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成时宜直接驾着玛莎拉蒂上了绕城高速,虽然路程远了十来公里,但现在正值早高峰,走城里指不定得堵到什么时候。
绕城高速的车也很多,玛莎拉蒂一点也发挥不出自己跑车的优势,看来和成时宜抱着相同想法的人也很多。
远方初升的朝阳异常刺眼,成时宜放下遮阳板,视线好了一些,却并没有完全阻挡顽强的阳光洒在他脸上。
又是相同的镜头,似乎一切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也就是那个午后,大漠黄昏的门口,伊宁被这张阳光洒满的脸吸引,之后久久难忘,才会有这次唐突的要求。
“刚才咖啡馆那是你女朋友啊?”伊宁面带微笑,眼底却潜藏着紧张的心情。
成时宜没有转头,只是晒然一笑。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随口问问。”见他不出声,伊宁有些慌张,她担心自己的心事表现的过于明显。
“我知道。”成时宜挤到快车道,速度也提了一截。
车里又陷入了安静,只是现在的安静比之之前又多了一些尴尬。
伊宁突然有些后悔冒昧的要求他送自己,或许现在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拜金凭着姿色勾搭男人的烂俗女人吧。
玛莎拉蒂在成时宜专注的操控下跑车性能尽显,所过之处,一切奔迪宝都成了陪衬。当然这也取决于他熟悉路况,那段开着白破晓保时捷装逼的日子,不但给他带来了妹子,也让他对江宁的几条主要道路异常熟悉。
“嗡。”
车后传来轰油门的声音,然后一道火红的车影从他右边一闪而过。
看着前面那辆敞篷法拉利,还有那个有些印象的车牌号,他嘴角一翘,笑的很不明显。
法拉利是宋靳云的,至于驾驶它的人自然也是宋靳云,他不相信她没注意到自己的玛莎拉蒂,而刚才那一脚油门,不外乎就是跟自己打个招呼,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挑衅。
前面就是青龙立交,他要在那里下高速,自然没空陪她撒欢,不过只要她记得自己就好。
玛莎拉蒂下了立交,也就到了伊宁上班的地方,万达商业广场,江宁新地标。
“你在哪栋写字楼?”
“不是写字楼。”
“那是?”
成时宜疑惑的看着她,在他的脑子里,周围也就这几栋高大上的写字楼能配得上她的美丽。
“我们店在天鹅湖,要穿过广场。”
“你们店?”成时宜纳闷了。
“嗯,婚纱摄影店。”
“你在婚纱摄影店上班?”成时宜有些意外。
“嗯。”
“车能过去?”成时宜指着前面站地宽广的广场。
“可以,走二号楼边上的干道。”她指着一栋写字楼上面挂着的一个金色2字道。
成时宜点头,穿过广场,高楼大厦后面尽然是一大片别墅样式的建筑,而伊宁上班的地方就在其中一栋别墅。
“很高档啊!”成时宜由衷感叹道。
他原以为外面那些鳞次节比的大厦已经够高档了,比起后面这些红墙绿瓦的别墅,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看着别墅门口“甘比婚纱摄影艺术馆”的牌匾,他心里默默计算这样一栋别墅的租金,在这虽然远离市区却依然繁华的地段,一年恐怕得好几百万吧。
“我到了,谢谢你。”
“嗯。”
因为想着租金而有些简短的回复让伊宁有些失望,她推开车门,很希望车里的人能叫住他,哪怕是留个电话也好。
可惜由始自终成时宜也没吭声,因为他正在计算这里的商业价值,和宋迷月蔺珑心她们呆久了,自然而然染上了一些商人的习惯。
看谁都像商品,一件小事也计算得失。
伊宁走了七步也没听到后面有声音,哪怕是一个动作,她终于不再被动,而是主动转身。
“伊宁。”别墅门口传来一个男声。
成时宜望过去,首先看到伊宁突然转身的样子,也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怎么了?”
见他问询的模样,伊宁突然觉得自己太刻意了,果断的道:“没事,谢谢。”
说完她便转身往别墅走去,这一次坚定而果决。
成时宜收回目光,玛莎拉蒂缓缓离开别墅群。
。。。。
大漠黄昏。
麦佳和薛佳凝相对而坐,又是一个话题的结束,两人不约而同端起茶杯,只是一个一饮而尽,一个轻轻抿了一口。
“你和他就是这样认识的?”
“嗯。”
“那他算得上你救命恩人了。”
“嗯,我一直都把他当救命恩人。”
说到成时宜,特别是他救了自己的经历,薛佳凝脸上总是一片幸福的光芒。
“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
“前提是对方得是个女人,还得是个美女。”
想起他那副沉迷于自己容貌的样子,薛佳凝抿嘴轻笑。
“哈哈,这就对了,迷月也跟我说过。”麦佳大笑了起来。
“你和宋迷月很熟吗?”
“嗯,我们算是闺蜜吧。”麦佳并没有隐瞒,而是爽快的说出了两人的关系。
“她也经常跟你提起他吗?”薛佳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麦佳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这个话题让她有些难以回答。虽然她阳光磊落,但是涉及到男女感情,特别是两女一男的复杂感情,她不敢轻易说出任何一句带有偏向性的话,否则后果她不敢想象。
“也不是经常吧,提过几次。”
她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薛佳凝也知道她在忌讳什么,笑道:“她那么冷淡,如果对人或者事,能提几次也是特别在意了。”
“呵呵,你好像很会看人。”麦佳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
“我以前也不会,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很少吧。”薛佳凝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后来和他接触多了,也学会了琢磨人,之后上课和书上学到的东西大多都是以人为本,自然也就懂了些。”
“人这种生物挺复杂的,你要能看也不错,至少今后不会走太多弯路信错人。”
“是呀,我爸爸也经常这样说。”
“那你爸爸肯定深谙人性。”
“可能吧。”
在薛佳凝的印象中,没人能比她爸更会揣摩人心,成时宜也不行,虽然他也总是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