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突然被省纪委带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重磅炸弹,投在了淮州官场,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刘光凌得到消息震惊之余,很快镇定了下来,然后驱车赶到唐明家里。
唐家已经乱做一锅粥。夫人华英玉哭啼啼的坐在客厅,不知所措,保姆小荷也陪着她鼻子一把泪一把。
客厅里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板着脸不说话。
刘光凌进门后,一个工作人员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听说来人是唐明的秘书,还略感诧异,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还有人敢登唐家的门。
华英玉仿佛看到了希望,接着哭的更伤心了。
刘光凌走到华英玉身旁说,“华姨,别伤心了,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唐市长,他肯定会没事的。”
华英玉点了点头,终于止住了哭声,说:“肯定是有人陷害了小天他爸。我早就说,小天他爸为人太刚强,不适合在官场混,他就是不听,结果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知道是什么情况吗?”刘光凌问。
华英玉茫然的摇摇头。
“华姨,你别担心,会没事的,我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刘光凌又安慰道。
“小天他爸单枪匹马,非要跟他们斗个高低,也没想想,他们在淮州经营这么多年,势力这么大,他一个人能斗得过人家?”华英玉说着,又抽泣起来。
“华姨,这些话不要多说,没用的,我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不能陪你,外面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去办,我要先走了。”刘光凌安慰好华英玉,起身对那几个工作人员说:“你们该搜的搜了,该问的问了,还待在这里有什么意义?这对家属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对不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领头的面无表情的说。
“能透露一下这次是谁带队来办案的吗?”刘光凌试探着问。
“无可奉告。”领头的动都没动一下。
“好吧,如果你们坚持守在这里,出了问题你们全权负责。”刘光凌正色道。
领头的斜着眼睛看了看刘光凌,还是面无表情的说:“无关人等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哦,我差点忘了,你应该也是涉案人员,马上就会有人带你去谈话的。”
领头的说完打了个电话。
听领头的这么一说,刘光凌觉得事不对,就要离开,领头的正打着电话,跟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拦在门口,不放刘光凌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刘光凌提高声音问。
“对不起,例行公事,现在你不能离开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领头的捂住电话,回答了刘光凌一句。
刘光凌被几个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坐车的时间判断,应该出了淮州。
几个人把刘光凌丢在一间屋子里,留下一个年轻人看着他。
刘光凌心里干着急,却也无能为力,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唐明和他都被关了起来。
坐了半天,实在无聊,刘光凌就和看守他的人聊了起来。
“喂,哥们儿,这是哪儿?”刘光凌问。
年轻人看了看他,没有答话。
“你是哪里人?好像不是淮州的吧。”刘光凌又问。
年轻人还是不说话。
“看样子你不到三十岁吧,什么级别?”刘光凌还问。
……
刘光凌不停的找话说,那人死活就是不搭理他,问的烦了干脆捂住耳朵。
“听说你们省纪委不会搞刑讯逼供、疲劳审讯那一套是不是?”刘光凌问。
“你怎么知道?”年轻人终于开口了。
“猜的。”刘光凌满意的说。
“怎么猜的?”年轻人好奇道。
“在车上,我注意了一下车,大概是八十,车走了大概四个小时,现在肯定出了淮州,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渭城。”刘光凌说。
“你猜错了,这里出了岭西。”年轻人得意的说。
“谢谢。”刘光凌笑着回答。
年轻人觉上了当,有些恼火,扭过头,任凭刘光凌再怎么说,也不搭他的腔了。
进屋后,刘光凌身上的东西被收了个遍,就连裤腰带都被抽走了。
刘光凌在屋里转来转去,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椅子,就是一个书桌,别无他物。
没有插座,灯泡是嵌在屋顶里面的,一个小小的窗子,仅有半个人宽。这是一个专门的地方,想寻死都难。
晚上,看守的人换了一个年级大些的中年人,中年人还带来了盒饭。
盒饭质量还不错,有荤有素,还有汤,分量也足,不过刘光凌消灭一盒后还是没怎么吃饱。
“怎么,没吃饱啊。”中年人笑着问。
中年人能主动和他说话,这让刘光凌大为意外,同时觉得惊喜,如果老让他守着一个闷葫芦,不得闷死才怪。
“中午就没吃饭,饿的要死,一个盒饭怎么够吃?”刘光凌也不客气。
“小胡,去在要个盒饭。”中年人打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没过多久,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拿着一个盒饭过来了。
第二个盒饭刘光凌吃了一半。中年人看着剩下的盒饭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不知道粮食金贵。”
“真的吃不下了,已经饱了。”刘光凌笑着说。
“没想到你心态这么好,到了这里还能吃能喝。”中年人说。
“我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喝?我又没有犯什么事。”刘光凌说。
“你有没有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既然把你叫到这里,就说明我们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负隅顽抗对你没有好处。”中年人说话时一直笑笑的,不紧不慢,不着急。
“如果你们有证据可以直接走司法程序,干嘛这么麻烦?”刘光凌对眼前的人越来越警惕。
“呵呵,别紧张,现在我们只不过是私人谈话,随便聊聊。”中年人还是那副神情。
“我没什么紧张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怎么把我弄进来的,就怎么把我送回去。”刘光凌说完,往床上一趟,不想多说了,他怕说多了,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