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明明记得自己是昏迷了过去,可是现在自己则处于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浓浓的雾气弥漫使得苏千觉得自己宛如置身梦境一般,周围每隔几米就有宫女扶扇而立,而所有的宫女都正对着大殿之中的一个巨鼎。
大鼎的结构颇为古朴典雅,上面雕铸着兽面花纹,苏千却认不得是哪个朝代的产物,大殿中雾气缭绕,皆是自此飘出。一个身着华贵青年依靠着大鼎酣睡,旁边的酒壶中飘出的香气诠释着此人多半是饮醉而卧。
苏千想要上前观察,却发现自己好像被锁在空中,虽然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观察事物,可是一旦想要接近事物就好像被无形的力量挡住一般,并不能近前仔细观察,这种感觉就像在使用最新型的全方位全息影像一样,能看到但是一接近就会破坏画面。
正在苏千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精壮的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身穿红色半身甲,身后系着锦缎织就的披风,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怒相。就好像庙门口的怒目金刚一般模样,脸色也是铁黑色,不过看起到颇为威武,观其样貌苏千又觉得有些熟悉,一时间也想不到哪里见过,只得先放到一边。
“公子,公子,汉朝来人了,快点醒醒吧!”那壮汉一进来就直奔醉倒的华服公子,看神态颇为激动。
“啊~,醉留梦里,思若其狂,不留梦戈,维我其墒。”
被唤醒的华服公子醉眼迷离的伸个懒腰缓缓坐起,似乎是嗅到了酒的味道连忙又抱起旁边的酒壶,尽情的向嘴里撒着。
“公子,公子!别喝了,你再不醒就真的出大事了。”那威武男子看华服男子继续饮酒,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焦急的一把夺下酒壶。
“谁?谁抢本王子~嗝~的酒,来人,给本王子~嗝~轰出去!”
“公子,你看清楚是我啊!大汗武帝派人来了,要陛下去长安呢!”威武将领的话倒是让苏千心生疑惑,自己难道是受伤太重穿越重生了?要不然为什么会听到汉武帝和长安城?他们所说的陛下又是谁?
“啊?是鬼祭啊!我昨晚浮一大白后,给你想了个诗~嗝~你听听,大将生来胆气豪,身带三尺。。。”
还没等华服公子说完,那被叫做鬼祭的威武壮汉一把揽过华服公子,转身就要走出大殿,苏千身体也就不受控制的跟着飘了出去,苏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也就没想着再做什么额外的动作。
那威武壮汉把怀中的华服公子,丢到自己的肩膀上,迈开大步似流星,穿过宫殿房屋无数,苏千这才知道按建筑他们应该处于某个小国的皇宫之中,可是看装饰程度,这个小国到是还算得上富饶。
随着大汉的苏千最后在另一座大殿旁停了下来,这大殿倒是奇怪的立于悬空之中,下面靠着粗大的竹子为柱支撑,四周的栏杆还把竹子镂空,雕刻为极为精美的扭龙形,现在大殿里分开左右占满了人,看其服饰多半是大臣武将之类的。
那威武大汉将华服公子带了进去,也没有多说,只是放到大殿中央,旁边的文武大臣看起来到好像司空见惯一样也没有过多表情。
“南越王,你这是何意?背一醉汉与我等相见,莫非是藐视我大汉不成!”
这是在两排为首处站出来一个男子,看其服饰与其他人不同,单论做工就更为精致,在袖口和领口还有暗纹,苏千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明明站的不近。可是现在不仅声音可以听的清楚,就连每个人的表情动作,还有衣服上的微小细节,苏千看起来都极为清晰。
那站出的男子穿着儒服礼袍,手持着一根木棍上面拴着一些细碎的布条,可是现在站着别国的领土就好像手持神兵利器一般,看起来颇为倨傲。
“汉使息怒,此乃是婴齐胞弟,乃是天地修士,酷好饮酒作诗,平时向来如此,汉使切莫动怒。”这时群臣中站出来一个男子,身着赤色扭龙袍,带着锦缎织就的头巾,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言辞间到是有度,又不卑不亢,颇有风度。
苏千不知道这人正是现在的南越太子赵婴齐,也就是未来的南越明王。
汉使看到太子如此解释,也就没在多说什么,只是整了整衣冠,将手中旌节高高举起,而后朗声喊道:“既然南越王室诸位都齐了,班步此前提到的我大汉武帝的宣召,南越王也可答复了吧!”
“汉使初来,不宜仪事,不如先有婴齐招待汉使休息,也给我朝国君考虑考虑。”南越王不曾开口,婴齐借此也想拖延些时日。
可那自称班步的汉使也不见答话,只是将手里的旌节交给身后的辅使,而后将自己汉服的解开暗扣,漏出内里的底衬。
南越这面的群臣看到都觉得惊奇,互相之间窃窃私语,为首的婴齐也是不明所以,在场的唯有两人不为所动一个是饮醉的华服公子,另一个则是一直观看事情进展的苏千,他非但没有惊奇,反而邪恶的感叹,这个汉使真白啊?
那汉使解开衣袍后,用最为洪亮的声音,朗声喊道:“吾朝大汉,天子胜武,今朝感天地造化,人族不易,中原沃土,涵盖华夏,有国南越,其王贤良。彻倍感人族于此,披荆斩棘,多为其功昭彰,现邀南越王赵昧,赴长安一叙,以解仰慕之情,妄勿拒!”
此话一出南越群臣愤慨,一时间连续从队列中迈步出几位臣子,想着南越王进谏。
“吾王不可,天下之大,哪有王亲自赴他人王都的道理?”
“大汉武帝欺我南越,世人必为此不耻!”
“王,万万不可应承此等要求啊!”
看到下面群臣情绪激奋,一直正襟危坐的南越王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分外的沉厚,虽然声音算不得强硬,但也不失一朝人王地主的风度。
“汉使,汉朝天子,此言差矣,昧哪里算得华夏人族典范?不过是区区一个蛮夷大酋长罢了,当不得汉皇的久仰之情,况且昧也是年高体衰,奔赴长安受不了舟车劳顿了。”
南越王说的到极为婉转,可是推脱的意思也是明显的很,那汉使没有说话,只是摘下顶上衣冠,而后看着满朝南越文物,拔剑而起对着自己的脖子,做出随时自刎的架势,南越诸人皆被吓到,不明所以。
只见那汉使复而开口道:“吾名班步,字季扬,天子与我旌节,同此礼剑,命我请南越王同返长安,今南越王推托之词搪塞。季扬为不辱命,以此剑自刎与南越王殿上,不负天子胜恩,南越王逼死班步与大殿之上,我汉朝必以羽林军为班步复仇。到时南越王城化为焦土,哀嚎遍野,覆蚁千里,尔等国民家将不家,国将不国,如同豚狗,命为草芥。
而我班步以身死证南越王之谬行,以我血助我大汉平南越,百年后比名留青史,为后人景仰,南越王赵昧我再问你一次,我大汗武帝请你去长安一叙,你是去还是不去。”说着还不等南越王答话,班步的剑都已经戳到脖子上面了,鲜血已经顺着剑刃留了下来。
说实话苏千从没有想过,当年的大汉竟然如此无赖,就连手下的使臣也是傲气如此,竟然有胆量在他国的大殿上以自己的命震慑别国国王,苏千从没有想过强汉竟如此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