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罪无可赦
在众人的羡慕中,秦溪走到那束能把她埋进去的玫瑰花面前,视线到处寻找。
没看到署名人或者明信片,她觉得很奇怪,谁会那么俗气送她那么大一束玫瑰花?
还是红色的!
这时,其他人又戳了戳她的手臂,指着门口。
她顺势看去,便见门口的人朝她做了一个右边请的手势。
她狐疑地左顾右盼,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又回头去看那人,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对方点头。
“……”这是在闹哪一出?
见秦溪迟迟不动,其他人按捺不住,推着她往外走。
“别害羞,出去看看呗!”
被半推半就弄出去的秦溪,一出去就见电梯口又站着一个人,像是事先安排好似的,又帮她按开了电梯,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很是无语。
她不是傻子,能在傅氏闹出那么大阵仗却没有被阻止,说明这件事多半跟傅靳城有关。
她一步踏入电梯,本以为电梯要上行,结果发现它却在下行。
哼。
她默默哼了一声。
电梯抵达负一层,门口又站着一个人,他微笑着又给秦溪指了一个方向。
秦溪没动,朝那边看了看,光影重重,灯光斑驳,望不清前方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她没有再被对方牵着走,转身就朝反方向走去。
指路的人见她不按常理出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走到她面前,重新笑着给她指了之前的方向。
秦溪被拦住,冷色站定。“我有事,别挡路。”
小宝还在学校里等她.
对方被她冷淡的眼神看得心口一冷,拦住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
秦溪直接走出去。
结果还没走到车前,就见车门处已经有一道笔直清贵的身影在伫立。
对方五官深邃,鼻梁修挺,气质卓然。
她蓦地收步,隔着光与影的距离,像个看客一样,冷冷看着他。
被注视着的傅靳城,见到她来了却不动,挥退那个人,转过身与她面对面。
秦溪受不了他那双过于深邃的眼睛,心里沉甸甸的。
所以,先开了口。
“有事?”
傅靳城闻言,视线不动,声音如风清冷。
“不喜欢?”
秦溪的嘴角因为他这句话微微上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秦溪目光一深,眼底的眸光亮如冰雪,“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不喜欢。”
这句话让傅靳城的眼睛轻轻眯起,不算长的眼睫瞬间收拢,那是一抹即将动怒的弧度。
“秦溪,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罪无可赦?”
“那对你而言,小宝就那么不关紧要?”
互不退让的对峙,一下子将停车场内幽冷隐晦的空气点燃。
双方的眼神过于锋利,几乎让空气里都生出了风声。
最终,还是傅靳城先撤了劲儿。
声音沉得让人心口发闷。
“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才能接受者这件事,我不逼你。但是秦溪,你也不要画地为牢,把自己锁死在一个小方地里。”
“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好,那就不要想着法来阻止我。我想离开傅氏,不是一时兴趣,而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傅靳城的意料。
看着秦溪十分坚定的神情,他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
诸多舍不得的话在心口翻腾。
挣扎许久后,最终还是化了一声沉叹。
“你要做的事我不会阻止,只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让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此风化。”
秦溪的心被这句话轻微触动,她与傅靳城之间兜兜转转了很多回,好不容易感觉靠近了些。
但是……
世事无常啊。
“傅靳城,我目前没办法释怀发生在小宝身上的事,而且我也不想把所有错推在你身上,我也需要时间,你……”
“叮——”
傅靳城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秦溪适时而止,示意他接电话。
傅靳城本不想接,但是拿出来后看到号码,又往里走了走。
秦溪看到他这个动作,心头一沉,是傅正平?
除了他,傅靳城还有什么电话是需要回避她的?
在她要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傅靳城的脸色一变,是那种极度震惊又极度复杂的神情。
“再说一次。”
他的表情凝住了,那双黑眸里霎时间涌起风雷。
“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不等秦溪问话,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陪我去个地方。”
预期之快,让秦溪的心弦莫名一紧。
一路疾行,抵达了目的地。
秦溪望着窗外那栋白色建筑物,再看放在门口的石墩上刻着的字,精神疗养院。
想到里面的人就是害得小宝至今不能释怀阴影的凶手,她在傅靳城下车后,立刻就锁死了车门。
傅靳城下车后去开她的车门,发现她把车内锁死了,伸手拍了拍车窗,“下来。”
秦溪不动,冷眉答道:“我不去。”
傅靳城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最终只是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然后转身就往里走了。
秦溪注意到他的步伐很急,走起来整个裤腿都鼓了风,像是在急着去补救什么。
那一刻,她的心竟涌出了一丝心疼。
她伸手捂住心口,控制住了这点不该有的情绪。
转而又这栋精神疗养院的大楼,想着如果自己早些察觉不对,那她和傅靳城之间是不是会有某些东西不一样。
正想着,又有两个穿着护士服的人一脸慌张地走出来。
“你说那个人在我们这里呆了都五年了,怎么会突然就想不开了?”
“是啊,我早班查房的时候推门看到那一地的血,心都紧了。”
“别说了,快去取血袋,晚了可就不好了!”
秦溪听闻她们的话,联想到傅靳城那复杂的神情,豁然间瞠目。
难道想不开的人是……
想着,她立刻解锁了车门下车,疾步朝着大楼走去。
大厅深处,一条曲折冷清的走廊尽头,一扇冰冷的铁门紧紧闭着,旁边还亮着一盏如血猩红的信号灯,显示着“抢救中”。
视线一转,看到面壁般站着的黑色身影,步伐猛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