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噩耗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让樊梓的心瞬间揪紧,10岁……
郑郝看着她渐渐泛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恍惚的同时,又闪过一丝莫名的欣慰。
“还有另一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樊梓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便见他严肃正经的神情,心口也跟着一紧,“是关于我妈妈的么……”
郑郝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起身示意她跟上,樊梓抿了抿唇跟着他走到电脑前,见他双手在键盘上捣鼓了一会儿,几秒后,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幅脑补ct图像!
看着那黑白图像,樊梓突然间有种想要转身逃跑地冲动,而她的语言系统也顺应了她的想法。
“郑医生,我……我先去看看我妈妈!”
“樊梓!”郑郝沉声叫住她,“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而且有些事也是你逃避不起的!”
樊梓脚下步子猛地一滞,压着浑身地颤意转过身去,“我妈妈……她……”
郑郝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声音低沉而带了几分黯哑,“令堂的检查结果已经明了了,是脑癌……晚期!”
“什么?!”樊梓猛地叫了出来,几乎要晕了过去,“这不可能的,我妈妈……她身体一直很好的,这次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郑郝眼底闪过一丝同情,“结果显示,令堂的身体一直不太、肝、肾、脏、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具有低血压,神经耳鸣等病症,其中最为严重的便是头痛症,这应该是受小脑后的肿瘤影响,她会经常性的晕厥。而且……从她的全身检查结果看来,她应该对自己的这些病症有所了解,因为她这些年一直在服用抑制这些的药物,只是没什么效果!”
“不可能的!”樊眼前一黑,忙扶着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跌倒,“这不可能的,我不知道啊……”妈妈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有什么办法吗?”樊梓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期待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医生,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郑郝眼底闪过一丝无力,沉重地摇头,“脑补肿瘤本就是很难医治的病症,而且令堂……已经是晚期了,癌细胞已经扩散至整个脑补甚至是全身,就算手术化疗也只是徒增痛苦,我只能用药物尽量控制住其恶化,尽量延长令堂的……寿命。”
他是医生,即使再厉害,也不是神,面对这些绝症,他也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不见,却无能无力,常人是不能明白这种感觉的,它比任何东西都更能诛心!
樊梓不断地撑大了眼睛,只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被画活生生剥开,鲜血淋漓之中,痛楚盈满全身,喉咙一片刺痛,像是哽了一块尖利的冰一般,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瞪大眼睛,即使呼吸急促不堪,眼眶疼痛不堪,她也止不住从心底里涌出的颤抖。
房间里的气息一片沉寂,只听见樊梓急促的呼吸声,郑郝不忍地偏开头去,许久之后,才听见她近乎绝望的声音响起,“还有多长时间……”
郑郝眸光一僵,沉沉开口,“最多一年半……”
轰!樊梓脑海中炸开一片,一阵阵的漆黑从眼前涌了过来,她的脸色惨白得渗人。
郑郝慢慢起身走近她,最终也只能是无力地安慰一句,“你好好保重自己,这一年多,好好陪她,尽量不要让她受任何刺激,如果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量满足她。”
樊梓愣愣地抬头看着他,好半天才恍恍惚惚地点头,张了半天口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朝他微微弯了弯腰,行尸走肉般地出了办公室。
郑郝看着她这幅模样,微微皱了皱眉,转身抓过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
樊梓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却怎么也推不开,眼眶因为酸涩而微微红肿着。
她很清楚,妈妈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爸爸去世的早,家里的负担有多重妈妈的压力就有多大,她是为了自己跟小凡!
她一直以为时间还很多,但是却没有想到是……人的一生本来就短得可怜,生命更是脆弱得令人无力!
但是,妈她才……50多岁啊!这让她怎么甘心?怎么能接受?!
握着门把的手不断地收紧,刺痛袭来,似乎有鲜红的血滴顺着门把滴入地面上。
最终,她也没敢进去,对不起,对不起!
慌慌张张地跑了医院,一路上被撞到的人纷纷爆出了粗口,只是樊梓已经没心思理会他们了!
疯狂中不知道跑了多久,猛然间撞上一堵肉墙,身体本能地摔去,樊梓瞳孔微微一缩后,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突然放弃了挣扎,是不是如果……!
“你不要命了!”暴怒的声音猛地在耳边砸起,同一秒,身体便被猛地拉了回去。
樊梓恍惚地睁眼,火红的发丝便映入了眼帘。
罗子冲英俊的面容上此时不见平时的狷狂嚣张,有得只是阴沉的怒气,“你想死就去跳楼,别死在马路上,祸害别人开车的人!”
樊梓瞳孔猛地紧缩,原本惨白的脸色几乎白得要失去血色,猛地一使劲推开他,心口剧烈跳动!
她怎么会这样?逃避、软弱、还想……她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母亲。
“谢谢你!”
像是含着沙子般,她的声音粗粒的吓人,罗子冲一把拉住转身就要走的她,眼神冷了一会儿,又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樊梓眸光一颤,急急摇了摇头,甩开他,“没事,我回去了!”
罗子冲刚刚消失的怒气瞬间又涌了回来,伸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带着人压在路边的树干上,语气森冷,“你想回哪里去?顾擎峯那里?樊梓,老子告诉你,你迟早是老子的!那姓顾的,我迟早要干掉他!”
樊梓猛地撑大眼帘,几乎是厉声呼喊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