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太夫人顾不得再想风琼茹欺骗了她的事,拉着文嬷嬷急道:“你一会去看看幽丫头,再从我库房里翻几块好的料子过去,就说给幽儿做几套衣裳,让她压压惊,总是在宫里的时候,我受了蒙敝,一时间委屈了她。”
只是一个采女的位份,表示的就是无声无息的入了宫,如果不是皇后派了太监过来,自己也不知道,风浅幽这会必然也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是因为那天的事,才对她那么好的,这口气应当会散下去了吧。
“是,老奴知道。”文嬷嬷点点头,知道太夫人想补救和四小姐这间的关系,放开了太夫人的手,自去库房取了几匹太夫人珍藏着的料子,拿了出去。
让太夫人看过,觉得满意之后,才亲自送往雅月轩。
风浅幽这几天过得很平和,自打回到院子里后,她就一直清清静静的,太夫人那边一再的表示她身子弱,用不着天天去请安。
看到文嬷嬷拿了几块料子过来赏她,对太夫人表示了感谢后,就让书兰送文嬷嬷回去了。
“小姐,太夫人是什么意思?对那天的事表示歉意?不过太夫人怎么就觉得小姐的性命,就可以用这么几块料子相抵?”
海棠翻了翻放在一边的料子,不屑的冷笑道。
那天,她是跟着风浅幽一起进宫的,所以对于太夫人的做法,看的真真的,当时若不是风浅幽使劲拉了拉她,她差点就控制不住冲出去,凭什么这位装着如意小姐的风琼叶,为了上位,踩着小姐,太夫人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个女人,装出一副娇娇媚媚的样子,是个女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据小姐说,她的话说的那么低缓。是怕熟悉的人听出她的声音,可既便是这样,那种娇滴滴的,仿佛软的没了骨头的样子,也是为了怕人认出来?
海棠特意问过文歌,听文歌说起以往的事,越发觉得这位大小姐,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太夫人居然这么对待自家小姐,海棠很不服气。
“她没打算要了我的性命,只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而己。”风浅幽微微一笑,唇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漠然。
“有什么不一样吗?太夫人这心可真狠,小姐,要不要让王爷替您查一查,这太夫人真的是您的亲祖母吗?那有这么狠毒的人,为了荣华富贵,居然连自己孙女的性命都不要,实在是太恶毒了。”
海棠利落的道。
风浅幽笑着摇了摇头扯开话题:“不必了,今天宫里来了人的?”
太夫人是不是她的亲祖母,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甚至隐隐的希望太夫人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才好。
对于风佐和太夫人的血脉,她没有半点兴趣。
“是宫里来的人,奴婢还特地偷偷跑去看了一下,果然是宫里的,还是上次接我们进宫的那个太监,小姐不是说这个太监是皇后娘娘宫里的。”
之前晴姨娘传信说宫里来了人后,风浅幽就让海棠去探探情况,这时候一个太监进府,不带一个从人,当然不是来宣旨的,但既然不是来宣旨的,这时候到祈阳侯府来干什么?
不过还没等她们打听清楚,太夫人那边就有了赏赐,风浅幽立时明白,必然是风琼叶在宫里过的不好,而且位份低,否则太夫人不会一声不吭的转头来讨好自己了。
而太监应当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目地应当也是通知太夫人一声。
位份很低的话,是不会有旨意下来的,特别是那种不但位份低,而且还算得上是皇家丑闻的事情。
“风琼叶恐怕没得到她自己理想中的高位,皇宫对祈阳侯府也没有半点表示,所以太夫人这会就想到我了。”风浅幽淡淡的道,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块凤佩,眸色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才想起小姐,呸!”海棠朝着容心阁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声,对于容心阁的那位太夫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放着好好的如同美玉一般的四小姐不宠,却去宠爱那对连心肝都是毒黑了的姐妹,甚至为了这对姐妹,还想害小姐,海棠只觉得祈阳侯府的这位太夫人是眼瞎了,真的瞎了。
“风琼茹和风琼叶是她的亲孙女,是从小养在她身边的,当然和我不一样。”风浅幽拿起玉佩,对着窗口照了起来,慢条斯理的道,窗口的日光照在玉佩上,玉佩清透的没有一丝杂质,果然是块好玉。
“小姐难道就不是她的亲孙女?奴婢想了想,发现小姐跟太夫人的血脉才是最亲近的,她不亲近自己人,反而对别的女人生的疼爱有加,奴婢就是觉得她不长眼。”海棠不客气的道,声音虽然压得低,但这话里的意思,对太夫人可没有半点恭敬之处。
“我不是!”风浅幽摇了摇头。
在她的心里,她一直就不觉得是太夫人的亲孙女,对于成为太夫人的亲孙女,心里很抵触,在这个问题时,她觉得自己是水夕月,和太夫人没有半点关系,当然对上洛氏的时候,她自然是风浅幽,一个重生的风浅幽。
当然对于风浅幽的这种心理,海棠是不能理解的,这会眨了眨眼,想想可能小姐对祈阳侯府的这位太夫人实在不喜欢,所以连带着也不想跟这位太夫人有什么血缘关系,那正巧了,不正是顺了王爷的心。
海棠觉得小姐这个想法很好,也就不再追问,眼眸骨碌碌一转,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
“小姐,玉蓉那边还要不要看着点?”
玉蓉这几天,可是出出进进,很忙的,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天,都是以她家里母亲病着为由,墨雷在外面跟着,起初的几天的确是去看她的母亲,但这两天玉蓉出去却转了方向。
“多盯着她点,暂时不要动,就看她怎么动作。”风浅幽放下手中的玉佩,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两下,淡淡的道。
打草惊蛇,既然己经惊起,那接下来但看这蛇要如何举动,自己这边盯着她就是……