰扑打双翅,拔高身体,稍后盘旋而下,绕到白角夔牛的背后,在它的背上抓了一道。
但白角夔牛的皮极为坚韧,飞鹰的爪子根本就伤不了它。
白角夔牛敌住飞鹰,刚风和萧山继续合力对付钱矛。刚风发出一道急风,钱矛急忙躲开,不防萧山在旁边,早就等在那里,一掌拍在钱矛的左肩上。
“啊!”
钱矛发出一声惨呼,左肩的骨头已经被拍碎。
那边鲁京看自己的坐骑飞鹰无法营救钱矛,迈动脚步,就想自己前去。
吴松哪能让他如愿,冲了过去,挥拳打去。
鲁京救钱矛心切,不愿和吴松打斗,施展天鹰诀,身形轻轻地飞去,晃过吴松,向钱矛那里赶了过去。
吴松运起生月大法,凝聚方圆二十米之内地面上的元力。在鲁京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间,操控凝聚的元力,打向鲁京的脚底。
鲁京修炼天鹰诀,反应奇快,在元力入体的一刹那,就察觉到不对劲儿,急忙躲开。
然而即便如此,吴松凝聚的元力,还是有一小部分打入鲁京的右脚,震伤了他的经脉。
鲁京的右脚受伤,天鹰诀那鬼魅般的身法也就无从施展。
“这几个小子,还真是难对付。”
鲁京皱眉道。
“二哥,快来救我。”
钱矛大呼道。
他被刚风和萧山联手攻击,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的时候,一只肩头的骨头被拍碎,然后腿上又中了一掌。面对两人的攻击,他是只有躲闪的份儿,完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三弟,我这里也是自身难保,二哥我是在实在救不了你啊。”鲁京无奈道。
“不成器的两个东西,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把你们逼到这个地步了吗?”蓦地,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一人从半空中缓缓落下,身形飘逸,像是下凡的仙人一般。
“大哥,你来了!”
鲁京和钱矛看到来人,不约而同的道,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来人鹤发童颜,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像是只有二十多岁,但是头发已经全部都白了。
他是红莲门的另一位副门主,天字门主,名为苗东阳。
苗东阳来的时候,吴松正在进攻鲁京,他运起天象拳,一拳打向鲁京的胸口。
当时鲁京右脚受伤,身法大大降低,根本不可能闪开。但是,忽然之间,苗东阳就来到了鲁京的身前,伸出右手,挡住了吴松的拳头。
吴松的拳头上足有数千斤气力,但是苗东阳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吴松暗暗心惊,苗东阳轻轻一推,吴松就被推出去数米远,然后方才站稳身体。
就是这么一交手,吴松估计苗东阳的修为应该在先天境初期。
“先别忙着动手,你们是什么人?”苗东阳问道。
“大哥,他们昨晚夜探我们的寨子,肯定是不怀好意。”钱矛立刻道。
“有这等事,”苗东阳沉吟道,“那么几位为什么要探查我们的寨子?”
“我们为的是那些村民,他们世代居住在这里,本来衣食无忧,都是因为你们来了,他们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们夜探你们的寨子,就是为了查明这背后的原因。”
吴松道。
“这样说来,你是为他们出头来了。看你们的身手,应该都是修道中人,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苗东阳道。
“我们都是灵崇郡国武院弟子,你想怎样?”吴松面无惧色,慨然道。
“既然是武院弟子,那自然是正道中人。我们红莲门并非邪魔外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斗得你死我活,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们看行吗?”
苗东阳微笑道。
“这没有什么好谈的吧,那些村民有一半都被你们杀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吴松气愤道。
“不,小兄弟,你错了。杀他们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他。”苗东阳指着钱矛,继续道,“所谓血债血偿,杀人者偿命,是自古有之的道理。这样吧,我把罪魁祸首杀了,再给那些死去的村民合理的补偿,你觉得行吗?”
“大哥,你不是在说笑吧?”
钱矛干笑道,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弟,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怪大哥,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恶多端吧。”苗东阳冷冷道。
话音刚落,只见苗东阳身形一闪,来到钱矛的身前。他的右掌在钱矛的额头上一拍,钱矛便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现在罪人已经伏诛,几位,你们该明白我的诚意了吧?这件事确实是一个误会,我并不知道,都是钱矛一人胡作非为而已。”
苗东阳微笑道。
这一切发生地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吴松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过了一会儿,吴松才迟疑的道,“虽然钱矛已经死了,但是这不代表你们红莲门的罪恶就能全部洗清。五年来,你们将含有秽气的水排入地下,导致村民们都得了病,这件事你们又该怎么说?”
“这件事我会深入调查,红莲门是一个门派,里面有上千人,你说的又是几年前的事,我一时半刻没法给你答案。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们红莲门的错,那我们愿意给村民们补偿。”苗东阳诚恳道。
话说到这份上,吴松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苗东阳出现时,他妈妈还以为又会有一场恶斗,没想到会是这样对待结果。
看着倒毙在地上的钱矛,吴松不由地在心里嘀咕,难道他们真的错怪红莲门了?
“几位,我们现在就前往村子,为死去的人带去补偿。”苗东阳道。
一行人前往村子,被钱矛杀死的人还倒在街上,死者的亲人围在旁边,失声痛哭。
苗东阳来到村子后,命人查明死者的情况,然后当场给了可观的金钱补偿。
村民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失去亲人的悲痛,稍稍得到了缓解。
给完补偿,苗东阳对吴松道,“我这就回红莲门,去查清这五年来,到底是谁在坑害村民。”
苗东阳离开后,吴松和刚风等人继续照顾村民。
就苗东阳的这一些列所作所为来看,他确实是一个好人,吴松觉得自己对红莲门存在一定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