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和休息都起了作用,等姜时酒再醒来,体温虽没有完全回归正常,但也有所下降。
她单手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没来的及在意因出了一身汗而变得黏糊糊的身体,歪头看向窗外夜色已至的天空。
倾盆大雨不知在何时又落了下来,透明的玻璃窗上尽是四处飞溅的水花,和歪歪扭扭的水流痕迹。
通过这样的窗户看外面,一切景色仿佛用放大镜放大了一般,变得模糊又朦胧。
姜时酒发了片刻的呆,回过神才意识到,暖黄的床头灯不知道被谁开着。
因此她刚才看外面,视线才没有受影响。
正想着,卧室门被小心推开。
只见已经换上家居服的姜母用托盘端了一碗还在冒热气的粥上来,身后跟着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
“夫人,还是我来端吧…”
妇人有意压低音量的话音还未落下,二人就齐齐和坐在床上的姜时酒对上视线。
姜母看到她醒了,脸色很是苍白虚弱,唇色也变的有些淡,顿时焦急的走过去。
把粥一放,然后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感受到温度不算太高,她又关切的问道:“云舒,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因为感冒,姜时酒的大脑运转的速度变慢了些。
她眨了下眼睛,缓缓摇头:“没有。”
嗓音很沙哑,像吞了口沙砾似的。
伴随着喉咙处传来的干涩,她忍不住咳嗽两声。
姜母赶紧给姜时酒拍背,想喂水,但之前倒的水已经凉了。
一直留在姜家专门照顾姜母的袁婶很有眼力见的上前,端起那杯冷水:“我重新倒点热水。”
姜母点点头,等姜时酒咳完便拿过托盘,用勺子舀了勺热粥放在嘴边,很细心的吹吹。
温度差不多合适了,才送到姜时酒嘴边。
“云舒,来喝点小米粥。”
姜时酒的喉咙还干着,隐隐还有些疼,闻言乖乖张嘴。
虽然比不上水解渴,但小米粥经过的地方,就像一条干涸的河流迎来了短暂的细润春雨。
也让她空落落的胃里少了几分难受。
袁婶回来的很快,姜时酒才喝第三口粥,她便慈爱的将温度适宜的温水递到她手里:“小姐,喝点热水。”
“谢谢。”
姜时酒接过对她笑笑,随后直接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水。
杯底见空,袁婶一边伸手去接水杯,一边问道:“小姐,还要吗?”
“不用了。”
面对二人的关怀,还有像捧着公主似的珍视举动,姜时酒微垂下眼睫,敛去眼底泛起的湿意。
以前感冒发烧,她身边除了经纪人和助理以外,再无其他人关心。
现在被亲情围绕着,姜时酒觉得她好像变得贪心了,想紧紧握住不放。
她把情绪遮掩的很好,姜母并没有察觉到:“来,再喝点粥。”
袁婶没有打扰母女俩,拿着杯子悄悄下楼。
厨房里,给女儿熬好粥的姜父正犹豫着要不要准备晚餐。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明显刚下班回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