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您先别急,四小姐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孩子,哪里会看出这里面的事,而且后来不是也没再下『药』了吗?洛夫人的身子原就不好,病到后来,出了什么事,跟太夫人又有什么关系,太夫人不是还特地请了那位很有名的于大夫过来,替洛夫人看病的吗?”
文嬷嬷安抚着太夫人道。
这话说的太夫人爱听,想想也是,风浅幽就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哪里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刘氏那里之所以弄成这个样子,完全也是她自己纠由自取的,至于风琼茹和风琼叶,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了谁的。
太夫人这么一想,心里便安定了几分,脸『色』缓和了下来。
“太夫人,大公子来了。”屋外有丫环在报,这几日风冲云一直忙乎着风琼茹的丧事,这禁足算是不知不觉的解了!
太夫人看了文嬷嬷一眼,文嬷嬷点点头,应声走了出去。
院子里,挺拔修长的风冲云看到文嬷嬷出来,上前客气的问道:“嬷嬷,祖母可在休息?”
“太夫人这会午睡己经起了,方才还念到着大公子呢。”文嬷嬷一脸笑容,一边引着风冲云往里走,这阵子风冲云来的比以往更勤快,不但早晚会来请安,而且半当中,也时不时的会来看看太夫人。
进门,太夫人己坐稳在那里,收敛起满脸的愁容之后的她脸上的神『色』看起来还不错,只是看到风冲云微微皱着的眉头时,太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这会心里总担着事,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
“云儿,过来坐,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祖母不用担心。”风冲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只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问题。
明明还皱着眉头,这笑容怎么也让人放松不下了。
“云儿,祖母面前,难道也要隐瞒不成?”太夫人脸『色』一沉,『露』出几分生气的颜『色』。
“祖母,不是的不是要瞒着祖母,实在是”风冲云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这更让太夫人满心猜疑,生怕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却是不知道,她这会本就心虚。
“祖母不是孙儿不告诉你,实在是您还是一会等父亲来说吧,总是父亲才能拿主意。”风冲云这会也不掩饰了,满面的愁容,仿佛真的愁到不行的样子,眼睛扫了扫太夫人,看到她脸上『露』也惊慌的表情,才垂下眸子。
果然,祖母是真的很慌,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好办了
“云儿,你说,到底是什么事?”太夫人是真的心慌了,这阵子因为风浅幽的事,总觉得自己无时不刻都处在不安的情绪中,这时候被风冲云这么两句,立时惊的两眼瞪大,呼吸也急迫起来。
“是不是你四妹又惹了什么事出来?”
“祖母,四妹现在是嘉柔公主,算起来也是皇上的女儿了,您也知道,昭王要求娶四妹,以齐国昭王的身份,四妹的嫁妆”风冲云迟疑了一下,脸『色』有几分犹豫,但又好象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抬眼看着太夫人一脸正『色』的道。
“四妹想要昭阳公主的嫁妆!”
一句话,惊的太夫人身子晃了两晃,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哆嗦着几乎连话也说不全:“她她,怎么敢!”
居然敢跟公主抢嫁妆,她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是公主了,是皇上的女儿了,竟然敢向皇上提这样的要求。
昭阳公主的嫁妆里是有城池当陪嫁的,风浅幽是真的疯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敢向皇上提这样的要求,她就不怕遗祸整个家族,这么一想,太夫人只觉得愤怒难消,只气的脸『色』苍白,手脚冰凉。
就算明面上皇上不会说什么,必竟风浅幽现在要嫁的是昭王殿下,但是等她嫁了走了之后呢?替她承担后果的就必须是祈阳侯府,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祈阳侯府想抬高自己女儿的身价,故意闹出来的这事?
会不会以为祈阳侯府心比天高,居然拿府里的女儿跟皇后嫡女相提并论?
会不会以为风佐有不臣之心,所以故意拿这事来试探?
不管是哪种想法,对于整个祈阳侯府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想到这点,太夫人就觉得摧心摧肝的疼。
“她真是疯了,果然是一个疯子!”太夫人这回对风浅幽只剩下满满的怒意,又恨又恼火,咬着牙骂道,竟是一点体面也没有给风浅幽留,骂的恶毒之极。
“祖母!恐怕不是四妹妹疯了,是她一飞登高后,心大了,我们祈阳侯府再装不下她了,想着别攀高枝,总是要送出些什么,我们祈阳侯府,现在恐怕就是她的一块踏脚石了。”风冲云叹了口气,看着太夫人的气『色』,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得意。
原本那天北寒国太子的宴会,他就借好了从舅舅府上带来的人,打算劫走风浅幽,然后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但是想不到,被她领先了一下,居然先走了,之后太子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风浅幽受伤没有回到祈阳侯府,让他一路埋伏在那里的人,又空跑了一趟。
现在更是听说被封为了一品嘉柔公主,风冲云又恨又气,只恨自己当初不果断一点,当天晚上就直接就把人劫走,这以后的事就不会发生。
正不知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居然听到父亲那边传来,说洛慕言居然『逼』着皇上把昭阳公主嫁妆中的城池,分给风浅幽的消息,这个消息传到,风冲云分析了一下后,大喜,立既就往太夫人这边过来。
这下不用自己对付风浅幽了,太夫人这边必有论断,而自己也可以在边上推波助澜
母亲那边还在等自己的消息,只要把那对母女除了,母亲的事,也不是一无机会的
当然,自己也不会让那个贱丫头就这么死去的,他要让她受尽痛苦而死!风冲云眼中的阴沉化做一股子恨毒的戾气,就如当时的刘氏一般。
他这里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自己府上的事,把自己定位成祈阳侯府的一体,而把风浅幽撇除出外,仿佛风浅幽不是祈阳侯府的女儿,是站到祈阳侯府的对立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