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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回。”
“穆希辰怎么说?”
“他……。”林思绾笑了笑:“他还能怎么说,但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和决定。”
她并没有告诉安洵,穆希辰是让她回来跟安洵道别的。
大概是太过想念太过激动了,刚刚在湖边彼此都没有说多少话,浑浑噩噩间她只听到穆希辰跟她说,给她最后一天时间跟安洵道别,并且亲自将她送回了安洵家门口。
穆希辰做事情向来都是强势而坚持的,她不知道未来几天会发生什么,穆希辰又会做些什么。但眼下她的心意是依旧没有改变的,她不想跟穆希辰回去江城,也不能回。
“既然如此,那就回房好好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安洵的脸上并没有欣喜,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穆希辰会允许林思绾继续留在这里。
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林思绾如是点了点头:“那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她垂眸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酒杯:“大晚上的,别再喝酒了。”
“ok。”安洵给她投去一抹安抚的微笑。
林思绾转身往楼上走去。
回到卧室,她直接进入浴室,将浴缸里的热水打开,脱了身上后窝了进去。温暖的水流一点一点地漫过身体,她幽幽地闭上双眼。
原本想好好享受一下这舒服的时刻,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涌上关于今晚的一切。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穆希辰放下她,允许她继续留在这里?
跟安洵假装恩爱这种老梗显然已经对他失效了,毕竟刚刚在漫天烟火下……她那么激烈地回应了他的吻!
别说穆希辰不会再相信她的谎言,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谎显得太没有水评了。
在温水里泡了许久,久到林思绾差一点都要睡着了,才终于从里面出来,回到床上浅浅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思绾照常起床,穿上制服,到楼下吃早餐……。
楼下,安洵已经在餐桌旁边了。看到林思绾穿着学校的职业制服下来,眸底微微一亮,打量着她:“你今天还去上课?”
“不然呢?等着白吃白喝你的么?”林思绾笑笑地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片吐司开始吃了起来。
“我以为你不会再去了。”安洵幽幽地说了一句:“看来你真的很努力在克制自己。”
“从决定跟你离开江城那一刻,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百分百认真的。”林思绾用下巴指了一记他碟子里的早餐:“赶紧吃吧,还得上班呢。”
安洵没有吃早餐,而是注视着她说了一句:“思绾,如果支撑不下去就别勉强,女人嘛,对自己好一点,别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
“我知道。”林思绾垂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因为感动而泛起的那一层薄雾。
吃过早餐,林思绾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学校,礼貌地跟老师以及小朋友们打招呼。
和徐老师一起进入教学区的时候,她远远便看到了被小桃心叽叽喳喳地缠着说话的恒恒,小家伙显然并不喜欢话多的小桃心,眉头皱得紧紧的。
看到林思绾和徐老师,小桃心礼貌而欢快地打了声招呼。
“小桃心早上好。”林思绾用手拍了拍小桃心的发顶,目光望向一旁的恒恒。
恒恒轻声唤了句:“绾绾老师好,徐老师好。”
“恒恒真棒。”林思绾赞道。
徐老师附和道:“恒恒今天确实很棒呢,赶紧到教室上课去吧。”
恒恒看了林思绾一眼,转身和小桃心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徐老师笑盈盈道:“恒恒以前从来不会主动跟老师和小同学打招呼的,这一切都是林老师你的功劳啊,相信林老师在这里教上一年半载的话,恒恒一定会变得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活
泼快乐的。”
“哪里,恒恒本来就是个很乖很棒的孩子。”林思绾笑了笑,心头却不自觉地紧了一紧。
一年半载?她真的能在这里教这么长时间么?
不,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教不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在潜意识里,她也跟安洵一样觉得自己会跟随穆希辰离开么?
下午下班的时候,林思绾收到安洵的信息,信息的内容很简短,约她到广场那边的西餐厅一起吃晚餐。
林思绾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安洵,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改天吧。
很快,安洵又复了她一句:我已经订好了房间了,不见不散。
因为知道安洵对自己的心思,林思绾是极不愿意去的,毕竟异性之间单独相处多了不合适,特别是像他们这样在一方有情一方无意的情况下。
可安洵说得那么坚决,林思绾又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在学校里面磨磨蹭蹭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走出校门,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林思绾到达安洵指定的餐厅时,安洵还没有到。这个地方正是昨天放烟火的地方,而餐厅就座落在大型人工湖的边上,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林思绾站在餐厅露台上,吹着凉风,看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脑海中不自觉便浮上昨晚在这里跟穆希辰拥吻
在漫天烟花下的情景。
已经一天过去了,不知道穆希辰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等着自己跟他一起回江城去。
如果自己继续以强硬的态度拒绝他,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样?会不会……。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一阵冷风拂过水面吹在身上,林思绾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双手抱紧自己的双臂。
明明很冷,她却丝毫没有挪动脚步。
因为她觉得自己需要用冷风来清醒一下混乱的脑袋,赶在安洵到来之前让脑海中那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平息下去。
然而,身体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暖,一间男性风衣披上她的肩膀。
林思绾身体本能地僵了一僵,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既是那么的强烈……。她不敢回身,不敢看身后风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