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凌风去了边关,到现在也是音信全无。
她不能直接去问,也没处可以问,虽然担心凌风,却只能放在心中,况且这里面还有她重生的秘密。
虽然,她也一直担心着。
现在想不到,居然在洛彩玲这里得到了凌风的消息,如何不激动!
但又怕吓着了洛彩玲,才强压下心头的激动,低缓而平静的道。
洛彩玲也很犹豫,但方才风浅幽对她说的话,也是掏心掏肺的,甚至不惜自暴其短,一时间倒也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风浅幽,脸红红的道:“你看一下吧!”
虽然这里面其实并没有写什么过份的话,但两个人之间必竟没有名份,这么传递书信过来,其实也是不可以的。
风浅幽接过信看了起来,起初的话只是报平安,只说让洛彩玲如果打听到一些关于凌将军府,或者自己表妹水夕月的事情,也或者四皇子的事情,就让洛彩玲写信过去告诉他,他会派人在下个月的十五这天,过来取信。
信风浅幽看了三遍,然后才还给洛彩玲,水眸闪动了两下,才抬起头看着洛彩玲,“表姐,这些事你只要把打听到的事,告诉凌公子就行,不用特意的去打听什么,否则倒可能引起大的祸端,甚至还可以坏了凌公子的事情!”
“我……主动去打听,去做什么会坏了他的事?”洛彩玲接过信,小心的放入自己的衣袖中道不解的道。
“表姐,你想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让人发现,如果你去打听,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有可能让人发现他,那么他就不安全了!”风浅幽提醒她道。
洛彩玲也是笨的,之前实在是因为太激动了,这么久才得到凌风的一封信,而且还是一封平安的信,高高提起的心就落了下来,但接下来却是一种想为他出气,想为他伸冤的冲动,风浅幽这么一解释,也知道自己之前是过于的冲动了。
这样冲动不但不能帮着凌风,而且还可能为他引来杀身之祸,当下就谨慎了起来。
“表妹,你放心,我不会特意去打听什么的,我一会回去就把信给销毁了。”
见她听得进劝,风浅幽才放心下来,凌风表哥现在应当是安全的,甚至还有人手可以在下个月的十五那天来取信,这代表着他在军中混的不错,这对风浅幽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了。
她在内,凌风在外,两个人配合起来,将来一定可以报大仇的。
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凌风的安全,他去往军中没多久,纵然有些小的势力,但也不足支撼动齐斐玉,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或者还可以暗中收集一些有用的消息,但也只是暗中而己,不需要太过的刻意,否则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如果只是收集一些消息,洛彩玲的确是比自己合适。
洛相府的后院干净的很,洛彩玲又是洛相最宠的孙女,而且名声又好,若不是因为她病着,那些贴子必然都会送上门的,想得到什么消息也比自己简单,至少那些世家小姐对她没有排外性。
至于凌风给洛彩玲信,而不给自己信,这意思当然也解释得通,比起洛彩玲来说,自己纵然对他有恩,但也不能让他全信。
他更信的自然是洛彩玲。
陪着洛彩玲又说了一回话,风浅幽就和洛彩玲从阁楼上下来,洛彩玲因为要着急回去销毁那封信,倒也没有再陪着风浅幽。
风浅幽也不急着回去,就在枫林中随意的走了走,海棠跟在她身边服侍。
漫天的枫叶落了下来,飘飘荡荡的,象极了春日的繁花。
繁花固然美丽,但这秋日的落叶,也别有一番韵味,一片片的枫叶从树上飘落下来,层层叠叠的红色,黄色,演绎了秋天最美丽的颜,映的一边的树干、地面,也别有一番风味出来。
风浅幽站定在树下,抬头看了看那棵高高的笔挺的树。
这棵树很眼熟,那是因为,她每次到洛相府的这片枫林之中,都会站在这里,抬眼看看这棵树,或者站在这树下,比划一下身高。
只是,现如今,她是以风浅幽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往日在这里和洛彩玲的嘻笑似乎就在耳边,不过而今己是物是人非了。
又一片树叶从空中落下,一只手忽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一把抓住这片飘落下来的枫叶:“风四小姐怎么在这里?”
声音就在身边,风浅幽急退后一步,眼角的余光居然看到齐俊玉的身影。
“五殿下!”风浅幽福了一礼,这才抬头。
齐俊玉身边居然没什么其他人,就只有一个小太监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似乎并不敢打扰到他的宁静似的,而他手中正笑吟吟的捏着一片树叶,这片树叶离风浅幽的发顶并不远。
海棠警惕的看着齐俊玉,但却并没有动手。
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丫环而己。
虽然担心,但在齐俊玉的面前,还是不敢有任何动作的。
“五殿下怎么会在这里?”风浅幽看了看左右,柳眉微微的蹙了起来,“外祖父呢?”
这是内院,让齐俊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总是有些不合时宜。
“洛相正陪着父皇在下棋!”齐俊玉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枫叶收起,意态潇洒的抖了抖自己的袍袖道。
“皇上在这里?”风浅幽愣了一下。
“是的,父皇悄悄出宫来看洛相!”齐俊玉点了点头,示意风浅幽跟上,然后举步往前行去。
“皇上这个时候找外祖父,可有什么事?”风浅幽小步跟上,不安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父皇想起洛相了,所以出宫来看看他!”齐俊玉随意的道,回头又看了看风浅幽之前站的那棵枫树,“风四小姐在这里干什么?”
“表姐让我过来陪她说话,这会她有事走开一下!”风浅幽极平静的答道,心里却翻涌了起来,韩皇这是什么意思?偷偷出宫找外祖父,真的只是想外祖父?为什么不把外祖父传进宫,却要出宫来见。
这必然是有大事了。
书房内,洛相这时候也的确被一句话震的手中的棋子都不由的落了下来,既便是几十年的宦海深浮,这时候也难掩脸上的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